袁天罡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之色。
“皇上!”玄奘喃喃自語道,聲音有些顫抖。
“不錯,是朕!”
袁天罡身後那人已經褪去了黑色的斗篷。
斗篷之下有一張不怒自威的臉,那正是當今皇上李世民。
“陛下,灑家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們皆是無辜之人。”玄奘跪了下來。
跪佛像,跪皇上……男兒膝下有黃金,到頭來黃金沒得著,為了這三百兩黃金,玄奘倒是跪了不少。
“把那東西給他拿來!”皇上厲聲對袁天罡說道。
玄奘心裡一涼:什麼東西?鶴頂紅還是白綢子。
皇上不會想把灑家剮了吧?
甚至,難不成是閹……
這個昏君!
袁天罡雙手捧著兩件物品走上前來,是錦斕袈裟和九環錫杖。
寶物熠熠生輝,照亮了整個黑暗的大理寺獄。
玄奘瞪大了眼睛,心中暗想:
狗皇帝還不錯,還知道給灑家準備壽衣。
只是這麼好的東西埋進那陰冷潮溼的泥土裡,糟蹋了。
不,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皇上語氣平靜,悠悠地說道:“朕已經依了你,放了孫思邈和他那女徒弟。”
魯達怔怔地看著皇上,皇上,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一旁的袁天罡連忙提醒道:“玄奘法師,還不快快謝恩?”
“不必了!玄奘,朕只要你言而有信,明天去參加水陸大會。”
“灑家遵旨!”
皇上湊近了玄奘,小聲道:
“還有,不準對其他人亂議儲君之事!
否則,朕剮了你!”
昏君!
玄奘的嘴唇動了動,沒敢讓聲帶振動發出音來。
…………
第二日。
長安城街上早早地就圍了一大圈的向佛之人與不向佛之人,來看水陸大會。
水陸大會規模盛大,皇上命令文武百官,早朝取消,統統來到水陸大會,聽玄奘講經。
同時,還緊急召集了一千兩百高僧,來超度地府之中的亡魂。
據說當今皇上是道家老祖李耳的後人,佛家能有這樣的盛況,屬實罕見。
最受矚目的當然還是玄奘。
眾人都聽說了:講經的高僧是個剛剛剃度了的年輕和尚。
這和尚可不得了!
洪江邊,手刃過殺父的仇敵;
平康坊,倒拔垂楊柳的臂力;
東大街,講過楊家將的演義;
金山寺,法海長老的關門徒弟;
大明宮,被皇上授職左僧綱、右僧綱、天下大闡都僧綱……官職一地。
腦洞大,模樣俏,武功高……
花見花開,人見人愛,嫁人就嫁唐玄奘。
就在眾人嘰嘰喳喳你一嘴我一舌討論的時候,玄奘法師姍姍來遲。
昨天晚上,從監獄裡出來後,玄奘馬不停蹄趕會金山寺。
他向法海長老討教佛經,籌備第二日水陸大會的事宜。
法海長老卻只是翻出了幾本經書,丟給玄奘,告訴他按自已的體會、遵循自已的本心來講即可。
玄奘認識不了幾個大字,倒是看得懂圖。
心領神會,一刻鐘就對少林寺的功夫入了門。
可是水陸大會總不能打拳吧?
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