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漾再一次陷入沉思。
群裡訊息不斷，因著陸修和唐南尋的話，幾人就市場和資本展開了激烈的談論。
蘇漾一條一條翻過，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直到一道詫異的聲音打斷他的沉思。
“這麼晚，你怎麼還沒休息？”
“一時忘了時間，”蘇漾按滅手機，仰頭問秦幻，“很晚了嗎？”
“現在是凌晨一點。”
“一點？”蘇漾驚訝，他們聊得有這麼久？
電視劇還在放著老掉牙的劇情，女主為自已偉大的愛情被虐得死去活來，仍舊不放棄。
這麼比較，蘇漾忽然覺得過去的十年，自已好像也沒那麼愛秦幻。
第一眼喜歡上了，執念便在一直說愛著。
秦幻在他身邊坐下，“在和陸修他們聊天？”
“嗯。”
“聊什麼？”
蘇漾猶豫幾秒，道:“探討市場和資本的關係。”
秦幻沉默幾秒，道:“你們兄弟群都這麼卷得嗎？”
秦幻想到自已的兄弟群，忽然覺得有點沒眼看。
蘇漾笑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總不能告訴秦幻，這個兄弟群曾經以秦幻為目標大談闊論吧？
還是別了吧，要臉。
蘇漾關掉電視，逃避這個話題:“很晚了，我去睡了。”
秦幻拽住蘇漾的手腕，“十六，能登門入室不？”
蘇漾的臉倏然紅起來，嘴上不輸，“秦總，你這是喝完茶，還想把茶漬一併給幹了啊。”
秦幻臉不紅心不跳。“是的。”
當夜，兩人相安無事。
沒什麼原因，氣氛不對，時間太晚。
秦幻真的很忙，之後又是不曾碰面的兩日。
蘇漾沒問秦幻還要在S市待多久，他一個人繼續四處閒逛，走沒走過的路，看沒看過的景。
這日，他一路閒逛，逛到了環宇在S市的分公司。
幾乎沒有猶豫，蘇漾的腳就踩在了分公司大樓內。
行到前臺，他才驚覺自已過於唐突，正準備離開，卻被前臺小姐姐禮貌地出聲“攔”住了去路。
“您是蘇漾蘇先生吧？”
蘇漾很確信自已是第一次進入這裡，對於前臺能認識自已，略微吃驚後，便理清緣由。
暖意自心底而起，久久未散。
蘇漾定了定神，禮貌微笑:“是的，我能上去嗎？”
“當然可以。”
前臺小姐姐這般回答，並從櫃檯拿出一個類似工作牌的東西遞給蘇漾，“這是秦總為你準備的。有這張貴賓證，回去以後貼上您的證件照，您就可以進入環宇任何一處辦公大樓。”
蘇漾打量著貴賓證，和普通的工作證唯一的區別就是頂端那三個大字，和還沒來得及貼上的照片。
許可權天差地別。
“總部大樓也可以嗎？”
“可以的。只要屬於環宇的辦公大樓，您都可以進。”
蘇漾不自覺握緊了貴賓證，“謝謝。”
“不客氣。秦總在十二樓，那邊有總裁專用電梯，您刷卡就行。”
蘇漾再次道謝，刷卡進入，心緒因秦幻一次比一次的體貼而出現波動。
這種波動和第一次見到秦幻的那種怦然心動不同。
這一次，心跳加速之外，還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竊喜。
他帶著這種竊喜看著紅色數字一層一層地向上跳躍。
心也跟著數字在向上跳躍。
數字停在12，厚重的電梯門緩緩開啟，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蘇先生，你好。”喬術方才接到前臺電話，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等在電梯口。
蘇漾瞧見喬術，有一剎那的失落，很快恢復自然。
他笑著說:“喬助理，我又來搶你飯碗了。”
喬術:……
對於自已的另一位衣食父母一而再、再而三地執著於自已的飯碗這事，喬助理已經習慣成使然。
他當然知道蘇漾這話不過一句玩笑。
“蘇先生，我個人比較喜歡公平競爭。”
言外之意:你這個有後門的大人物別來和打工仔湊熱鬧。
“你的意思是我在走後門？”
喬術沒答，引著人往前走，自顧自地道:“秦總正在開會，我帶您去……他的辦公室。”
喬術猶豫幾秒，把脫口而出的會客室改成辦公室。
蘇漾頓下腳步，沉默幾秒，道:“你們分公司沒有會客室？”
喬術愣怔，意外地看向蘇漾。
秦幻是環宇總裁，辦公室有太多太多機密，一旦洩露，對S市分公司將是一擊重創。
他方才將會議室改為辦公室，當然有他自已的小心思。
只是喬術沒想到蘇漾竟然如此知趣。
無錯書吧商場上很多事情不是一張嘴就能說得清楚。
證據確鑿有時候也難以抵過外人的眾口鑠金。
所以，這種知趣，尊重商場上的隱私，在很大程度上，能保護別人，更能保全自已。
“有的。”心裡如何做想，喬術面上依舊客客氣氣，帶著人拐了個彎，去往客室去，“蘇先生這邊請，我帶您過去。”
會客室很大，足有一百來平，裝飾簡約，卻不失奢華。
如何說？
會客室內每一件物品均價值非凡，就拿蘇漾身下的沙發來說，義大利手工定製，至少三十萬起步。
更不提牆上那幅字畫，出自名師之手，百萬起步。
“蘇先生？您喝茶還是咖啡？”
蘇漾眉頭輕輕蹙了蹙，又轉眼即逝。
咖啡苦，茶也苦。
喬術改口很快，“除此之外，蘇先生想喝什麼都有。”
蘇漾忍不住看喬術，驚訝於他察言觀色的本領，很快又釋然，如果喬術連這點本領都沒有，能留在秦幻身邊這麼多年，著實是對秦幻的侮辱。
“喬助理，我一點也不想和你公平競爭。”
這種變相的誇獎喬術安然受下，並道:“很簡單，蘇先生可以選擇退出，走一條適合自已的路。”
言外之意:你們要談戀愛就好好談戀愛，別來搶我的發財路。
蘇漾倏然轉換話題。“奶茶。”
“好的，蘇先生稍等。”
這個稍等的時間有些久，半個小時才送達，連同奶茶一同而來的，還有一身西裝革履的秦幻。
“十六先生，你好。你的奶茶已經送到，請你對我的服務進行評價，滿意請對我微笑，很滿意請給我一個擁抱，特別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