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漾用手掩著嘴，遮住比AK還難壓的嘴角，眼角卻是要笑出褶子來。
秦幻這張嘴簡直無敵。
嘴上什麼難聽的話也沒說，話外之音就差明晃晃地指名道姓。
蘇漾哪裡看不出秦幻的目的。
這哪是要介紹朋友給自已認識，這分明是拿自已當擋箭牌，擋他的爛桃花。
心機BOY。
蘇漾決定暫時離心機BOY遠一點，順便給段正一些發揮的空間。
“秦總，我去趟洗手間。”
離開包廂，蘇漾當然沒去洗手間，他準備反客為主，把賬單先結掉，氣死段正。
“蘇先生，您好。秦總特意交代過，如果您來結賬，讓您用他的卡。”
蘇漾:……
“……所以這口福人家也是他的產業？”
收銀小姐姐甜甜地應道:“是的，蘇先生。”
蘇漾:……
“我不知道密碼。”
“秦總說是您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日子。”
蘇漾:……
能怎麼辦？
秦幻做到這個地步，他在推辭，那就是故作矯情、不知好歹了。
蘇漾收回自已的卡，將秦幻的銀行卡遞過去結賬。
別說，這種感覺還蠻舒服。
常規來說，口福人家是秦幻的產業，秦幻不想要蘇漾買單，完完全全可以吩咐前臺直接記賬。
根本沒必要多此一舉讓蘇漾用他的銀行卡買單。
可就是這種不起眼的小事，在蘇漾看來格外暖人心田。
如果包廂中給蘇漾銀行卡是為了膈應段正，讓他知難而退。
那麼，秦幻讓蘇漾用這張銀行卡結賬，就是在告訴後者，他的這個行為不單單只是為了膈應段正，更是真心實意把他自已的銀行卡給蘇漾使用。
所以提前改了密碼，提前部署好一切。
更甚至提前猜到了蘇漾有可能的行為。
這種心有靈犀的感覺很奇妙，蘇漾莫名歡喜。
無錯書吧結完賬，時間還早，蘇漾沒回包廂，和收銀小姐姐攀談起來。
“姐姐，能問你個問題嗎？”
收銀小姐姐臉上的笑真誠了幾分，“蘇先生想問什麼都可以。”
“想要擁有口福人家的會員的要求是什麼？”
秦幻手底下到底養著一群什麼人，旗下的產業一個比一個有新意。
收銀小姐姐心中哀嚎。
老闆娘的第一個問題都不知道，是不是離失業近了一步？
“對不起，蘇先生，我也不知道。”為了保住工作，收銀小姐姐馬不停蹄地解釋，“我們只負責為會員提供服務，至於分發會員卡是經理的工作。”
蘇漾有些失落，只是一點點，很快便淡忘，坐在一旁的沙發看群聊。
事關蘇漾未來的談論早已翻篇。十幾分鍾前，陸修發了張女兒的影片。
大大的眼睛滴溜亂轉，小手在空中亂揮，可愛得緊。
隨後引發一群人的酸言酸語。
蘇漾看完，將前幾天刷到過的一條影片分享到群裡，沒再管群裡接二連三的訊息，起身去往包廂。
十分鐘，應該夠段正發揮了。
行到包廂門口，他才驚覺自已太想當然了。
段正的發揮竟然才剛剛開始。
“小幻，為什麼一定是他？”
一時之間，蘇漾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沒等他想明白，就聽秦幻疑惑的聲音，“為什麼不能是他？”
聽吧。送到耳朵邊的八卦，沒道理把耳朵堵起來。
這般想，蘇漾懶懶靠在牆壁，為自已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光明正大地聽牆角。
“你是環宇總裁，他一個胸無點墨的人，根本配不上你。”
這話聽著挺惱羞成怒的，又隱忍著壓制，能聽出來，段正內心挺痛苦的，在不忿和糾結之間來回拉扯。
“他配不上，誰配得上？”秦幻沉聲反問。“你嗎？”
“我……，小幻……”段正的聲音逐漸低下，似是被拆穿後的無措。
再開口時，又是下定某種決心後的堅定。
“小幻，我喜歡你，從大學時就喜歡你。”
“段總，你的喜歡我看不上。”秦幻的聲音是冷冽的，如冰刺骨。
這一刻，蘇漾發現自已於秦幻而言的確是特殊的。
即便是在當初那場名為情人的遊戲進行時，秦幻也不曾有這般冷冽地聲音。
“我到底哪裡比不上他！他是比我聰明？還是比我優秀？”許是這句話刺激到段正，他的言語幾近瘋狂，“他蘇漾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
“對，他蘇漾就是比你聰明，更比你優秀。”
“放……”
“段正！”秦幻厲聲打斷，“收起你可笑的自以為是。我喜歡的人容不得你來質疑。商場上混出了點名聲，叫你一聲段總，就以為自已是個人物了！在我面前吆五喝六，你哪裡來的膽子！在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
“我……”
秦幻不給段正說話的機會。
“這麼多年過去，你怎麼就不長腦子，好好想想當初我為何忽然疏遠你！”
段正臉色大變。
“你真以為你自已有多聰明？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將那些齷齪的手段做得天衣無縫！”
段正聲音顫抖:“你……你都……知道？
“當然知道！”
“那……，為什麼……”
“我不拆穿是想給你留點面子，畢竟在最初的最初，你確實對我有恩。”秦幻道，“誰知道你的腦子在第一次做錯事後一去不返。”
段正啞聲道:“對……不起。”
“時隔幾年，被拆穿之後再說對不起，只會讓人噁心。”秦幻揚聲道，“段正！別在我面前做戲，你那點演技在我面前不夠看，我更沒什麼菩薩心！”
“還有！如果你還想做你的段總，維持你現在的體面，從今往後，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和蘇漾的面前。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知道我在知恩圖報的同時又是如何的睚眥必報！”
聽到此處，蘇漾覺得自已該走了，事實上，他也準備離開。
卻不想秦幻比他快一步。
四目相對，蘇漾尷尬地笑了笑，道:“我……”
“等很久了嗎？”兩人幾乎同時開口，秦幻將話繼續下去，“抱歉，纏人的蒼蠅一直叫，只能用一點屬於你的時間把他徹底解決。”
蘇漾:……
這個人好會說情話。
蘇漾的臉控制不住地發燙，最後誠實地說，“我也不喜歡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