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幻無法形容當時的心情，複雜的難以言喻，現在又聽蘇漾的話，心裡更是五味雜陳。
他試圖去想象，十年喜歡，沒有靠近，只是偷偷窺探，偷偷做個糖人寄託喜歡。
蘇漾就這麼過了十年，從十六到二十六。
苦澀感席捲而來，秦幻心口悶痛。
“你知道了，對嗎？”短暫的喜悅後，他後知後覺秘密已然暴露。
下班臨近，路上車輛增多，紅燈壓了無數車，一眼看不出頭。
秦幻在這話中聽到顫音，那是想剋制卻又無法完全剋制。
“嗯，聽老闆說了。”
車內出現短暫的沉默。
“對不起，”蘇漾眼眸輕垂，“我知道我的行為很變態，可我控制不住。”
車子開始龜速行駛。
“十六，你要明白，喜歡一個人不是錯。”秦幻正色道，“在這之前，你做的那些事完完全全沒有影響到我的生活，知道真相後，我也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就沒道理給你釘上‘變態’的標籤。”
說著，他單手握方向盤，用右手揉對方的頭。
輕輕柔柔的幾秒鐘，收回手時他說，“不要想那麼多，以後我給你買。”
蘇漾抬首，錯愕地看著秦幻，“真的？”
“真的。秦幻若是什麼言而無信的人，將環宇發展不到如今的地步。”
二十分鐘後，兩人到達目的地。
他們所處之地位於市中心。這裡有兩家遠近聞名的餐廳，也是全Z市百分之八十都知道的餐廳，至於其餘百分之二十代表少數老人和少數孩童。
“秦總，你要帶我去吃哪一家？”
兩家餐廳，一家名為風有約，是有名的情侶餐廳。顧名思義，這裡只接待情侶，單身狗禁止入內。
另一家名花不誤，只接待單身狗，成雙成對者出門右轉。
兩家餐廳比鄰而立，顧客會從這家吃到另外一家，當然，歲月累積，也會從另外一家再換回來。
蘇漾曾和唐南尋等人討論過，統一結論，這兩家的幕後老闆有九成可能是一人。
“你想吃哪家？”
蘇漾有些為難。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和秦幻一起在風有約的場景。
可……
他又有點想吃花不誤的“火辣辣的吻”。
那道菜他每次必點。
秦幻似是看出他的為難，建議道:“要不把你想吃的菜送到風有約？”
蘇漾：……
“還可以這樣？”
“旁人不可以，我可以。”
蘇漾瞬間領悟到這話中的隱藏秘密。
秦幻說的是送。
答案只有一個。
“兩家餐廳都在你名下？”
“可以這麼說。”
很好，蘇漾不用糾結了。
風有約和花不誤的菜都可以盡情享用。
又是被金錢寵溺的一天。
此刻正值飯點，成雙成對的人數達到巔峰。
兩人剛一進入，就迎來無數側目禮。
情侶餐廳驚現兩個男人，還是兩個絕色的男人。
這關注點堪比前段時間五菱神車追尾布加迪。
周遭竊竊私語。
與之相對，蘇、秦兩人並不在乎這赤裸裸的打量，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去往包廂。
“小蘇漾？”
驚訝聲自身後響起。
這聲音很熟悉，蘇漾聞聲識人。
女人二十四、五左右，瓜子臉，眉型如畫，修剪得整齊，淡妝清雅。
她身側的男子二十六、七，穿著和女人同色系的休閒西服，慵懶又不失矜貴。
詫異一閃而過，蘇漾乖巧喊道:“雲可姐，陸修哥，真巧，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裡吃飯。”
“我們在這裡不奇怪，你在……秦總！！？”
話說一半，雲可總算把目光挪給一直被忽略的人，眼睛瞬間瞪圓，好半晌沒有找回離家出走的神智。
無錯書吧“你……，你們……，這……這……”
雲可揉自已的眼睛。這人……是秦幻吧？
陸修理解雲可的驚訝，畢竟這兩人發展的速度不僅快，還次次出人意料。
他現在可謂是心境平穩，只要不是告訴陸修眼前的兩人明天就去國外登記結婚，他是一點糾結的心也沒有。
還是自已夫人比較重要，“小云，不用驚訝，他就是秦總。”
雲可:…………
雲可:……
“……小蘇漾，你們什麼時候……”
問題在詫異中並不完整，想表達的意思不難猜。
秦幻有禮有節地替蘇漾回答:“還沒在一起，我現在處於追求的階段。”
雲可:……
詫異更甚:“你……追……小蘇漾？”
秦幻微笑回應。
雲可的表情一寸一寸裂開，看向自家老公，得到陸修點頭回應後，裂開的表情怔在臉上，久久沒有恢復。
不是吧！自已就生了個孩子，這外面的世界怎麼變成這樣了？
難道真的逃不過一孕傻三年的命運？自已的記憶出現紊亂？自始至終不是蘇漾暗戀秦幻，而是秦幻暗戀蘇漾？
自已的夫人自已瞭解，陸修無奈嘆氣，安撫道:“小可，這事我一會兒給你解釋。”
說罷，又轉頭吩咐蘇漾:“蘇蘇，你和秦總先去吃飯。”
蘇漾應好，和秦幻一同離開，走遠了還能聽到雲可哀怨的聲音，“完了，老公，一孕傻三年果然是真的，生完孩子，我果然變蠢了。”
陸修寵溺地笑言:“瞎說，你方才看背影就認出蘇蘇，比我聰明得多。”
雲可將信將疑:“真的嗎？你沒騙我吧？”
“真的。當然是真的。哪有口頭騙人的，好歹也得買一個CHANEL的包包才能騙你吧。”
“我不要CHANEL，我要HERMES 的。”
“好，那咱就買HERMES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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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好奇。”
火辣辣的吻已經送到包廂。
蘇漾瞧著身穿花不誤工作服的員工堂而皇之出現在風有約，又堂而皇之地離開，有些……恍惚。
“好奇什麼？”
秦幻一邊給蘇漾佈置餐具，一邊回應。
“你怎麼會想到要開這樣的兩家餐廳？”
“這倒不是我的主意，我只負責最後的審批簽字，從策劃到開張營業我都沒有過問。”
“這麼任性？”
“倒不是任性，我是環宇的總裁，每天要過問的事很多很多，這兩家餐廳在環宇集團排不上名號。”
他頓了頓，繼續說:“再說句你可能會覺得更任性的話，這裡的營業額我也就一年到頭看那麼一次。”
蘇漾:……
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想起第二次交鋒秦幻那些言辭鑿鑿的話，他只覺那一箭，轉了無數道彎，射到了自已身上。
火辣辣的吻失了原先的味道。
蘇漾有些失落的問:“秦總，我是不是很笨？”
這話題跳躍式轉移，秦幻心思極轉，很快明白蘇漾這麼問的緣由。
“十六，在我看來，這和笨不笨沒有關係。”秦幻放下筷子，看著蘇漾，言語陳懇，“你方才問出那句話，只是沒有深思，所以脫口而出。我給你一個答案，你立馬能從中找出緣由，這已經超越絕大多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