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黛在危險的時候,沒覺得多害怕,現在安全了,反而後怕起來。
因此,就有些黏著沈從南,緊緊抱著他的胳膊。
其實,雲黛沒有表面上的堅強,一直都沒有安全感。
沒重生以前,害怕父母兄弟不不愛她,害怕傅時言拋棄她。
重生以後,和沈從南沒感情的時候,害怕失去他這個金大腿。有感情以後,害怕他變心納妾。
現在,又加上了害怕神出鬼沒的戎狄巫師。
沈從南很享受雲黛的依賴,緊緊握住她的手。
山洞裡不光有迷魂陣,還有機關暗器。
沈從南抱著雲黛,將輕功運到極致,躲過那些暗器。
加上承平和承安等人的保護,兩人都沒受傷。
但是,承平和承安等好幾個錦衣衛都受了傷。
“暗器上有毒!我們的解毒丸不能完全解毒!”
“這箭頭上有倒鉤,不能直接拔出來!”
雲黛現在也算懂醫術的人了,趕緊道:“我這裡有解毒丸!我師傅薛神醫的方子!”
沈從南心疼心腹,也有些焦急之色,“我們的解毒丸也是薛神醫的方子。”
雲黛道:“我的藥好。”
說著,手往懷裡一掏,摸出一個藥瓶兒。
她的解毒藥丸用的都是空間裡的藥材,富有靈氣,所以即便都是薛神醫的解毒方子,她的藥丸藥效要高上數倍。
沈從南眸光微微一閃,剛才他抱她抱的很緊。
她的胸前有沒有硬東西,他很清楚。
那麼,這硬邦邦的藥瓶是從哪裡來的?
雲黛讓人給中毒的人喂解毒丸,自已又往衣襟裡一掏,拿出小刀和手術用針線,給那些中暗箭的錦衣衛挖箭頭。
沒辦法,她穿的是收袖的勁裝,沒有袖袋,只能用懷中的暗袋做幌子。
人命面前,顧不得很多了。
她用小刀兒切開中暗器之人的傷口,取出帶著倒鉤的箭頭,在進行縫合、上藥。
其間,沈從南默不作聲地在一邊幫忙。
眼睛暗戳戳地看向雲黛的胸口以下,一眼又一眼。
雲黛察覺到他的目光,臉都紅了,心虛的。
這個時候,總看她胸脯幹啥?
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她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幫我洗洗手。”
外面就是瀑布,溶洞裡到處都從巖縫裡滲下來的水,倒是不缺水。
沈從南拉著她的手,按在水窪裡,仔細清洗上面的毒血。
雲黛看著他低垂的長睫毛,探頭親了他的臉頰一下,笑得十分狗腿兒。
沈從南連眼皮也沒抬,但唇角微微揚起,又努力壓著。
“大人,找到迷陣入口了!”
沈從南眉眼一凜,沉聲道:“繼續追!”
然後對雲黛道:“你和承平、承安回去,我去看看。”
雲黛道:“不行,我得跟著,至少我能醫傷。”
她空間裡救命的東西不少,關鍵時刻,是能幫上他的。
沈從南看她黑亮黑亮的眼睛裡都是堅定,點頭應允。
牽起她的手,緊緊地握著,“出現意外一定抓住我,不能與我分開。”
雲黛點點頭,“夫君放心。”
事實證明,她對陣法一知半解,一碰到實際情況就傻眼了。
現在機會難得,她也想順便實踐一下,相信下一次遇到這情況,她就不會像這次這般兩眼一抹黑了。
錦衣衛裡能人不少,這次帶了好幾個奇門遁甲、機關術數的人。
沈從南對他們說道:“一路講講是如何破陣、如何發現、躲避機關暗器。”
手下道:“是!”
雲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這個人真是太懂他了,彷彿能看透她一般。
有驚無險地在山洞裡轉了一陣兒,果然在外面的山上有別的出口,巴特爾和那兩個巫師也意料之中的逃走了。
沈從南冷聲道:“繼續追!”
“是!”有屬下領命,帶著兩隊人走了。
有個錦衣衛跑過來,神情有些凝重,“大人,一個活口供出,他們在周圍一個村子的水井裡下了毒!”
沈從南和雲黛都是一驚,齊聲問道:“什麼毒?”
那錦衣衛道:“一種能迅速傳染的毒!就如瘟疫一般!傳播很快,會死很多人!”
沈從南拉起雲黛,“快!去看看!”
雲黛也著急了,緊緊抱住沈從南的腰,讓他用輕功帶著下山。
沈從南緊緊抱著雲黛,不著痕跡地將雲黛胸前、腰間、袖子、荷包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摸了一遍。
除了荷包裡有些零碎東西,其他地方都沒發現東西。
因為這裡有溪水,周圍的村子都飲用溪水。毒藥若是下著溪水裡,就會被沖走,被無限稀釋,不會起作用。
只有一個村子離溪水遠,飲用水井裡的水。
毒下在井裡,用量少,效果好,所以只有這個村子倒黴。
但是,中毒的人只要與外界聯絡,病症就會迅速傳播出去。
剛一進村,就聽到了好幾個人家裡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雲黛心裡‘咯噔’一下,“我們來晚了,已經有人死了!”
沈從南吩咐承安道:“先將村裡的水井封了!然後將村子封了,只准進,不準出!”
雲黛道:“蒙上口鼻!手也儘量不要接觸這裡的人和東西!”
幸好,錦衣衛經常執行秘密任務,隨身帶著蒙面巾,當下都矇住了口鼻。
雲黛手往衣襟裡一掏,拿出兩個口罩,遞給沈從南一個。
沈從南:“……”
真想剝光她的衣裳!
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口罩還是閔地鬧瘟疫的時候,宋雅雪的瘟疫防控手冊裡寫的。
雲黛經常鼓搗毒粉、毒煙的,準備了不少。
雲黛戴上口罩,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井水,再看看病人。”
“不行,我陪你!”沈從南說著,牽著她往井邊大步走去。
若不是情況緊急,人命關天,他是不想雲黛管這事兒的。
雲黛緊跟在他身後,焦急地道:“沈從南!這種時候,你別犟了好不好?”
沈從南不容反抗地道:“有你在,我不怕。”
雲黛:“我怕!”
她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研究毒藥上,對毒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再有自信,越在乎的人,越不想他冒一點兒險。
而且,她怕見識得少,解不了這種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