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裡邊已經出來兩個殭屍了,該不會還有吧哥們?
第一個飛僵是誰了?是小兵?
想著它其實身板不怎麼高大,會不會是將軍夫人了?
第二個的壓迫感太強了,不跟你搞魔法攻擊,直接生吃我靠。
遠處,清風吹拂著花轎,裝飾紅布跟隨著起舞,端莊坐在其中的新娘子,略施粉黛的眸子裡滿是憂傷。
彷彿讓人看一眼就會哭出來似的。
“呼,”禿頭師父在藥物的幫助下,內息恢復了一些,隨著他做完了收式,“走吧,”他也緩慢站起身來拉著李饒。
“看的出來你也是個俠義之士!”
這話給李饒說的小臉一紅,“師傅何出此言,羞煞我了!”
“哎,不必自謙,你我也算共同出生入死過一遭了,應當有過命的交情!”
“我家小姐,還需得在明日趕到於家,與那於家公子完成婚配!”
“咱們可得抓緊時間了!”
“不知他於家距此地還有多遠?”李饒走到了前邊,隨口那麼問著。
“轟,”
一個什麼?
“你怎麼?”
耳中傳過一聲異動,轉頭間,只見陌刀已經貫穿了禿頭師父的身軀。
“啊,噗!!”
李饒過去攙扶,禿頭師父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他的軀體在顫抖著,聲音在撕裂著。
“別管我,走?”
被狠狠一拽衝出去了些。
禿頭師父渾身青筋爆湧,轉身,視死如歸的盯著,不知何時又重新復原了的大將軍殭屍。
“走啊,帶著小姐走!!”
“一定,要,把小姐安全送到於家!”
“拜託了,走啊!!”
歇斯底里的顫音席捲著周遭的一切,形成的氣勢,似乎比殭屍的爆吼還要更加振奮人心。
“走走走,”李饒緊了緊腮幫子,跑到花轎邊跟著眾人一同抬起花轎。
“師父!!”
新娘子卻從視窗探出腦袋,悽慘的聲音瀰漫開來。
“走啊小姐,走!”
李饒安慰著,同時也加快了腳步。
“哼,”眼角餘光撇見已經漸行漸遠的花轎,禿頭師父揚起腦袋輕輕發笑,“既然他們已經安全撤離!”
“噗,”又吐了一大口鮮血,“那麼我的任務就是拖住你!”
“嗡,”雖說眼神已經逐漸變的迷離,但禿頭師父還是強撐著拔出腰間長劍,鳴動聲也緊跟而來。
依舊是方才那個借氣韻的姿勢,依舊是倒拿著長劍,依舊是緩緩合上雙目。
“踢踏踢踏!”
“刷刷!”
不過這一次,大將軍殭屍沒有給他準備的時間,隨著白骨馬的本座。
一個圓滾滾的頭顱掉到了地上。
禿頭師父死不瞑目,殘存意識下,他看到了那個騎著白骨馬的身影,正飛奔向花轎離開的位置。
那雙眸子在滿是遺憾的神色裡,逐漸失去了光輝。
“踢踏踢踏!”
馬蹄聲揚,風變色。
“怎麼辦怎麼辦?追上來了?”臉頰上長了個大痦子的媒婆,聽見這聲兒已經靈魂出竅了,“啊啊啊啊,”那尖銳的叫聲如同殺豬一般。
“這個活兒誰願意幹誰去幹吧,反正我不幹,要命啊?”
再回頭時,已經能看到大將軍的身影了,抬轎子的轎伕一陣激靈,“哎,你別跑啊你,”丟下轎子就跑了。
李饒喊著絲毫也沒用。
“要命啊要命,這點錢還不夠棺材本的!!”
“跑吧兄弟,你淌這灘渾水乾什麼?”
四個轎伕,外加打鑼的,吹嗩吶的,連同媒婆一起,撂挑子跑了。
“餵你們!”
李饒看著他們的背影有種狠狠無力感,雖說可以理解吧,但!
“踢踏踢踏,”馬蹄聲越來越近了。
“你也逃命去吧!”
花轎裡的聲音卻很樸素,聽之似乎得到安撫,讓內心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是了,他李饒雖惜命,但卻不想欠別人什麼,方才多虧了禿頭他們的保護,人家囑託的事兒自然要盡心盡力。
花轎內,那雙憂傷的眸子,也因這句話,而陷入到短暫的思慮之中。
無言。
倆人再沒有交流什麼。
只能聽聞越來越近的馬蹄聲。
或許,他們都已經知道了最後的結局?
“呼,”李饒內心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開空間遁道,但幾乎共同產生的還有不想用,不想暴露。
所以,要怎麼在不使用空間遁法的情況下,安全撤離呢?
再次感知了下,空氣裡他大爺就是沒有遺留五行靈力,五行遁法也是處於不可用的狀態。
真的是衰到家了哇。
焦急間,搖頭晃腦的李饒,看到地上被扔的嗩吶和鑼鼓。
心中頓時升騰起了個計謀。
大將軍殭屍既然用的是陌刀,那麼生前估計多半是戍邊的,吹個敵人來襲,出征的樂曲來試試看有什麼效果?
“嘟,嘟嘟嘟嘟,”李饒撿起嗩吶顧不得吹口臭氣熏天,直接對嘴那麼吹奏起來。
一種出征壯行的慷慨激昂,隨著曲聲驟然間瀰漫開來。
“吼吼吼,”大將軍殭屍仰天爆吼,聲音跟嗩吶那麼交相輝映,陌刀於身前一橫,“撕,嘶,嘶,”它牽著白骨馬調轉方向。
李饒頓感心中大石頭落下,但卻意識到還遠未到懈怠之時。
故嗩吶聲沒有間斷,一直持續到了天亮,而大將軍殭屍,也早就騎乘著白骨馬,重新衝進了墓穴之中。
“嘟,嘟,”實在不行了,肺感覺都要爆炸,嗩吶管子裡甚至全都是口水。
“咚咚咚,”
“小姐,眼下應當如何是好?”
瞧著日頭初升,霞光遍佈整片天際,李饒敲了敲花轎詢問著。
“你又非隨從護衛,無需喊我小姐!”
秦鈴鈴慢悠悠從花轎裡出來,可能因為坐了一夜的緣故腿有點軟,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她仍然戴著面紗,不過隱約可見清晰的輪廓。
“看來,現下我只能徒步去於家了。”
那滿是憂傷的眸子環顧著四周,發覺乃荒郊野嶺後,秦鈴鈴很坦然的接受道。
“這可不行,哪有新娘子走過去嫁人的?”
“這樣吧,咱們先下山?”
“那之後,在組個趕親的隊伍好了!”
“這?”
即便隔著面紗,秦鈴鈴的疑惑還是很明顯,她歪著腦袋瓜,好似從未聽過李饒所說。
“所以,你仍然要穿這身喜服?”
“不可嗎?”
“可是可的,就是會不太方便!!”
秦鈴鈴聞言點點頭:“是了,那,我去換一換嗎?”她指著花轎。
李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