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
還能看什麼。
如果邵銀山的情況和對方所說一致。
那麼,這個所謂的丹師,那就有問題了。
假如這一趟出行,邵銀山早就盯上了慕容晚,那麼他口中所謂的香料十有八九便是假的。
而相應的這個丹師就是魔修同夥,只要將其綁起來,事情很快便能夠水落石出。
感覺到周圍危險的目光,藍袍丹師嚇得一激靈,連連後退,後背撞到一棵樹上,結巴道:
“不是……我乾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眾人有些沉默。
不是,我們還沒說什麼呢,你慌什麼?
魔修做事這麼隨便的嗎?
找人做這種事最少也得找個靠譜些的傢伙吧?
怎找這種一眼看上去嘴就很鬆的人?
還是姜雪走上前去,扣住對方顫抖的肩膀厲聲問道:
“我不想對女孩子動刑,不過如果你感興趣的話,也可以讓你見識見識我手段!”
無錯書吧“我,我……”
動刑,手段,感興趣……
聽到這些關鍵詞,女子腦袋好像宕機了般,表情瞬間變得麻木,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
見此,姜雪也有些不耐煩了,捏住對方的耳朵吼道:
“我沒空和你浪費時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本來就因為梁越的事情心生怨恨,加上二師姐現在危在旦夕,她的脾氣就像是點燃的火藥桶,十分爆炸。
“呵……呵。”
對方腹部突然傳出低沉而又有些低沉的笑聲。
什麼動靜。
正當姜雪疑惑之際。
“懲罰,懲罰好!我最喜歡懲罰了!”
“哈哈哈!”
“哈哈哈……”
肉眼可見的,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藍袍丹師腹部像是吹氣球般迅速隆起。
透過那鼓囊囊的衣袍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撐起的腹部裡面好似有什麼東西在瘋狂蠕動爬行。
就連那原本有些病態發白的臉頰也染上一抹紅暈。
眼球外翻,嘴唇發紫。
見到這一幕姜雪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眉心隱隱作痛,彷彿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沒有多想,她掏出法寶一道潑天的大印打去。
先下手為強!
嘭!
轟隆隆!
化神期的一道法術大印砸落的瞬間,四周地動山搖,強大的衝擊波彷彿化作實質般形成一圈圈波紋。
在場的商隊隨行之人看到如此恐怖的一擊,眼裡閃過濃濃的忌憚。
心裡盤算著自已倘若被這招正面打中,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待灰霧散去,眾人定睛朝著中心看去。
那裝神弄鬼的丹師已經被拍成肉泥,拼都拼不到一塊。
就在眾人有些放下戒備之時。
異變陡生。
商隊中一名元嬰巔峰的修士感覺脖頸一涼,隨後眼前的景象開始天旋地轉。
他彷彿看到了一具無頭身體。
咦……
那好像是我啊!
黑暗籠罩,生機消散。
“那……那是什麼?”
所有人眼裡閃過濃濃的驚駭。
這裡個個都有著元嬰化神修為,神識更是強悍。
可是,自已的隊友如何人頭滾落,他們竟然毫不知情。
恐懼、慌亂縈繞在所有人心頭。
“結陣!速速結陣!”
姜雪修為最高,率先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當機立斷的命令道。
興許是對方肚子裡的東西跑了出來,而且實力強悍,只有彼此配合或許才能有一線生機。
於此同時,所有三玄道宗的弟子紛紛反應過來,站在一起,手指掐印,只見一道七方鎖敵陣赫然出現在戰場中央。
而那些隨行商隊的修者手持法器,背靠背,互相警戒著四周。
雖然他們沒有專門訓練過,但是好歹也並肩作戰過一段時間,互相之間的默契自是不缺。
“桀桀桀……邵銀山那死鬼做的不錯,本尊同意他的加入了!”
尖銳的聲音自四面八方傳出,讓人幾乎難以辨別。
“你什麼意思?你跟邵銀山什麼關係?”
姜雪站出來試探道。
她想要爭取時間,以便找到應對方法。
“桀桀桀……邵銀山啊!不過是一個恰好撞到,想要加入我們的一個小傢伙罷了!”
發出怪聲的怪物好像智商並不高,面對姜雪的詢問,竟然耐心解釋起來。
不過,如此一來,邵銀山將事情給葉凡的動機就說得通了。
邵銀山想要加入一個能給予庇護的魔道組織。
而拖著慕容晚的邵銀山正好撞上這個魔頭,兩人一拍即合,一人提供血食,一人提供避風港。
之後,魔頭趁所有人不注意,潛入了邵銀山帶來之人的肚子裡,瞞過所有人。
……
就在此處氣氛劍拔弩張之時,另一邊隱世生命之樹界。
慕容晚做了個夢,夢到了梁越和他都很小的時候
“呸呸呸!師姐,你的爐子又炸了,別試驗奇奇怪怪的搭配了!”
“咳咳咳,我又想到一個絕佳的點子,下把肯定行!”
“那師姐能不能自已清理這破爐子?”
“哎呀,師姐這不是有事兒嘛,小師弟就再幫師姐一次,下次師姐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說完,她一溜煙跑了。
等她拿著配好火種,再次來到煉器室的時候,發現師弟梁越不見了。
“師弟?師弟?”
她小心翼翼的喊著。
“師弟你去哪了?別嚇我!”
窸窸窣窣~
當她回頭的瞬間,一雙髒兮兮的抹滿黑灰的小手瞬間便糊到她的臉上,嚇得她瞬間跌坐在地上。
“梁越!!!”
清涼溼潤的風順著窗戶爬進房間,帶來了小小的剛破繭的新蝶。
新蝶飛舞著,好像感受到什麼,最後落在一個淺淺的小包上。
感受到鼻尖的癢意,慕容晚皺了皺鼻頭,打了個噴嚏。
再睜開眼,她發現自已正躺在一張木床上,周圍爬在木牆上的藤蔓長滿五顏六色花朵。
氣味清新,香甜,讓人不由得放鬆。
可正當她眼睛即將閉上之時,她猛然恢復了清醒。
她還活著?
只見,此刻她那赤裸的身體上塗抹著藥膏。
藥膏之下,明顯能看到剛生出的猩紅色的,醜陋的新肉。
坑坑窪窪的難看至極。
不用想也知道,她的臉現在到底有多麼恐怖,畢竟現在就連頭髮都感受不到了。
這就是報應嗎?
她不由得低聲啜泣。
她從始至終都在說自已無私公正大義。
可說到底,她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單純是為了自已罷了。
她就是一個極度自私虛偽的人,她誰都不愛,只愛別人對她的好。
若是那人沒有了利用價值,她真的會毫不留情的將人踢開。
這就是她,一個極度自私而又敏感的自卑的傢伙。
突然,吱呀一聲,房門開啟了。
走進來一個身穿碎花裙子的樹精靈。
樹精靈看到對方醒轉,開心的圍著她手舞足蹈。
“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去找族長。”
說完,她興奮地蹦蹦跳跳的走了。
不消片刻,一個老嫗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
看到人的瞬間露出了笑容道:
“貴客,你醒了?”
慕容晚點了點頭,隨後問道:“前輩,感謝您的救命之恩,之後我會將醫藥費還給你們的。”
“這個無所謂。”
族長擺擺手。
“重要的是,你似乎是一名煉器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