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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桃仙海心

第二天出發去朝歌,一個女奴進來說王子帝辛前來探望。

羽纖沒有一點慌張,讓女奴領王子進來。

王子帝辛進屋後很有風度地對羽纖行禮,羽纖回禮後請王子入座。

“回朝歌后我們就會成婚,但是過不了多久我就會離開朝歌去北燕,去那裡和北燕軍隊一起消滅北狄人.”

帝辛直接開門見山地說起來。

“王子殿下去哪裡,我就跟著去哪裡.”

羽纖很利落地回答道。

“你?”

帝辛拍腿笑道,“你一個女孩子跟著我去那種地方,用不了一天你就受不了,再說那裡很危險,儘管我有充足自信北狄人絕不會攻破我們的防線,可你畢竟是我的王妃,你的安全我不能不考慮.”

“王子殿下,我可以照顧自己的安全.”

“可能用不了一個月我就回朝歌,別想著跟我一起去北燕啦,你在朝歌可以先熟悉我們王族的環境.”

帝辛根本不答應帶羽纖去北燕。

羽纖轉身翻自己收拾好的行裝,不一會兒她拿著一張精美的雕弓走到帝辛跟前:“王子殿下,你看,我現在可以跟你去嗎?”

帝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眼前這張弓,他手顫抖地接過弓仔細觀看著,“告訴我,你怎麼得到這張弓的?”

“它的主人留給我的.”

羽纖看著帝辛,用一種見到故人的眼神。

“你......”帝辛緊張地後退幾步,“你是誰?”

“王子殿下,好久不見,謝謝你當初救了我.”

帝辛放鬆下來,他看著羽纖的眼睛,真的是那雙眼睛。

他輕輕地笑了聲說:“你後來是怎麼......”羽纖伸手捂住王子的嘴巴:“以後我會慢慢講給你聽,我現在只能告訴你,我一直都想再見到你.”

第二天一大早,商王的車隊在城東集結準備返回朝歌。

雷震子飛到東城牆的門樓樓頂,靜靜地看著城下。

不一會兒商王和西伯侯先後走出城門,緊跟著王子帝辛和羽纖牽著手走出來,最後是伯邑考和姬發。

商王與西伯侯道別後走進自己的車輦,王子帝辛依然駕駛一輛戰車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羽纖最後與家人一一道別,商王這次帶來一輛為王妃專用的車輦,在她登上馬車階梯時回頭看了一眼西岐的城牆,她看見了雷震子,雷震子衝她笑著揮手道別,羽纖也衝他揮手,還露出手腕上的銅鈴晃了晃。

商王的車隊開始啟程,西伯侯開始率眾人返回城中,雷震子飛到城門口,看著龐大的隊伍越來越遠,他一個人站在西岐城綿長高大的城牆下顯得特別渺小。

“雷震子,我陪你回去吧.”

伯邑考走上前來拉住雷震子的手說。

“大哥,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兒待會兒,你放心,我很快就回去.”

“那我在城門裡面等你.”

伯邑考就這麼陪著雷震子,一直從上午等到傍晚,他中途想讓雷震子吃點東西也沒能實現。

一個騎手從城中趕到城門,伯邑考回頭看見了騎在馬上的姬發,“二弟,你怎麼來了?”

“大哥,你都陪他在這兒一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我替你看著他.”

伯邑考看了看不遠處的雷震子,回頭對姬發說道:“你可一定要看好他.”

“放心吧,這麼點小事我還是沒問題的.”

伯邑考走到雷震子旁邊說:“大哥沒有你的神力,實在是累了,我先回去,有什麼需要就找二哥,他就在後面陪著你,儘早回去休息,聽大哥的話知道了嗎?”

雷震子麻木地點點頭當作回答,伯邑考摸了摸他的頭離開了城門,姬發站在雷震子身後看著他,不一會兒天色開始發暗,雷震子開始消失在濃重的黑暗中,城門的守衛士兵開始佈置火把和火盆,閃爍的火光讓雷震子在夜色中猶如一個脆弱飄搖的天使。

姬發憂傷地看著這個平時幾乎沒有多少交談的弟弟的背影,他拿起一隻火把想上去為他去去寒氣,其實雷震子不需要火焰的溫暖,只是姬發感到夜晚的氣溫開始變低了。

沒等他靠近雷震子,雷震子就向前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雷震子!”

姬發跑上前去,翻過雷震子的身體,雷震子的氣息比較平穩,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姬發用力抱起雷震子,往回走進西岐城。

“二哥帶你回家.”

陳塘關關外。

哪吒遙望著遠方的家鄉心裡充滿暖意,雖然師父和師兄平時對自己很好,但他生活的主流還是不停地剿殺妖魔,儘管這給他帶來很大的榮耀和名聲,在內心深處卻有那麼一絲厭倦,現在他能在陳塘關好好輕鬆一段時間,和家人在一起。

哪吒走到關口,好多李家軍的武士都向他打招呼,其中有一個老武士隔老遠朝他喊了句:“賢侄!家裡有個小姑娘等你回家好成親呢!”

哪吒一臉懵逼地望著他,對方沒有在說下去策馬而去。

總兵府的下人老遠看到哪吒就向府裡通報,李靖聽說哪吒回來先去房間找到妻子殷氏,夫妻二人歡喜地去門口迎接哪吒。

哪吒第一句話就是:“孃親,我想吃肉餅啦,真的是餓了,”“你先去玩著,娘給你做去,很快的.”

殷氏進廚房開始做肉餅,留下哪吒和李靖在院子裡,哪吒向李靖說了很多自己降妖除魔的事,聽得李靖驚奇不已。

“爹爹,我兩個哥哥怎麼不在?”

“他們啊,不是快要給龍王們獻祭了嘛,我讓你兩個哥哥去負責收祭品的事啦.”

“什麼祭品還得他們兩個一起去準備?”

“就是小孩子,童男童女.”

“爹爹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沒有啊,你師父沒給你講過大商國的四方風俗嗎?向四海龍王獻祭是東魯國六百年來的規矩,都成習俗啦.”

“吃小孩子的不是妖怪嗎?你們怎麼能把我們的孩子送給妖怪吃呢?”

“不是,商王國立國以來就和四海的龍族立下約定,每年我們東魯國從有小孩子的家庭裡挑選幾家,然後把孩子們都集中到陳塘關來,從我們這裡統一進獻給四海。

李家軍世代負責鎮守的陳塘關,從一定意義上來說,肩負著東魯國最大的使命,甚至可以說是大商國的一個重要的國之大事.”

“爹爹你沒回答我的問題,吃活人的不是妖怪還能是什麼,你們幫妖怪把我們自己的孩子送到他們嘴裡,你們和妖怪有什麼不同.”

“哪吒,怎麼和爹這麼說話呢!這不是我們的意願,雖然我們都很可憐失去孩子的家庭,很同情那些還未來得及長大的孩子們。

但這是我們這個國家從成立那天起就定好的律法,你就算是不滿意能改變得了嗎?”

李靖的語氣還算是平靜,他知道哪吒從小跟著闡教仙人,思維上和常人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有些觀念需要他慢慢理解和接受。

“這個國家為什麼要和海里的妖怪定下那麼可惡的約定?沒人反對嗎?”

“有啊,曾經有一些人倒是站出來反對過,都沒什麼好下場。

哪吒,你生在李家,本來就有豁免權,我們李家軍的孩子們就沒有當做祭品的危險.”

“所以爹爹你就覺得這事和我們沒關係了是嗎?”

“這事確實跟我們沒關係,爹爹也不想跟這事扯上關係.”

“爹爹,我們李家六百年裡在陳塘關幫著那個商國給妖怪送了那麼多小孩子對不對,我可以這麼說吧?”

哪吒的表情因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

李靖顯然沒料到會這樣,急忙打圓場道:“哪吒你聽爹爹跟你說,你從小跟著你師父學本領,現在的你除妖伏魔慣了,覺得海里的龍族吃我們的小孩子不對,可是你知道嗎,我們的小孩子換來的是我們整片土地每年的風調雨順,沒有風調雨順我們吃的東西從哪兒來?我們連吃都沒的吃又何談好好活著?我只是簡單地說一說,其實這裡面有一些東西是你現在不能理解的.”

“可能我有一些東西理解不了,但我十分確定這麼幾件事,第一,吃活人的是妖怪,吃了六百年活人的妖怪必須除掉它讓它萬劫不復!第二,這個和妖怪串通一氣的國家,居然能存在六百年而讓所有人都忍下來,難道那些小孩子的父母親人都沒有絲毫感情嗎?為什麼沒人站出來反抗呢?這樣的國家就該讓所有人都去把它打碎!”

李靖看著哪吒沒有在說話,他知道一時半會兒自己根本說不通自己的兒子,好在兒子這次回來會待很長時間,自己還有機會慢慢跟他聊。

他本來想告訴哪吒,東夷人不久前曾一起站出來反抗過,可他們差點遭到滅族的厄運,而親手鎮壓他們反抗的就是李家軍。

可李靖知道,如果真跟哪吒說了,指不定這孩子能怎麼樣呢,所以這事兒還真的得瞞著他,可是這麼大的事又怎麼瞞得住?只能拖一天是一天,只求以後他能讓哪吒知道眼前的生活很不易,別輕易就站出來試圖挑戰什麼東西。

“哪吒!餅好啦!”

廚房傳來殷氏的喊聲。

“你孃親喊你過去吃飯,你快過去吧.”

李靖想先儘快結束這段談話。

“爹爹你不來一起吃嗎?”

“不了,我其實吃過午飯了,你快去吧.”

哪吒答應一聲就跑進廚房,廚房裡傳來哪吒和殷氏的笑聲。

李靖有些憂心地望著廚房,他心裡有一點點的不安。

哪吒在吃肉餅的時候殷氏神秘地跟哪吒說道:“待會兒你吃完餅去後院看看你那棵桃樹.”

“那棵樹啊?它怎麼了.”

“沒怎麼,好的很呢,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孃親,你說的我心裡直發毛,難不成它還能成精了.”

殷氏只是微笑著看著哪吒也不說話,哪吒這下可耐不住性子了,他嚥下最後一口餅就趕去後院,剛踏進後院他就睜大雙眼愣在了原地。

他明明記得上次在家的時候後院就只有一些雜草而已,可是如今這片後院居然成了一個大花園。

儘管哪吒自認也去過人跡罕至的風光秀麗之地,見識過不少罕見的景緻,可自家後院的這片小花園精巧別緻,身處其中恍如仙境。

尤其是這些花草的顏色可以說純粹到極致,以至於他摘下一片綠葉後用手搓碎了看看是不是真的,手指的感覺和粘在手指上的顏色告訴他他的想法多餘了。

花園深處傳來一種吹奏樂器的聲音,他以前從來沒有聽過,音色純樸素雅,聽久了又能聽出一種悲慼,哪吒循著聲音走過去,撥開花叢的枝葉,穿過一個兩邊都是白色薔薇花的過道,經過一眼泉水時哪吒走了過去,俯下身子把手伸進水中,清涼透心的感覺從手心傳到心裡,以前後院根本沒有這眼泉水,看來是剛挖的,樂器的聲音這時突然斷了。

哪吒這才站起身重新尋找奏樂的人,他看見一個紅色的身影坐在遠處的石凳上,背對著自己,女孩子?走近一點才看見這是個有一頭如瀑紅髮的女孩,髮色如同這滿園的花色一樣,純粹到極致。

他準備上前打招呼的時候才意識到,如今已經快要入冬啦哪來這滿園的春色?還有這個粉色頭髮的女孩,哪有人類會長出這種顏色的頭髮的?轉念一想是孃親讓他過來看的應該不是什麼妖邪,於是哪吒隔著很遠的距離就向對方打了招呼:“你是誰?!”

坐在石凳上的女孩兒顯然是受到了驚嚇,她迅速回過頭來,瞪大了一雙像小鹿一樣的粉色眼瞳看著哪吒,一張白色花瓣般的少女面容,身穿粉白相間的長衣,根本不像是凡間的絲織品,右手拿著一個可能是樂器的圓形物體。

少女看著哪吒,臉色有了複雜的變化,先是震驚,然後是開心,她用左手撫了一下頭髮,把圓形樂器掛在腰間,低頭輕笑了一聲向著哪吒跑過來。

哪吒看著少女跑過花叢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心裡有些慌亂,因為以前從未感受過這麼純淨的靈魂,甚至闡教的上仙們也達不到這種純淨的程度。

哪吒沒有躲避,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少女沒有危險,也許是他心裡願意和擁有如此純淨靈魂的人接觸,等少女跑到近前時她張開雙臂一把抱住自己,“哪吒哥哥!你終於回家了,我叫海心.”

很久以後,雷震子問起哪吒海心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哪吒說那個秋天他以為有海心的地方哪裡都會是春天,可是沒想到突然有一天變成,只要一想到她就像瞬間跌進萬丈冰窟,但是想著想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溫暖明媚的花園,聞得到那麼清新的花香,看得見那麼純粹的花色,心裡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寧。

“那個......海心?你叫海心啊,我不認識你,你怎麼在我家花園呢?”

哪吒手都不知道該放哪兒,尤其讓他覺得不自在的是少女的胸脯緊緊頂在自己身上,這讓他覺得像是中了妖怪的毒術般站在原地不會動了。

海心抬起頭笑著看著他,哪吒有些不好意思跟少女對視,他慢慢看下去看清了少女的眼睛:就像是澄澈的池水上飄落了桃花瓣,儘管少女的年齡看著和他相仿,神態卻更像是一個小孩子,“哪吒哥哥,當初是你把我搬到這兒的,沒有你的話我可能會死在山裡.”

“啊?你搞錯了吧小妹妹,我從來沒見過你啊.”

海心故意朝哪吒做了個生氣的表情:“我就是那棵花瓣會發光的桃樹,記起來了嗎?”

“什麼?!你就是那棵樹?可你是怎麼?”

“這我就要謝謝你了,當初你在雨中救我的時候,你的血液滴到我的樹根上了,雖然只有一點點,可就是讓我變成今天的樣子了.”

哪吒想起師父告訴過他,他身上有崑崙山靈珠子附體,難不成是靈珠子的力量讓那株桃樹成精了?可是現在在自己懷裡這個......差點忘了這個叫海心的女孩還抱著自己呢。

“小妹妹,海心,你這麼抱著我不好的,你先放開好吧.”

哪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海心聽話地鬆開手臂站在哪吒跟前,還是那樣讓人溫暖的笑容。

哪吒問道:“海心,那你是怎麼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的?”

“有一天晚上,我的花瓣又能發光了,總兵和夫人站在花園裡看我,我就想變成夫人那麼好看的人,然後我就化身成這樣了.”

“你說的夫人是我孃親嗎?”

“沒錯,夫人可好看了呢,只是我的頭髮和眼睛還是花瓣的顏色怎麼也變不成黑色的.”

海心顯得有些氣餒。

“沒事的沒事的,粉色配你挺好看的,除了不像個人像妖怪.”

哪吒脫口而出這句話才覺得這樣說不對。

“什麼?”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海心你是樹變來的,那你是妖怪還是?”

哪吒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好多人都問過我我是什麼,既然我現在是人的樣子當然可以把我當人看啊.”

海心想當然地回答道。

“海心,不是這麼回事,你看大家都是有父母的,他們都是母親生出來的那才能叫作人,你是樹變來的,無論你樣子有多像人你還是樹,所以你不是人的.”

哪吒對海心有了點認識,這小姑娘貌似過於單純可愛了些。

海心有些傷心似的,把頭偏向一邊:“那如果大家都是人就我不是人,他們會不會怕我.”

“不會的!你這麼好看大家都喜歡你才對啊.”

“是嘛?”

海心雙手扶著臉說道,“我也覺得我和夫人很像了,那哪吒哥哥,我聽夫人說起過你,你在外面見了那麼多事有沒有和我一樣的?”

“有,妖怪.”

“他們是什麼樣的啊.”

“專做壞事,我見一個殺一個.”

“不會吧,那我不要當妖怪!”

“其實還有一類,只是我沒見過而已,叫精靈,數量很少一般不會輕易出現在外人面前.”

哪吒想起師父在乾元山曾經告訴過他,精靈這個種族亦妖亦仙,性情也是結合了二者最極致的地方。

“那我就是精靈了.”

“你就這麼草率地決定自己的歸屬了?至少詢問一下精靈的意見吧.”

“你都說了精靈不常見我去哪兒找一個精靈徵詢意見?”

海心很認真地回答道。

哪吒看著海心,沒憋住放聲大笑起來,讓海心在一邊愣愣地看著他,“哪吒哥哥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什麼都不懂啊,跟個小孩子一樣!”

“胡說,你看這個花園就是我的傑作.”

“是嗎,那倒是有兩下子.”

哪吒看著周圍百花齊放的花園,吸了一口氣,頓時又覺得神清氣爽。

“哪吒哥哥,你跟我來!”

海心拉著哪吒的手就朝石凳那邊走去。

兩人坐好之後,海心從腰間拿出那個圓形樂器放在哪吒跟前,哪吒看著這個上面有小孔的陶製樂器,樂器上紋有漂亮的花紋,色調古樸。

“這是什麼東西?”

“這個叫壎,很早就有的樂器,你看你也不是什麼都懂的吧.”

哪吒不以為然地說道:“我也不需要什麼都懂,我做的那可都是大事,吹奏樂器的事兒算什麼.”

海心沒有再說話,她雙手捧起陶壎吹奏起來,如怨如訴的音樂聲又響起在花園裡,哪吒坐在一邊聽著,思緒也跟著音樂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殷氏站在花園的另一側,遠遠地看著兩個年輕人,目光中充滿了愛惜。

北燕國。

北部烽火臺前線。

一大隊馬車行進在茫茫草原上,馬車上是一個個木製牢籠,楊戩和四百多名東夷族獵人被關在裡面,其實押送的軍隊大可不必這樣關他們,他們的族人此時都在東魯國,安全與否與他們直接相關,對向來看重族人的東夷人來說,他們絕不會為了自己活命逃跑。

楊戩在囚車上望著遠處的一排烽火臺和大營,睜大了眼睛,以前他以為雪野湖大營就是最大的,可是和他眼前的這一連串的大營相比簡直算不上什麼,他在途中聽押送計程車兵說起過,北燕國的八千多騎兵都集中在烽火臺前線,這還不算隨軍的家屬,戰馬至少有兩萬多匹,北燕的騎兵對待戰馬就像對待親人,所以他們的馬廄也單獨設營,這也不難理解為什麼能看到這麼壯觀的營盤。

很快他們就被押送的軍隊送進了北燕軍的大營,大營裡的北燕人都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他們,幾個北燕軍的軍官過來跟押送軍隊的軍官交接。

交接完成後,一個絡腮鬍子軍官走到東夷人面前喊道:“你們有領頭兒的嗎!”

所有人都看向楊戩,楊戩向前走了幾步說道:“我就是.”

“我沒看錯吧,你額頭上那隻眼睛是真的嗎?”

“是.”

楊戩沒好氣地回答道。

“帶著你的人在這兒穿好我們給的衣服,很快就入冬了,幾天後可能就會有一場大雪,到時候你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是白色的,你們這群夷人在南邊過得舒服別到這兒沒幾天就給凍死了!”

“這個你不用操心,我們就是來幫你們打一群同樣愛騎馬廢物,過不了多久我們還要回去,不會凍死在這個鬼地方.”

楊戩直視著軍官說道。

軍官顯然感到了楊戩話語中的挑釁,“你說什麼?”

“我說的你沒聽見嗎,難道北燕國計程車兵聽力都像你這樣,那我給你們提個建議,我建議你們別上戰場了,耳朵都聽不見其他部位誰知道怎麼樣,我們可不想被拖後腿.”

軍官看了看楊戩身上的虎皮外套,他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楊戩厭惡地向後退去,卻被軍官一把抓住虎皮。

“這獸皮給我,剛才你的傲慢無禮還可以被原諒,不然我今晚上就送你去喂狼,草原上的狼你沒見過吧?告訴你,它們就在外邊,一直垂涎著我們的羊群,到了夜晚任何出現在大營外的活物都逃不過它們發光的眼睛.”

軍官說完就要扒掉楊戩身上的虎皮。

沒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絡腮鬍子就被楊戩重重地放倒在地,不愧是草原上的騎手,絡腮鬍子一下子跳起來再次撲向楊戩,楊戩大喝一聲舉起拳頭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