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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零是妖孽

安陽睿是認罪的,而且還指證了安陽零。

安陽零太子被摘取王冠,被帶去問話。

本來一直沉迷在酒色之中,每天留戀在柳瑟的床上的傲帝,突然睜開眼了。

對,在安陽零找回來不久,傲帝下令除去凝鳳宮。

凝鳳宮對傲帝恨之入骨,連同凝鳳宮宮主柳瑟。

但是,傲帝也不是普通人,他知道柳瑟恨他。

但是,卻利用安陽零,引凝鳳宮宮主柳瑟進宮來相見。

柳瑟說:“我恨你!我恨不得殺了你!”

傲帝把一把鋒利的劍,送到柳瑟手裡,說:“你既然那麼恨我,那麼就殺了我吧?”

女人所有的恨皆是因為愛。

柳瑟恨他,也是因為愛的太深。

她舉起劍,卻是下不了手。

安陽零在宮中,他需要他父親,他也愛他父王。

假如殺了傲帝,她可以豁出性命和他同歸於盡,那麼,她的孩子怎麼辦?

皇甫岸登基,要除的肯定會是安陽零,這個弟弟。

她雖然活的不好,但是,她要她的孩子活的好!

柳瑟舉起劍又放下劍。

傲帝見柳瑟不殺他了,便上前抱住說自己有多想她,有多愛她!

結果呢,是顯而易見……

柳瑟堅持住一天,堅持住二天,當無數天,一個尊貴的男人都在耳邊說,“愛你從來沒有變過”的時候。

柳瑟軟了……

於是,柳瑟被擺進了宮。

至於為什麼皇甫映月被貶?

皇甫映月本來是皇甫卓的女兒。

江湖兒女,性格直爽。

雖然,她在宮中被磨去所有的稜角。

她還願意在宮中當皇后,那是因為她兒子皇甫岸在。

為了孩子,她可以忍受所有的勾心鬥角,可以忍受自己曾經深愛的男人天天懷抱別的女人……

她可以對安陽傲從此無視、不見、不管、不問,但是,她的兒子是她的一切。

皇甫岸出事,她就直接炸了。

她不願意委曲求全了。

當然,她是不知道皇甫岸和安陽傲之間的協定和計謀的。

後宮掀起驚濤駭浪。

安陽傲當然不能不處理,不能坐而不視。

於是,皇甫映月這個正宮皇后被貶了。

至於,為什麼吳蓮花會當上皇后?

那是因為柳瑟要羞辱、噁心皇甫映月。

她不出面是因為,安陽零才坐上太子之位,地位還不穩當。

而,皇甫岸即使沒當太子了,但,他朝中的勢力還是很強大。

必須有一個人出來戰一場,拖弱皇甫家族的勢力。

誰最是合適人選?

吳蓮花。

她恨這些人。

身份又卑微的足夠讓人噁心。

嗯,可以噁心到,羞辱到很多人。

吳蓮花當位,她必定會是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使勁地去打壓、報復那些人,而不是考慮著自己以後會被怎麼樣。

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個沒有以後的人。

她只趁著現在。

在床上一番纏綿後,柳瑟訴苦,說吳蓮花身世有多悽苦,又有多少能耐。

每次纏綿,每次說一堆,說久了,傲帝也就召見吳蓮花了。

於是,在柳瑟的枕邊風中,在吳蓮花的努力往上爬中……

吳蓮花成了皇后。

引起朝中一片軒然大波。

然而,傲帝沉迷在酒色中,一意孤行。

於是,現在的後宮狀況就是--

柳瑟成最受寵的寵妃,吳蓮花當皇后,皇甫映月這個正宮皇后被貶。

如今,突然說,安陽零和行屍屍主有關,吳蓮花和星宿派勾結,岸王身上中的咒王劍,的那一劍是安陽零刺的。

柳瑟措不及防。

安陽零也措不及防。

行屍屍主他可以否認,但是,皇甫岸身上的那一劍是他刺的,作證的人應該很多。

當時,他提劍入東宮,當年,他在草地上刺了皇甫岸一劍……

都有目擊者,辯解不了!

以前,他拿咒王劍刺皇甫岸,傲帝是知道的,他以為,父王喜歡他,不在意這事。

就比如,他在東宮提劍的時候,父王駕到,他也就是責罵他幾句,說怎麼可以在東宮耍刀劍。

他以為,父王是愛他的!

所以,他很大膽地做了很多事。

比如,他大膽地向白小粥這個皇嫂表白,還想私自帶著她私奔……

父王知道了,也就發火地責罵幾句,也沒見如世人所說的,他犯的罪該受多大的懲罰。

他像個叛逆的孩子,想用叛逆引起父親的關注。

他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他要用這樣一件件事來,證實父王是愛自己……

他從來不知道這一切會是要他的命的,會讓他失去一切的……

當他跪在朝廷之上,殿堂之中的時候,他看到,一貫都是寵溺望著他的父王,目光冷冽。

他還看到了孃親,吳蓮花這個新任的太后,一併跪在下首。

吳蓮花就像一尊冰冷的石頭,一動也不動。

但是,他看到他孃親通紅著眼,在聲嘶力竭。

他記得前天晚上,父王還和孃親你儂我儂,情深義重。

……

他茫茫然地聽著宣判。

其實,他沒聽清楚,都在說什麼……

他只聽到,他孃親在撕心裂肺地叫著:“安陽傲,零兒是你的孩子啊!零兒是你的孩子啊!”

然後,父王冷冷地道:“這是妖孽,不是寡人的孩子!”

他在說,他是妖孽?!

他是妖孽嗎?

他想起那一年,一干人在取笑他,罵他沒有爹爹!

他哭著叫孃親。

他被他們推進了糞池,他記得自己好像是淹死了的……

孃親在旁,哭的很傷心!

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他又醒過來了。

他記得有一年,他被一眾宮女圍在中間,她們掐著他,捏著他。

問他,為什麼和她們不一樣?

他捂著下身,很茫然。

他想要跟大家一樣。

再後來,有人每天把他浸泡在臭氣哄哄的水裡,每天給他喂藥。

各種各樣的藥。

說,這樣了,他就會和他們一樣了……

是一樣了嗎?

是一樣了嗎?

他看到了自己好像腐爛了,好像木乃伊一樣走動著……

有人說,想要和別人一樣嗎?那麼,就把他們變成跟你一樣的……

……

當,白小粥聽說,安陽零被行刑的時候,她帶著青雪從皇甫外院匆匆趕到刑場。

白小粥怎麼也想不到,安陽零會被當成妖孽處斬的。

他在她的印象中,只是個缺愛,略帶偏激的孩子而已。

白小粥趕到刑場,擠開人群,往裡面看的時候。

今天監斬的是欽天監監侯吉白龍。

一干人被拉下,傲帝已經休息了……他需要好好休息!

其實,他也承受不了這樣突然而來的變故。

雖然,這個變故都是他一手計劃的……

於是,朝裡朝外都是皇甫岸在忙。

她扒開人群的時候,他看到了,安陽零站起來,他瞳孔呈現青色。

他已經掙脫了鐵鏈,他十根手指上的指甲泛著清冷色的光。

他一把抓向一旁舉刀的劊子手。

……

這一系列動作只在一瞬間。

“壓住他!”吉白龍從木案裡站起來,叫了一聲。

七八個身穿官府的御差跑上前。

安陽零青色瞳孔一展,長長的指尖就掃過來。

每一抓之下,劊子手的身上、頭上就出現了一道深入骨髓的傷痕。

刑場旁圍觀的群眾,在這一突來其故的變異中,由震驚到失聲驚叫。

有妖孽!有妖孽!“

大家驚叫著,驚惶逃竄著。

很快的,白小粥和青雪失散了。

“零!”

白小粥扳開人群往裡面走。

她很確定,安陽零因為被某毒品侵蝕,產生不知名的化學作用,已經變異了。

就如同神龍島上的黃洪。

曾經的美少年,如今的角似鹿、頭似牛、眼似蝦、嘴似驢……

人不人,鬼不鬼的。

吉白龍在案桌上飛身而起的時候。

安陽零帶著有10厘米長的獠牙,撲向吉白龍的脖頸……

吉白龍手中扇子一翻,隨即點向他的眼睛。

安陽零身子一轉,撲向他身旁的幾個官差。

安陽零見人就抓,抓住就吸。

被抓的,鮮血狂湧,被吸的都已軟軟地趴下。

吉白龍一時,既然抓拿不住。

刑場內旁審的幾個官員和御差們也亂了套。

大家都丟魂喪膽似的。

“零!”

白小粥一邊往裡擠,一邊大聲叫喚著。

此時,吉白龍的玉扇正掃向安陽零,被安陽零一把抓破……

當白小粥掰開最後一個人,提著裙襬跑進去的時候--

吉白龍一身鮮血,安陽零長長的獠牙正向吉白龍脖子撲去。

“零,不要啊!”

安陽零身子微微頓了頓。

他緩慢地轉過身。

他眼前站起一位嬌俏的身影,全身上下散發著清雅靈秀的光芒。

她晶亮的眸子望著自己,淚水盈眶。

她……她是誰?

他突然想起了一片潮溼的地牢,他睜開眼--

眼前有位女孩垂著眼為他拭擦傷口,輕輕地包紮。

她鼻樑挺翹,睫毛彎彎。

一抬眼,雙目明淨晶亮。

“小……粥。”他艱難地開口。

“零……零……不要……”

白小粥輕輕地走上前。

“小粥,別上來!”

吉白龍喉嚨被掐制,已經暗啞的叫不出聲音來了。

“零,放了吉白龍……放了吉白龍,好嗎?”

安陽零望著白小粥,再瞧瞧吉白龍,神情有些猶豫了。

白小粥慢慢地靠近安陽零。

她把手放到安陽零的爪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