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肅親王的人站出來,
忠順親王的人自然也不甘落後,
同樣的整齊劃一,同樣的臺詞,
無錯書吧“啟稟陛下,臣有本奏!”
看著站出來的這些人,
承乾帝的理智險些都保持不住了,
要不是還沒有完全的掌握兵權,
他現在都想讓殿外的守衛進來將這些人全都亂刀砍死!
眼看著承乾帝沒有開口,
肅親王和忠順親王對視了一眼,
都有些計劃成功後的喜悅!
肅親王回頭淡淡道:
“諸位大人,小王年幼,卻也知道國事乃是天下事!月前小王得到了一些訊息,頓感天塌!為防訊息有誤,還特地派人去檢視。”
“如今諸事確定,小王也是痛心疾首啊!這些事情發生,不僅是天下萬民的災難,也是上天的啟示!諸位大人不妨聽聽這些奏報再說!”
隨著肅親王話音一落,
吏部侍郎蕭慎站出來朗聲道:
“一個半月前,黃河大水絕提,水淹千里!致使周遭百姓死傷慘重,如今水患未絕,失蹤百姓不計其數!陛下身為人君,還請速速下旨治水!”
隨後戶部郎中陸仟站出來沉聲道:
“昨日臣接到家書,說是淮南天旱,開春所種之糧種盡皆枯死!如今淮南百姓已經易子而食,滿地枯骨!不知陛下可有接到奏報?!為何一直不議?!”
又是兵部的一位郎中站出來說道:
“昨日接到邊關急報,準噶爾部異動頻繁,按照訊息的時間推算,如今怕是已經率兵扣關!陛下,和談之事已然無用,還請陛下早早定奪!”
然後是禮部一位侍郎聲淚俱下的哭嚎道:
“陛下,江南沿海有數萬倭寇攜十餘萬災民衝擊江南各府,便是舊都金陵周遭亦被破壞,沿海二十餘座府縣盡被屠城一般,滿城哀嚎!”
“應天府府尹賈雨村和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應嘉率人抵擋,才勉強守得住金陵府。但江南境內就有三十多座府縣被倭寇佔領,他們也無力迴天啊!”
“隨後倭寇更是衝入山東境內,山東大營無令不敢外出,只能被迫迎戰!但即便如此,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衍聖公府被滅,從上到下無一倖存啊!”
承乾帝的眼睛瞪得老大,
滿是血絲!
前面不管是水災還是大旱或是邊關的事情都只是讓他憤怒,
因為這無外乎是肅親王和忠順親王截留了八百里加急,
讓事態有些緊急罷了。
這些事只要是按照流程來辦,還是可以收尾的。
再說現在還有吳天佑的千萬家資支援不是麼...
可是江南倭寇的事情就等於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因為之前林如海可是在多為軍機大臣和幾部尚書面前提醒過這件事的,
可被他給隨意的否決了!
現在江南淪陷三十多座府縣,
就連開國定鼎的舊都都險些被攻破了,
這已經是將他摁在地上狠狠的打臉了!
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衍聖公府被滅,
雖然沒有一個皇帝喜歡衍聖公府,
可它代表的是什麼地位,也沒有一個皇帝不清楚!
看著下面所有的文臣激動的哭嚎,
承乾帝只覺得自己有些頭暈目眩,
“噗!”
一口鮮血噴出,
冕旒上瞬間鮮紅,一滴滴鮮血低落,
承乾帝卻顧不得吐血的事情,
伸手推開了過來的夏守忠,厲聲道:
“肅親王,忠順親王,你們為了今日竟然會做下這等惡事!攔截情報,讓朕失去先機,朕可以理解!但你們竟然眼睜睜的看著百姓遭難,江南淪陷,衍聖公府被滅?!”
肅親王嗤笑道:
“陛下何故冤枉臣等?臣等不過是聽陛下意思,沒有真憑實據之前不敢妄言!而且陛下忘了麼?當初倭寇的事情,可是陛下下旨不許林大人在議的!”
忠順親王也有些志得意滿的說道:
“陛下,這些事情都是陛下早就應該知道的事情,如今陛下不但絲毫不知道,錯過了最佳救援的時機,反倒是先在這裡推卸了起來?”
看著還在哭嚎的群臣,
承乾帝站起身走到臺階前沉聲道:
“天災人禍,救人如救火!林愛卿,立刻傳令戶部下發公文,各地開倉賑災,穩定民心!邊關情報未知真假,但不可不防,兵部即刻下達公文讓九邊嚴防,不得懈怠!”
林如海剛彎腰領旨,
兵部尚書謝達就開口道:
“陛下,臣方才也接到了兵部的訊息,遼東鎮守將長期苛責士卒,如今後金各部異動頻繁,遼東鎮已有不少逃兵了!”
承乾帝腦子裡忽悠一下子,
人都險些沒站穩!
當年的定國之戰就是和後金打的,
但哪怕是太祖雄才偉略,也並未將後金消滅,
後金退居遼東之外後也學著中原建國築城,
是大周最大的敵人!
而遼東鎮就是抵禦後金最大的屏障!
如今遼東鎮出現逃兵,
一旦有任何的閃失,
那麼後金韃子就會長驅直入,
京畿重地就會成為後金嘴裡的一塊肥肉!
原本還在哭嚎的群臣也都懵了,
明明算計好的是先和談,在動手,
怎麼自家的防線先崩了!
賈珺也是雙眼一瞪,
對於遼東鎮的重要性,
他自然是清楚的。
其他的開國一脈也是急的不行,
各家在遼東都有不少的莊子和田地,那可都是立足之本啊!
賈珺聽到後面的動靜,
猛地回頭,眼神如同利劍一般止住了眾人的動作。
史鼐明白了賈珺的意思,
現在還不是時候!
雖然定下的策略就是一起推賈珺帶著開國一脈的年輕一輩去戍邊,
可現在承乾帝和兩位親王的鬥爭還沒有結束!
承乾帝腦中快速轉動,
看了眼自己的人,
一位軍機老臣思索利弊之後站出來,
可是他說的話卻是讓承乾帝大感意外!
“陛下,邊關出現動亂全因將領苛責之故,然當下並非是議罪之時!應當先派遣文官前去代替武將,用仁政招回逃兵,否則重典之下,那些逃兵可就不是逃兵了!”
承乾帝剛要開口,
賈珺就猛地站出來,大喝道:
“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