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所述,姜劍只是箭鳳失蹤關聯證人,沒直接證據證明是主兇或幕後主使。大血煞姜劍是經我長期考察才委以重用,是我盟對付妖穹的秘密武器,連其父東伯侯也一無所知。”清武散人笑道:“以我對姜劍的瞭解,他忠勇正直,不會陰謀對付凌霄山正道人族,此次綁擄必定另有其人或另有他因。這樣吧,我喚他來當面核實!”
“師伯,不可。我追蹤他至此,才知他是你極為信任的屬下,才沒敢露面揭發他,即便不是,可一旦打草驚蛇,恐怕我師姐將陷於危險,我還有另一條線可以繼續追查。只是需要師伯信任並且鼎力相助!”毒鳳沉思片刻回答。
“嗯,那好吧,高澄,過來下!”清武散人向高澄招手道。
“師尊,弟子在聽你召喚!“高澄因他們是秘談,一直沒敢走得太靠近,聞言立即過去。
“高澄,你聽從這位金帶師姐調遣,去調查一樁秘案!這件事辦妥了,為師會讓你從劍庫隨意挑選一把寶劍,若辦砸了,寶劍沒有,洗一個月馬桶,聽清楚了嗎?!”清武散人面容嚴肅地說。
“這……師尊,不好吧,我憑什麼事事聽她的?要是她決策錯誤、濫殺無辜,我不是跟著受牽連嗎?而且還連累師門名聲,不穩妥,不穩妥!”高澄吞吞吐吐道。
毒鳳鳳目橫掃,狠狠地剜了高澄一眼,高澄攤開了雙手,聳了聳雙肩。
“高澄,你要相信這位金帶師姐,她在修真界閱歷豐富,是凌霄山十二峰第三位進入飛精期的青年才俊。怎麼,為師安排你也不聽嗎?!”突然清武散人慈祥面容消失,似乎煞神才是他真正的另一面。
“師尊,徒弟這不是跟你商量嗎?能不能換成靈空子師弟,他除妖探查方面經驗比我豐富,要不換成青鸞小師妹也行,她們女孩組隊行事更方便!”
“就是你!他們行事熱情有加,略顯魯莽,不能隨機應變,依為師觀察,你可以的,我相信你!不懂探查可以邊幹邊學嘛,這也是一種修行!金帶,高澄交給你了!如若陽奉陰違就報告給我,我依門規處理!”清武散人鄭重地對金帶說,並輕拍高澄肩膀。
“我想起來了,你剛剛入門,還沒嘗過惑神洞滋味吧?”散人見高澄還想找藉口,便軟硬兼施。
一趟師門苦口婆心的道理下來讓陸澄無可反駁,只好做出乖乖狀,答應與鳳為伍,哦,是與毒鳳為伍。
唉呀,這下好了,去劍庫挑劍成為此次行動成敗的交換條件,這劍什麼時候才學得成呢?
毒鳳金帶朝高澄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一邊食指勾出,一邊說:“帥哥師弟,跟我來吧!”
高澄聽後,感到起一身雞皮疙瘩,要是不如她意,她會不會喂點毒呢?想多沒用,告別師尊,無奈地展身飛起,跟著她走。
毒鳳金帶輕功高絕,展轉騰挪,十息過後高澄就跟不上,連喊:“金師姐,慢點,慢點呀,讓我喘口氣。我們這是去哪裡?!”
“去找一隻老鼠!”
“是妖怪,還是人的代號?”
“廢話少話,你跟我來就是!”
“哦哦,我手上有美容的藥,可以讓你膚色圓潤,容光煥發,青春常駐,回頭我送你一些?!”
“真的嗎?有這樣藥效嗎?別哄我玩哦!”
“當然啦,我入山前原來是廣裡首屈一指的郎中呢!廣裡街坊都知道……”
“好吧,回頭弄些。唉,我說高澄你這人真囉嗦啊,快點走!”
金帶飛至棲霞峰下一處懸崖前,停下來回望,數十息後高澄氣喘吁吁地趕過來。
“金師姐,只看見你背影,差一點跟不見了!你好厲害啊!”
金帶暗皺眉頭,尋思:此人練氣期三層,內勁輕功這麼差,是清武散人沒教好,還是天賦姿質低?要不是迴避師門怨隙,她會讓青鸞配合她行動,要是我用遁功,這人恐怕望塵莫及。
“金師姐,這邊風景真美呀!萬霞映崖,雲升霧騰,崖寬如圓鏡,崖松挺直蒼翠。第一次見面,就一起看風景?”
“呸,你還不配!再亂說,小心我割掉你舌頭!”金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玉手作刀狀。
“這不是捨身崖吧?書上說有些痴男怨女為殉情雙雙跳崖,很悽美!呃,師姐快看,那邊是石刻‘飛身崖’呀!”
“嗯,不用你說,我來過無數次!”
“金師姐,這飛身崖是不是殉情的捨身崖?”
“不知道別瞎猜,這裡是棲霞峰飛身崖,仙人白日飛昇的地方,是一處很莊嚴肅穆的祭祀地,有禁制的,亂闖會丟掉性命!”
”師姐知道真有仙人在這飛昇過嗎?”
”我師門秘典記載三千年來從這裡飛昇的有五位祖師,最後一位飛昇的祖師是雲蕊真人,距今有三百年了。”
”我們到這裡來幹什麼?到這裡修煉是不是功效翻倍呢?”
“這裡非本門內門弟子嚴禁靠近,我們要找的老鼠就在崖下洞中,不是情況特殊我哪能帶你來!”
”啊!啥老鼠,究竟是妖精還是人?怎麼藏在這兒呢?”
”它是鼠妖,法力不低,我追趕了它三天三夜,受了點傷才擒住它的,用陣法將它禁錮在崖邊洞中。走,我們再去審問!”
說著,金帶飄然下崖,這下將高澄急壞了,忙喊:”師姐,我不會輕身術,你助我下去呀?!”
只聽飛來一句:”真沒用!給我下來!”
高澄見到一條黑色長帶飛捲到自己腰部,隨後不自覺地往崖下飛去。
高澄被帶到崖邊時,瞧見崖邊有一洞口,洞周圍佈滿松樹蔓條。
”抓住蔓條蕩進來!”金帶已在洞口,低喝道。
高澄渾身哆嗦地盪到洞口,金帶輕輕一帶黑色帶子,高澄安全晃入洞內。
金帶剛準備說話,高澄站不穩往她懷裡撞來,金帶閃身讓過,但高澄從她身邊衝過去時,聞到一股沁人肺腑的淡香,感到心神一顫。
金帶也感到一股濃厚的男子氣息飄過,面色略紅。
”就在裡面,我們抓緊時間,那鼠妖受傷嚴重,壽元快到了!“金帶帶路,運用獨門秘咒開啟結界。
高澄猛然發現一個灰衣老者靠在石壁上,神色頹廢,嘴角流血,眼瞳昏濁,見到他們二人出現,渾身一震,欲端正身形。
”它就是老鼠,自稱神行大王,被我納入視線月餘,它比狐妖還狡猾,我好不容易抓住,據它交待,它有一位好友叫清雲真人,是有千年道行的蟒妖,曾對它講臥鳳谷箭鳳與它道友師師姑娘是好友!“金帶略帶嘲笑道,“師師那可是青州棲鳳樓當家花魁,冷豔高傲,好友不多。”
”哦,那叫什麼師師的怎能同名門正派仙女師姐們相提並論,這清雲妖是否弄錯了!”高澄奇道。
”沒錯,我大師姐箭鳳確實與師師姑娘是至交好友,師師救過我師姐一命,二人性情相投,都喜音律、舞蹈和修道,也是情理之中。但清雲老妖與她們如何成好友我就不知道原因了。”金帶說,“我當時懷疑有誤,畢竟仙門與妖穹勢不兩立。”
”喂,我說神行大王,你還有什麼秘密沒交待的,趕緊告訴我們,說得好,我們好好安排你的後事!說不好,我讓你化為膿血。”
”毒鳳大仙,我都說清楚了呀!我感謝你留我多活幾日,我都快死了,沒什麼不可說的。”鼠妖鼠目四顧,可憐兮兮。
”高澄師弟,你再審問下,分析下它交待的有什麼矛盾?這可是鼠口難開的主。”金帶轉頭朝高澄淡淡地笑道。
高澄上前,目光直視鼠妖,說:”神行大王,我那位同道好友失蹤,事關個人生死和道門糾葛,我來此是為查明真相,義不容辭。妖也有善惡,我們會區分對待。其中有無幕後,你只要說出來,我們會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
”你,對妖類是這樣想的?......”鼠妖眼中閃過一陣光芒,後沉默不語。
“嗯,我曾是金城醫師,師出西山,後入太乙劍仙門。你要知道,我完全可將你交給血煞處置,後果你知道吧?”高澄冷芒掃過它臉上。
“什麼?劍仙門?血煞?不要送我去,讓我想想。”鼠妖聽後因害怕渾身顫抖,做出乞求狀。
”來吧,我先給你查下傷勢,瞧是否有藥可救回你一命?!”高澄一邊說,一邊近身查探。
鼠妖見到高澄目光真誠,漸漸平靜下來,順從他探脈查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