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郭常在一人歡喜得不成樣子,晚雲和拂衣都是十分高興,特別是晚雲。
從郭常在領賞了之後,她就一直移不開眼睛,只看著郭常在,喜慶地笑著。
畢竟是陪嫁,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對郭常在最在意的,還是一直跟著走過來的晚雲。
看著這一幕,高澄玉只當自己是看客,但畢竟也是一場歡喜,她覺著也是動容,即使站在一旁,面上也是帶笑。
郭常在突然得寵,後宮各人對此皆很是驚訝。
潛邸老人突然得寵,還是在有新人入宮的情況之下,縱然後宮議論紛紛,可眾人仍舊是不知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了怎樣的一件事。
自郭常在踏入了鍾粹宮之後,張貴人就一直盯著郭常在看。
她這一看,自然是看得郭常在一陣地不自在。
郭常在抬眸看了她一眼,隨即迅速移開視線,笑道:“張貴人這是在看什麼?我真的值得你看得如此入神?”
雖然聽得對方捏麼一說,但張貴人並沒有移開視線,面上打量的神色,帶上了一絲暖洋洋的笑意:“當然值得,旁人常說人心情一好,面上便如沐春風,如此看來,當真是如此.”
郭常在乾笑了一聲,道:“心情好是一件好事,可不正正如沐春風嗎?可你若是這樣來形容我,卻是有些過了.”
張貴人道:“哦?如何過了?”
郭常在答道:“只不過是被一時想起而已,指不定哪天又忘了呢,這不擺著新人在側嗎?我這潛邸來的舊人,算得了什麼.”
張貴人聽後,輕嘆了一聲:“你我最後還是變得如此生份了呀,這友情,當真短暫呢.”
她稍稍抬起了手,垂眸撥弄著指上護甲,帶著淡淡的愁容,再輕嘆了一聲。
郭常在聽得心下一驚,如坐針氈。
她斂去了臉上的憂慮,在這片刻的思索之後,對面前的人說道:“不是如此的,你我之前的情誼,我當然珍視.”
無錯書吧“那你怎麼能做這種隱瞞我的事呢?”
張貴人聽她這麼一說,也就直接著對她說道。
“你不知道,聽見這件事,我有多震驚,我都已經答應你,必定會幫你,你,不信我?”
“怎麼會?這其中定是你誤會了.”
張貴人再嘆一聲,說道:“還是算了,我也不為難你了,畢竟我們是姐妹不是?姐妹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
我相信你,所以這點事,也就算了,往後有什麼事,可不能瞞著我了.”
她拉過了郭常在的手。
此時郭常在的手冷得如觸冰霜,對方掌心的溫度傳來手背,這本來應該是讓人心安的舉動,如今卻令她覺得像是被一根針慢慢刺進面板一樣,只讓她覺著想要立刻拔出這種令她難安又刺痛的異狀。
從鍾粹宮出來,她扶著高澄玉的手,面上的驚懼全部展露無虞。
“澄,澄玉,你說我今後可如何是好?”
高澄玉答道:“同是妃嬪,被翻牌子,此事不正是最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嗎?常在為何要懼怕他人一言兩語?”
現在已經踏出了鍾粹宮,已經走在了宮道上,可是見郭常在如今模樣,卻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她一邊走,還順帶著回頭看了一眼鍾粹宮的方向,張望了後方沒人,也就繼續將目光放回了眼前路。
“你呆在她身邊這麼久,應該知道她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人,這怎麼讓我沒有後顧之憂?我好不容易被重視,這次,絕對不能被任何人插進一手.”
說著,她握著高澄玉的手一緊。
“澄玉,你一定要幫我!”
高澄玉拍了拍她的手背,回答道:“小主,你安心些,放寬心,才能向前,若是抓著這件事不放,步步驚懼,又怎麼能繼續往前走?”
郭常在點著頭,目光仍放在宮道前方。
高澄玉能從側顏看出她仍舊是後怕。
靜默了半晌,走過了一段路之後,她好似喃喃一樣,說道:“往後,還是少去見她為妙.”
高澄玉見勸說無用,也只能是無奈著陪著她一同走在這宮道之中。
顧常在已有一段時間沒有再來鹹福宮。
郭常在心心念念等著她來,卻一直沒有等到她。
“顧妹妹也有好幾天沒來了,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高澄玉一邊給她扇著風,一邊說道:“如今進入了三伏天,正是悶熱難當的時候,鹹福宮路遠,顧常在也不好常來啊.”
聽高澄玉這麼一說,她嘆了一口氣。
“一直總想著謝謝她,沒想人卻是見不了。
我這兒確實離長春宮有些遠了,要是住得近有多好,能時常見見面,聊聊天,你說,這多好.”
從前郭常在也經常往鍾粹宮走動,聽她如此一說,高澄玉這才明白當初為何走動如此頻繁。
那是因為,郭常在是一個閒不住的人。
這樣的人最怕寂寞,而如今卻住進了如此偏的殿中,往後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磨礪了。
鍾粹宮她往後少去,這後宮裡面相熟的人也不多,鹹福宮只有一偏殿住人,如何不是一種煎熬?只不過,人雖然是寂寞了下來,可榮寵,卻是一點一點地走進鹹福宮的大門。
一個月之內,郭常在的綠頭牌就被翻了三次。
旁人不敢相信,而皇后也對她多了幾分注意。
這日來到了永壽宮,同在的除了往日常常聚在永壽宮的幾人以外,更有新入宮的四人。
郭常在終於是在這裡見著顧常在,兩人只相視一笑,也就坐在座上,聆聽皇后囑咐。
皇后多提了一句郭常在,讓郭常在盡妃嬪本分。
郭常在應下更言道謝這提點的恩。
張貴人抿了一口熱茶,並沒有郭常在一眼。
會話結束之後,眾人在向皇后施禮後散去。
顧常在跟著李貴人三人一同去了承乾宮,有話要說的郭常在,也就只能是幹看著人離開。
因為,張貴人仍在。
張貴人慾要上前和郭常在閒話家常幾句,卻是見春常兩位常在擁了上去。
她與二人有過嫌隙,自然是不願接近,見著如此,也就轉身離去。
海貴人碰見了,說道:“張妹妹,你怎麼看起來不大高興呀?”
張貴人回道:“那有?這天氣悶熱得很,一時覺得忍耐不住而已,姐姐別多想,妹妹先回鍾粹宮了.”
“哦.”
海貴人點點頭,道,“天氣熱,就更應該慢走了,妹妹去吧,回去好好歇歇.”
張貴人淡淡地一笑,領著芳兒往鍾粹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