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嵊州之行,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有蕭璟珩一人知曉。
所以在到了青寒寺後,蕭璟珩為她準備好的前往嵊州馬車也早已等候著了。
這一下,之荷,木紋,木宛,玉杭,甚至是楊嬤嬤都是十分不解。
“姑娘,這是做何?”
之荷率先問了出來。
“我已經決意要去嵊州一趟.”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顯然都知道嵊州這樣的地方,根本就不適合傅雲嘉這樣的侯府小姐去。
“不可.”
楊嬤嬤資歷最老,也是最快勸告傅雲嘉的人,她的眼裡滿是不贊同,還有深深的擔憂。
“老奴知道姑娘不放心侯爺,可是嵊州是什麼地方,姑娘怎可前去?”
若是出點什麼事情,誰來擔責?木紋木宛連忙點頭,“嬤嬤說得對.”
玉杭和之荷都還未說話,皆是若有所思。
之荷那日是陪著傅雲嘉去見的蕭璟珩,如今這樣的情形,她也立馬猜的出來,這定是傅雲嘉和蕭璟珩兩人早已商議好了的。
而玉杭,則是早已料到自家姑娘不會這麼安分,從她之前稍稍露出的,不易察覺的急躁,就可以看出來。
他向來是個比姑娘更加心細的性子。
可是姑娘做下的決定,又是誰可以輕易改變的呢?他能做的,也就是跟著她,護著她罷了。
之間傅雲嘉輕輕搖頭,“嬤嬤說的我都知道,可是這一次我一定要去,你們都不必勸我了.”
見傅雲嘉說的果決,楊嬤嬤竟一時拿不定主意了。
木紋木宛在這樣的大事面前,也都沒有主見,都眼巴巴瞧著楊嬤嬤,希望她可以再勸勸傅雲嘉,打消她去嵊州的念頭。
可是楊嬤嬤豈能不清楚傅雲嘉的性子?所以她猶豫了片刻,心裡想說的話到了嘴邊,還是變成了,“那姑娘要帶誰同行?”
木紋木宛似乎沒有想到楊嬤嬤竟也放棄了勸說,都想再開口,可是見玉杭給了兩人一個眼色,她們終是忍了下來,等著傅雲嘉的回答。
“之荷與玉杭就夠了.”
她這一行,實在不宜帶太多的人,何況這邊還要有人幫忙偽裝呢。
嵊州危險,玉杭機敏,之荷不凡,都是上好的人選,還有個隱藏著的嚴維呢。
要說起來,這不是還有蕭璟珩陪著一起的嘛。
其實,她對蕭璟珩已經是不同於其他人了,之前這一份的信任,便不一般。
木紋木宛聽到沒有提起自己的名字,木紋還好,木宛這樣的直性子便是忍不住的。
“姑娘,木宛也要一同去,我從小就陪在姑娘的身邊,沒有離開過,這一次嵊州之行如此危險,您讓木宛怎麼放的下心來?”
木宛不滿道。
她說的沒有錯,她和木紋是從小就跟在了傅雲嘉的身邊的,要讓她們就這樣讓離開傅雲嘉,還真是難以做到。
“讓你們留下,自然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讓你們做的.”
傅雲嘉神情嚴肅,兩人一時怔住。
“就是因為你們兩個從小就跟在我的身邊,幾乎所有人都知曉你們兩個,有你們守在此處,才不容易讓人懷疑了去.”
這就是傅雲嘉所擔心的,木紋木宛是她的貼身丫頭,若是在這一兩月之間,沒有見到她也就算了,若是連婢女都不見了,不惹人懷疑才奇怪了。
尤其是蕭瑩那邊,她就不信蕭瑩不會派人探聽訊息。
木紋木宛也知道傅雲嘉說的不無道理,可是那顆心怎麼都放不下,所以又開始糾結了。
傅雲嘉見兩人也沒有先前的堅持,又繼續道,“就這樣決定了,之荷和玉杭隨我一起前去,這裡的一切就靠著楊嬤嬤替我打點一下,實在不行,就派人去楚王府.”
雖然蕭璟珩不在,可是卻留了人下來,就為了防止有什麼意外發生。
楊嬤嬤鄭重的點了點頭,“姑娘放心.”
傅雲嘉帶著之荷和玉杭出發了。
出了城的傅雲嘉,不久就與蕭璟珩匯合了。
除了臨安,她只去過雲州,嵊州的具體情況她不清楚,可是基礎的她卻是知道的。
不過她不怕,只要她可以保住父親,保住江淮侯府,這次就算是死又如何。
一旁的蕭璟珩心念一動,傅雲嘉的出神自是被他看在眼裡的。
雖不知這次嵊州之行會發生何事,可他必定會盡全力去護她周全的。
她沒有安全感,他便給她安全感。
“這一路路途遙遠,且多是顛簸之路,不若就先休息一會兒吧?”
傅雲嘉點頭應下,她確實累了。
有蕭璟珩在,她不自覺要安心得多。
蕭璟珩的心中卻是劃過些許喜悅,被信任的喜悅。
時過半月,傅雲嘉一行人已到了安州,時間已晚,暫且找了家客棧休息一晚。
傅宏等人不過比他們早出發兩三天,待到他們到達安州之際,他們也不過才啟程上路。
可就在這晚,卻出了事。
還不必等到嵊州,就已經有人按耐不住了。
蕭璟珩將一切都安排好後,囑咐嚴維看護好傅雲嘉等人,就不知去向了。
傅雲嘉本想問,可是想著她執意的嵊州一行,已是給他添足了麻煩,便沒開口。
再說這一連十幾日的趕路,她也確實是累得不行,便先行休息去了。
之荷自是不放心傅雲嘉一人待著,可傅雲嘉卻不忍之荷等人太過勞累,雖說也許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艱苦環境,可是連日的顛簸也不是誰人都能撐得住的。
且她想著,這城中客棧,又能有多不安全?她出行之事,除卻幾個心腹之人,再無人知曉。
將這一通說與之荷等人聽了,他們雖有不願,可也被說動了,便紛紛去休息了。
唯有嚴維一人。
傅雲嘉看著依舊守在房門口的嚴維,道,“你也去休息會吧.”
嚴維卻只是看了她一眼,仍然保持著面無表情,“姑娘身邊不可無人.”
她算是知道了,這人還是聽蕭璟珩的比聽她的話多。
她也懶得與他在多說些什麼,“罷了,若是真有什麼事情,我必會高聲喚你.”
說罷,她便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