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康王府也是輝煌了這麼多年的,底子不會差的。
就像當初的赫連一族,背水一戰,失敗了就帶著龐大的家資投奔了秦風國。
“郡主這是想效仿從前的赫連將軍?”
趙彥顯然也想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件事情。
“兩方有利,有何不可?”
“郡主就認為本王一定會答應?”
“王爺不會嗎?”
蕭瑩反問道。
趙彥笑了,“那郡主為何要用阿棠的名字將我約出來呢?”
“不然王爺會出來嗎?”
說完蕭瑩才覺得自己矛盾。
既然那麼有自信趙彥會答應自己,可為何又要以傅雲嘉的名頭給他去信呢?這不就說明她自己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信心,就連他會不會出來都不敢肯定。
“郡主那樣對待阿棠,憑什麼以為本王會幫助康王府?”
拿傅雲嘉說事,趙彥從來不怕。
要是被傅雲嘉本人知道了,少不得又會給他一個白眼。
雖然早已做好了趙彥會提起傅雲嘉這一茬兒的準備,可真正當他提起時,蕭瑩還是不由微怔。
“岑王一定不會這般感情用事的吧.”
蕭瑩特地加重了岑王這個名號,就是想提醒他,是權勢重要,還是感情重要。
“那可能郡主不太瞭解本王,本王沒有其他優點,就是喜歡感情用事.”
趙彥抿了口茶,緩緩道。
“想必郡主應該不知道,本王為了阿棠,是可以做很多難以想象的事情的.”
比如說,康王妃身邊嬤嬤的死。
趙彥的手段,無人能猜透。
“王爺可是在開玩笑?她現在可是楚王世子的未婚妻,王爺身份貴重,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何必糾結於一人.”
“郡主說的是,那為何郡主自己卻還不是很明白呢?”
趙彥看著蕭瑩,定定道。
蕭瑩臉一白,她對傅宏,可不就是這樣嗎?既然她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那為何當初還要執著於傅宏一個人呢。
見蕭瑩說不出話來,趙彥站起身來,道,“郡主說的事實本王會慎重考慮的,先行告辭了.”
說完,趙彥就走了,留下蕭瑩一個人還在原地站著。
衛關跟著趙彥一路出了元春樓,還邊追著趙彥的步伐,便問道,“王爺,裡面的人和您說了什麼?”
趙彥沒有回答,只一路向前走。
蕭瑩提出的這件事情,他還真的應該好好的考慮一下。
像蕭瑩說的,他當然不可能因為傅雲嘉就放棄了這麼好的機會。
他來厲月的目的,可不允許被一個女子所牽絆了。
他要往上爬,要壯大自己的勢力,要拿回他們欠他的東西,什麼都不能阻擋。
想不到嵊州礦場出事了,雖然給他帶來了損失,可是卻又是給他提供了另外一個機會。
康王府這個資源,不好好利用,還真的是浪費了啊。
幫助康王起事,贏了,將會獲得一大助力,輸了,康王府這一支勢力也夠彌補他的損失了。
所以,何樂而不為呢?在趙彥帶著人離開後,在沒人注意的角落裡,一個人悄悄地貓著身子也離開了。
流雲軒內,傅雲嘉正看著書,之荷進了來,“姑娘,有訊息了.”
傅雲嘉放下手中的書,“說.”
“蕭瑩在元春樓約見了岑王.”
“什麼時候?”
傅雲嘉驚訝道。
“就在剛剛,岑王一離開,訊息就傳了過來.”
“確定是蕭瑩嗎?”
傅雲嘉又問道。
之荷很肯定地點了個頭,“確定,還好姑娘有先見之明,先讓我找了人去盯著,不然蕭瑩這般謹慎,還真不容易被察覺出不對來.”
傅雲嘉陷入了沉思。
“姑娘,這蕭瑩是安的什麼心思啊.”
她已經可以猜出來了,元春樓就是康王府的勢力,所以蕭瑩才敢將趙彥約去那裡。
可就是這其中的談話內容,要費些腦子。
“康王,不會是想要篡位了吧?”
傅雲嘉喃喃自語道。
之荷隱隱聽到傅雲嘉在說話,可又沒有聽清楚,“姑娘在說什麼?”
傅雲嘉搖搖頭,這都還是她自己的猜測。
雖然上一世康王府也是因為叛變,被拿下了,可是和如今的時間對不上啊。
這一世因為她的重生,好像很多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之荷,去告訴蕭璟珩,我要見他.”
對於傅雲嘉直呼蕭璟珩的名諱,之荷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蕭璟珩不會在意。
應了下來,之荷就出去了。
他們兩個要見面,現在可就根本不必偷偷摸摸的了,隨便編個理由,兩個人就可以隨意碰面了。
自然,這次還是蕭璟珩來到江淮侯府將傅雲嘉接去了飛蘭閣。
到了飛蘭閣,兩個進了廂房,留了墨染和之荷在外守候。
“這麼著急,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蕭璟珩問道。
“蕭瑩和趙彥見面了,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麼.”
“康王府先前本就和趙彥有合作,你莫不是忘了?”
蕭璟珩提醒道。
傅雲嘉一下子有些恍然,可隨後又茫然了,“那為何他們還需偷偷約見?”
若是早有合作,且來往密切,何須多此一舉,直接傳個信兒不就好了,還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蕭璟珩也皺起了眉,也是,他忘了這一點。
“那隻能說明他們之前只合作過一次,且不太順利.”
蕭璟珩分析道。
傅雲嘉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他們合作的那一次估計就是販賣私鹽那件事兒了,就是不知道趙彥是不是親自出面的。
康王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趙彥合作?那條致富之路被一鍋端了,自然稱不上是愉快的合作。
想她還因此差點命喪趙彥之手,就知道趙彥在那件事情上還是花了心思的。
趙彥這個人的野心,也是需要金錢來支撐的。
傅雲嘉聯合蕭璟珩斷了他的財路,他不惱怒才怪。
“我擔心的,其實是他們會不會是在商量著如何篡位?”
傅雲嘉擰著眉頭道。
聽著篡位二字從傅雲嘉的口中說出來,沒有絲毫猶豫,蕭璟珩不由斜了她一眼。
這兩個字是能隨便說的嗎?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這就是最為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