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錦月,你為什麼被打,你心裡沒數嗎?”
楚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
王錦月可能是被打了過後,對楚清然有些畏懼。
“楚清然,不要以為你的身後有楚家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不過是個被拋棄的不詳之人.”
“不可.”
楚清然又想撲上去打她一頓,傅雲嘉和雲紗一左一右將她攔了下來。
“王姑娘,你說我與楚姐姐來往就會被打,那你呢,你也和楚姐姐動了手,那和你來往的人是不是也應該擔心這個問題?何況,是王姑娘先挑的事兒.”
傅雲嘉一番話又叫一邊旁觀的姑娘們竊竊私語起來。
楚清然是打了人不錯,可是王錦月那日說的話也太扎人心了,被打了都是活該。
當時想著楚家遠在臨安,管不管楚清然都還不一定,但是王錦月是縣丞之女,先討好了比較重要。
王錦月氣的面色通紅,惡狠狠地瞪著傅雲嘉,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撲上去。
“錦月,你與這些粗人計較個什麼,沒得失了自己的身份,走吧,再不進去就遲了,夫子又要生氣.”
其中一個平日裡與王錦月的姑娘站了出來,走至王錦月身邊,挽著她的手就往前走。
可能王錦月自己也知道再不走就下不了臺了,也很配合地走了。
好戲散場了,看戲的人自然也該離場了,那些姑娘們也都陸陸續續地走了。
“都怪我,日後你還是離我遠著些吧.”
楚清然對傅雲嘉說著。
“憑什麼,你還沒教我騎馬射箭呢.”
“什麼,你還要學騎馬射箭?”
雲紗不由得放大了音調。
“表姐,我本來就對那些讀書女工不感興趣,我想學騎馬,想學射箭,還想學武呢.”
雲紗難以想象,平日裡還溫和的小表妹,今日怎麼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難不成真的是楚清然的關係?“算了,我不管你了.”
雲紗也走了,走時還瞪了楚清然一眼。
“楚姐姐,你不必介意,我表姐就這個性子,反正王錦月我已經得罪了,就這樣吧.”
傅雲嘉說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不管楚清然的反應,也離去了。
楚清然一人站在原地,嘴角還帶著不自然的笑,然後也急急忙忙趕去上課了。
再有一月,就是雲老太太六十大壽,傅雲嘉還要忙著準備壽禮。
她知道,無論她送什麼,雲老太太都會喜歡。
上一世的她送的是一個淘來的古玩,不過這一次她打算在抄一份佛經,為她祈福,多少是自己的心意。
因白日要去學堂,傅雲嘉只得晚上來抄佛經,就讓木紋她們先去休息,不必管她。
夜裡燈火幽微,院子裡還有蟲鳴聲,忽地一陣風颳來,燈滅了,室內一片漆黑。
傅雲嘉的心猛然一跳,木紋擔心夜裡風涼,會將傅雲嘉又吹出病來,屋裡的窗子是關了的。
她順手拿起桌上的硯臺,開始緩慢向窗戶那邊移動,腳下卻突然踩到一個東西,不硬不軟,就像是人的腳。
等等,人的腳!傅雲嘉正要叫出聲,又出現一雙手捂住了她的嘴。
“別叫,是我.”
聲音有些熟悉,是蕭璟珩。
“唔……”你倒是放開我啊。
蕭璟珩鬆了手,傅雲嘉抬腳用力一踩,蕭璟珩沒有防備,硬是忍下了。
傅雲嘉再次把燈點上,蕭璟珩的臉逐漸清晰地呈現。
“堂堂楚王世子,居然半夜擅闖女子閨房.”
傅雲嘉冷哼道。
如果蕭璟珩被人看見,出現在她房間,那她好不容易來的名聲又要一點不剩。
蕭璟珩沒我理她,徑直走到桌前,拿起她抄寫的佛經,看了一會兒,皺了皺眉。
傅雲嘉上前一把將紙扯了過來,自顧自地又坐在了桌前,提起毛筆開始抄寫,嘴中還問著,“你來做什麼?”
蕭璟珩只覺得眼前這根本不像是個十歲的女孩,否則怎麼會在一個男子突然出現在自己房裡,還如此淡定。
“有要事,你會有興趣的.”
傅雲嘉沒有停筆,就好像沒有聽見一樣。
“康王府.”
蕭璟珩嘴唇輕啟,似笑非笑地看著正低頭寫字的傅雲嘉,果見傅雲嘉提筆的手一頓,卻也只是一頓,復又繼續。
“你難道不想做些事情來堵一堵你那郡主繼母的心嗎?”
蕭璟珩也很有耐心地繼續說道。
傅雲嘉抬起頭時,看見的就是蕭璟珩似笑非笑的臉。
勾唇一笑,“世子笑話了,郡主嫁進了候府,我也當稱一聲母親,康王府勢力雄厚,我為何要得罪於她?”
“哦,是嗎?那看來是我理解錯了,我以為傅姑娘恨著侯夫人呢,還想告訴你康王府縱容手下之人私下販鹽一事呢,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就真打算從進來的窗戶那出去,傅雲嘉卻站起了身,“等一下,你剛剛說私下販鹽?”
傅雲嘉的語氣將信將疑,鹽是一個國家財政的重要來源,地位堪比鑄造兵器的鐵。
歷代國主因怕商戶們甚至是底下官員藉此賺錢,而且鹽如果沒有經過國家管鹽的官員的管制,沒有進行該有的加工,對於人們身體有礙。
所以明令禁止販私鹽,被發現者一律按死罪處理。
當初皇上還未成為太子,康王就是呼聲最高的皇子,如今雖然被皇上打壓著,但是背後勢力也不可小覷。
這康王膽子還真不小,竟敢背地裡販私鹽,這是嫌自己府上榮耀太滿了。
“我以為傅姑娘當真沒有興趣呢.”
蕭璟珩輕笑,傅雲嘉甩了他半個白眼。
她就不信他真的不知道。
“莫非世子爺來雲州就是為了此事?”
“你說呢?”
傅雲嘉頓時明白了,上一世蕭璟珩會出現在雲州也是因為康王私下販鹽一事兒,只是那一次他並沒有抓住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不過她隱約還記得,有人舉報過康王,可是卻被康王一力壓了下去。
後來景王培養的勢力崛起,康王因為勾結秦風國皇室之人要謀反,明面上是被皇上拿下了,實則是景王和蕭璟珩的功勞。
就是那一次後不久,江淮候府就被冠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還有康王一黨的餘孽。
說起來最慘的還屬宣王蕭策,皇上還在時,還會念及那是他的親生兒子,不至於趕盡殺絕。
只是皇上駕崩,傳位於景王蕭致,宣王不服,舉兵造反,反被丞相蕭璟珩設計圍困,最終落得個死無全屍,還被除了皇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