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如山再次將如玉護在身後,同時接過了酒罈子,“妹妹快跑,別管我!”
冷峻青年勾唇一笑,“別浪費這罈子酒了,對我無用!”
洛如山將酒罈子改舉為抱,大聲問:“你,你是誰?”
冷峻青年掃了眼地上暈過去的人,道:“不怕把不相干的外人引來,你就再大點兒聲,看看誰跑得快.”
如玉趕緊扯了扯洛如山的衣袖,“哥,小聲點兒。
要是讓人知道咱們跟這些小混混有瓜葛就麻煩了,爹不是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咱們就當這事情沒發生過.”
洛如山比剛才冷靜多了,點了點頭,“妹妹說的是.”
隨之看向青年,問:“你是誰?為啥打暈他們?”
青年嘿嘿一笑,“打暈?你確定是暈不是死?”
洛如山一愣,臉面瞬間變了顏色,“他們死了?”
如玉彎腰試了一個小混混的鼻息,“還有氣兒,是暈了。
你剛才說想問我們話,問什麼?”
洛如山接話道:“對,你問啥?我們不認識你,想來也沒啥好問的。
看你長得也不像是劫財的.”
青年看了下兄妹倆,再看了眼如玉,蹙蹙眉,“是。
在下不劫財,更不劫、色.”
如玉鬆了一口氣,裝作沒聽出青年話裡的揶揄,“問吧,看在你幫過我們的份上,只要我們知道的,都告訴你.”
青年問:“你們家住何處?”
洛如山道:“離這十幾裡地的百花村.”
“百花村可是背靠大山?”
“有大山,叫大雲山.”
洛如山接著說:“不過離村子不近,背靠這詞用的不大對。
在村子邊上還有些小山,是一眼能看到邊的山.”
青年的眸子冷了數分,“可有見過這麼一對祖孫倆?老的四五十的樣子,小的五六歲.”
兄妹二人下意識地互看一眼,然後搖頭,“不大明白.”
如玉補充道:“你這人問的真奇怪,祖孫倆啥的不都是這個年紀?我們村子裡有好幾戶這個年紀的祖孫,不知道你問的是誰家.”
就在這時,青年突然道:“有人來了,趕緊離開此地.”
兄妹二人背起揹簍,一言不發地跑了。
冷峻青年這才來到洛如富的跟前,故意踩在他的腿上,然後殺豬般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等洛如富被疼醒後,這條街道上已經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如玉和洛如山急匆匆的來到玲蘭繡坊,來不及向女店主介紹他們的手提包。
扯了幾塊好看的布,又買了店裡的所有的零布頭,隨便砍了點價就直接往回趕。
為了能儘快回家,他們花了兩文錢坐了能到隔壁村的騾馬車。
兄妹倆以最快的速度回家,一進家門,連揹簍都沒卸下,直奔章老漢所在的屋。
福寶看他們趕集回來了,快樂地撲了上去,“有好吃的嗎?”
扒拉開揹簍看到酒罈子,不開心了,“祖父,都是給你的酒!”
章老漢眉開眼笑的,“酒好啊,老夫只要有酒吃,可以不吃肉的.”
“不是給你的!”
如玉毫不留情地說,“酒是用來做果子酒的原料之一,不能喝。
你要是喝了,果子酒就沒了,銀子我是不會還的.”
洛如山咳嗽兩聲,“這些都是小事,不打緊。
要緊的是你們的行蹤被人發現了!你不是說沒人知道你倆躲進我們這小山村嗎?”
章老漢臉上的笑僵住了,“不可能!追殺我們的人確實都已喪命!”
如玉道:“怎麼不可能?今天還有人在鎮上問我們,有沒有在山裡見過一對祖孫倆。
說的可不就是你們?”
“怎麼回事?詳細說來!”
章老漢嚴肅地說,拉過福寶緊緊護在身前。
如玉將在鎮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問道:“我說的不對嗎?那黑衣青年不是追殺你們的人?”
章老漢捋著鬍子沉思了好一會兒,未回答卻直接問起了話:“那家酒坊原本姓萬,祖傳了幾代,現在卻突然間易主了。
新主人開張這天將所有的酒水半價,你們買了不少普通的高粱酒,還買了最貴的糧食酒一斤。
可對?”
“對,就是這樣。
有問題嗎?”
如玉道,“剛打完酒就被洛如富盯上了,等晚些時候還會有人送酒罈子來,不知順不順利。
唉!”
章老漢直接遮蔽洛如富,再次捋了會兒鬍子,又問:“說說你們那天去採藥的事情,事無俱細.”
採藥發生的事他們沒有跟章老漢講,只知道他們進山弄了只小野豬回來。
洛如山交採藥的事又說了一遍,問道:“有哪裡不對嗎?”
章老漢搖頭,“暫時沒有.”
拍拍福寶的肩,囑咐道:“祖父要出去一趟,你在這裡好好待著,和胖姐姐一起做吃的去吧.”
福寶感覺到不對,一個勁地搖頭,“福寶要跟著祖父,祖父去哪福寶就去哪.”
章老漢呵呵一笑,“放心,不出兩個時辰祖父就回來。
祖父何時騙過福寶了?”
“那好吧。
祖父不要再受傷了.”
福寶握著章老漢的手,關切道。
“好好,不會再受傷了.”
如玉皺眉:“你要出去?可別殺人.”
章老漢哼道:“老夫不是嗜殺之人,不喜殺人。
還是那句話,老夫的行蹤是安全的,兩個時辰內必回此處.”
如玉撇嘴,心裡小怕,那就是曾經殺過人了。
就這樣,章老漢拖著還有些瘸的腿出去了。
兄妹二人再次互看一眼,同時嘆了口氣,買了這麼多的酒怎麼跟爹孃交代呀。
好說歹說,父母手裡的條帚疙瘩才沒落到兄妹二人身上。
待他們去東屋廚房忙活之時,盧氏嘆道:“他爹,你說玉兒這主意咋變得這麼大了?好還是壞呀.”
洛長風道:“就這樣吧,總歸不是壞事。
玉兒的脾氣大變,還不是咱們做爹孃的沒護住閨女?只要閨女好好的,脾氣大了也沒事.”
“話是這麼說。
可是……,那是好幾兩銀子呀,哪怕不是咱們家裡的銀子,玉兒她說花就花了,眼睛也不眨一個的。
我這心啊,嚇嚇的.”
盧氏皺眉,“我那軟軟的小丫頭呀,變成這樣我心疼!”
“總歸不是壞事.”
洛長風一語定性,“這就樣吧。
洛大娘那邊要是來鬧,你頂著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