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可笑的人是你！”
季喆嶼說完這些，他戴上墨鏡又施施然離開。
整個過程很短，彷彿又很長。
江晴默默的站在那，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
街道上重新變得車水馬龍，人聲鼎沸，耳邊時不時的傳來那些人或快樂，或躁怒的喊聲。
江晴徹底回過神來。
快中午了。
“咕嘟嘟！”
她的肚子狠狠的叫著，餓的她有些頭暈眼花。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總之，她要先找一處地方解決自已的肚子。
——
棚子外，一瞬間好多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看了過來。
江晴此刻站在季喆嶼的身後，一副赴刀山火海的架勢。
季喆嶼正在吩咐公司的其他人做事，一回頭，恰巧就看到了一臉倔強的江晴。
他眼底浮現一抹笑意，隨即挑挑眉，像是沒看到江晴似的繼續去指揮工作。
江晴也彷彿是打不死的小強，始終跟在季喆嶼的身後。
季喆嶼站著伸了一個懶腰，他回頭看著身後貓一樣的江晴，摘下墨鏡，挑著一邊的眉毛。
“想通了？”
江晴咬著嘴唇，雖然很不願意跟季喆嶼服軟，可眼下卻沒辦法。
“嗯。”
“那……說說吧。”
“……”
“打算怎麼求我？”
“……”
季喆嶼一張俊俏的臉上寫滿了“自大”兩個字。
有一瞬間，江晴甚至懷疑這個男人是故意之前用激將法對她，為的就是看到她主動前來承受他的侮辱的。
江晴深吸了一口氣，面帶微笑，“總監，對不起，我不應該把情緒帶到工作上。之前是我的不對。”
季喆嶼斜視45度看向空中，假模假樣的掏了掏耳朵，“完了？”
江晴繼續微笑，“是。”
季喆嶼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冰冷的目光落在江晴的臉上，“那你的反思可不夠深刻呢。”
說完，轉身留給江晴一個瀟灑又冷酷的背影。
這一瞬間，江晴承認自已的心微不可察的疼了疼。
“季喆嶼！你不要太過分！”
季喆嶼根本沒有讓她看到自已的臉，只是微微側了側身子，聲音冰冷的好像是雪後的空氣，“這過分嗎？江晴，你要明白，你待得地方是商界，是季氏！”
他的腳步很快，那個身影就從眼前消失了。
茫茫人海中，江晴就那麼站著，她的耳朵嗡嗡的，好像是有無數的蒼蠅在耳邊飛速的旋轉，吵得她腦仁疼。
你要明白！你待得地方是商界，是季氏！
季喆嶼的話不斷落在耳邊。
震耳欲聾……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起來，瘋瘋撒撒的……地面很快溼了……
季喆嶼已經站在滙豐廣場的廊簷下。
不遠處，江晴穿著一件簡單的白體恤，下面是淺藍色的牛仔褲。
她一個人安靜的站在雨裡，長髮已經被雨打溼，全都貼在了臉上。
她沒有化妝，就算是雨水頃刻澆灌，也還是原先的模樣。
季喆嶼記得，江晴從沒有化妝的習慣。
對於她來說，化妝一向是件麻煩的事，甚至，她連那些化妝品的種類都分不清。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卻拼命的想要擠進調香界……
“不自量力……”
季喆嶼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他雙手插在口袋，決定不去看那個女人。
雨，下的越來越大，客人早已回家了。只有幾個喜歡在雨天漫步的女人出現在棚子裡。
那幾個女人來回轉著，卻看不到任何的銷售，一轉頭，恰好看到江晴就站在旁邊。
“你好，可以給我們介紹一下這款產品嗎？”
江晴回過神，對上女人詢問的目光，她下意識的看向自已，卻看到了身上還戴著季氏的工作牌。
原來如此，她說怎麼對方會問自已。
江晴朝著那女人走過去，她看著她手裡的那款香水，十分熟練的介紹起來。
“這款香水產自義大利，是一款小眾品牌。但它的設計是非常靈巧的，味道清甜，有一種少女夢幻旖旎的味道，在空中款款的飄過來，就好像是少女在輕盈的跳舞似的。”
說著，她朝著空中噴了香水。
一瞬間，香味揮灑在空中。
兩個年輕女孩彷彿迷醉了一般，“真好，我就要這款。”
“好的，您要多少？”
“三百瓶。”
“什麼？”
江晴彷彿是聽錯了，震驚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你沒聽錯，就是三百瓶。”
“琳達，快去給石小姐包起來。”
身後，不知何時響起了季喆嶼的聲音。
年輕女孩朝著身後的男人笑了笑，“喆嶼哥哥……”
“石小姐，好久不見。”
“是啊，喆嶼哥哥，沒想到你現在已經在季氏做事了。你的這位助理很不錯，有她的講解，我想，客戶想不買都困難。”
季喆嶼不知是哭還是笑的扯了扯嘴角。
“好了，我先走了。”
石冷妗對著季喆嶼一笑，又對江晴報以溫暖的笑容，隨即就離開了。
季喆嶼眯著眼上下打量江晴，江晴不卑不亢，始終安靜的站著。
“跟我出來！”
外面，不知何時已經雨停了，現在陽光照射下來，空中還浮現出了彩虹橋。
看著煞是美麗……
“得意了？”
季喆嶼忽然扭頭，看著身後微笑著的江晴。
江晴回神，挑眉，“沒有。”
“你應該得意！畢竟，完成了這麼大的一個單子。雖然，不乏有運氣在裡面。”
江晴無語的看著季喆嶼。
這男人，就算是夸人都讓人聽得這麼彆扭。
“說說吧，你想要什麼？”
“……”
“按照公司的規定，賣出的單子以百分之五的抽成給到員工。你可以找會計核對。”
“……”
“我不缺錢……”
良久，江晴丟擲了一句能夠噎死人的話。
季喆嶼額角青筋猛跳，忍住想要和江晴發生衝突的衝動，硬是笑了出來，“那你想要怎麼樣？”
雨後……
女人始終抿著嘴唇。
季喆嶼始終沒有得到回應，不禁回頭看著身後的女人。
卻見江晴眼底閃過一抹堅毅，一張精巧的小臉抬起，透著濃濃的倔強。
“我想要回去季氏。”
——
深夜——
江晴正趴在電腦前，一字一字盯著面前的螢幕。
“我錯了，錯得很離譜……”
她臉上劃過一條黑線，毫不猶豫的刪掉了這句話。
一想起白天季喆嶼那副嘴臉她就覺得憋屈得慌。
“你以為季氏是你想回就回的？江晴，你以為自已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