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計程車不太好打,許桑寧也沒有拒絕霍饒川的好意。
和下車之後,霍饒川的助理把她帶到十一層兒童病房內就轉身出去了。
小小的一個躺在病床上,輸液管插在他的小手上,平日裡那麼活潑可愛的小人現在一動不動,一點生機活力都沒有。
“許小姐,”
霍饒川見門口一抹身影走進來,轉身和她問好,
“桑桑老師,你來了。”
小傢伙見她來了臉上立馬帶了笑,許桑寧看了心裡覺得難受,
“嗯,霍先生,知奕的病好點了嗎?”
小傢伙搶著回答,“桑桑,我好多了。”
這下連老師也不叫了。
他想明白了,既然離不開桑桑老師,老爸指望不上的話,他自已來, 他長大了一定要把桑桑娶回家。
“老爸你出去,我有話要和桑桑單獨說。”
有許桑寧在這裡他也比較放心,但還是叮囑了一旁的女人,
“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霍饒川臉上盡顯疲憊,身上的西裝還沒換,想來在醫院照顧了知奕很久還沒有吃飯。
“霍先生,您先去醫院食堂吃點東西吧,這裡有我看著知奕您放心。”
然而,男人卻沒有去食堂,一直在病房外的長椅子上坐著。
等許桑寧出去把霍饒川喊進病房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霍先生,知奕的身體沒什麼事吧?”
男人盯著病床上熟睡的小人看了好久,才啟唇,“沒事,就是小感冒發燒。”
“剛剛麻煩許小姐過來了。”
許桑寧先是看看床上躺著的知奕再看看站在自已面前的男人,突然覺得知奕很像她認識的一個人,
“霍先生的妻子真的……?”
雖說這樣問有點冒犯,但知奕和季初禾真的太像了,特別是看人的神色,
“許小姐是想問,知奕的母親是不是還在這個世上?”
“自從她把知奕丟到霍家老宅,這個問題就不重要了。”
是啊,作為一個母親,怎麼能那麼殘忍地把孩子隨意丟在外面。
“所以,與其告訴知奕他媽媽在把他生下來就不要他了,還不如直接說去世了更為妥當。”
畢竟一個孩子,怎麼能接受自已親生母親把他丟在外面自已走了的事實?
“霍先生,那要是知奕的母親當時有什麼苦衷呢?”
當時季初禾和自已講述的時候,流露出的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思念是做不得假的。
可是季初禾當時和自已說的時候,還不知道孩子還活在這個世上,當年的事另有隱情?
她說,孩子去世了,而不是想見見不到……
許桑寧又沒做過母親,但是霍饒川這幾年一個人帶著孩子,又當爹又當媽,確實不容易。
而且,季初禾幾年前夭折的孩子也不一定就是霍知奕,這世上長得相似的多了去了。
“許小姐,你現在還沒有孩子,你自然不懂,我養了知奕幾年,孩子對於自已來說已經是生活的一部分,要是我遇到什麼事,第一時間都是考慮到知奕。”
“更何況知奕是從那女人的肚子裡生出來的,那女人能有什麼苦衷都能把孩子扔了?”
“她不配當個母親。”
最後一句幾乎是男人從嗓子裡吼出來的,可見他對於霍知奕的母親有多痛恨。
許桑寧被他的失控情緒嚇到了,嘴唇蠕動,說不出什麼話來。
霍饒川冷靜下來後也想到自已在她面前失了控,主動和許桑寧道歉,“許小姐,抱歉,是我的問題,我沒控制好情緒。”
“知奕剛剛睡著估計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我先送你回去?”
緩過神來,許桑寧同意了他要送自已回去,“那就麻煩霍先生了。”
沈卿禮也沒和她打電話說他回家,這時候讓他來接自已,會打擾到他,掃了他們的興致。
但她不知道的是,沈卿禮寧願跑回來接她也不願意許桑寧坐別的男人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