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點就是沒想到他現在還活著;第二點則是他居然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了這麼重火力的裝置;第三點則是我們分散了這麼久,他到底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來的,而且還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
可是臨徵顯然並沒有對我的存在表現出極大的驚訝,他把手中的火炮筒收起來,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伸手摸了摸我的臉、下巴和脖子,確認我這個人在他的炮轟下還活著,才鬆了口氣,對著我笑了笑:“順爺,剛才情況緊急,不好意思啊,兄弟下手重了點。
不過你看你現在還挺好的,不用謝我啊.”
我一聽他還是那種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語氣,心裡瞬間就平靜了下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這麼危險的環境下碰到他,竟然能讓我擁有一定的安全感。
“沒事兒,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救我。
不過你是一個人過來的嗎?你那武器是什麼啊?好牛逼的樣子。
對了,季賀他們呢?還有猴子和鬼娃他們,他們在阿拜的襲擊下都還活著嗎?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又瞬間變成了好奇寶寶,雖然覺得自己嗓子眼裡還有著血痰,但也一邊咳嗽著一邊繼續問他問題了。
林錚則用一隻手把我扶起來,看我好像還能夠自己行動,也就稍微放了點心下來,一邊幫我承擔著半個身體的重量,一邊拉著我弓著身從那洞口裡面鑽了出去,一邊還有空閒回答我的問題道:“既然咱們都走到這兒了,那就邊走邊說吧,都給我們的時間可能不算太多了.”
我被他拽著走進了那個散發著綠光的入口,隨後發現眼前的甬道倏然消失,腳下的路突然間變成了一道崎嶇不平的、好像是由藤蔓組成的小橋。
我驚詫於腳下的變化,向上一抬頭,隨後差點整個下巴都掉了下來。
我們身處在一個極其龐大的空間裡,這空間有多大,我一時間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只覺得目之盡頭全是黑壓壓的黑暗空間。
而在這麼龐大的空間之內——我深深的懷疑我們身處在一座山峰的腹地,而這腹地十分之大,彷彿是這山懷了一個孕胎一樣——竟然聳然而立著一棵極其龐大的古樹。
這棵古樹我看不出是什麼品種,但是頂天立地,看起來頗有幾分千年榕樹的樣子。
只是他的造型極其古怪,彷彿一隻來自地獄的惡魔,正在對它來說如此狹小的空間內張牙舞爪。
他的4周樹幹長出了無數藤條,牽連著周圍的山壁,山壁上開著許多小口,我和林錚就是從其中一個小口裡面走出來的。
但這還不是最玄妙的,最玄妙的是這棵榕樹似乎已經死了,它的枝幹乾枯沒有光澤,我們腳下所踩的平臺也極度乾澀,簡直就像是由一塊木頭做成的獨木橋一樣。
而在他似乎已經死去多年的榕樹樹幹上,長著許多不知名的蘑菇。
這些蘑菇都在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熒光,一眼望去赤橙紅綠青藍紫,簡直什麼顏色都有,而不同顏色的蘑菇也聚集在不同的區域內,它們散發出的熒光甚至攪動了周圍的空氣。
不知哪裡來的風吹過去的時候,整個空間就呈現出一種夢幻的感覺,琉璃斑斕的光和流淌的霧融化在一起,緩緩地飄動著。
我何曾見過這麼美麗又神奇的景象,一時間看的目瞪口呆,竟然沒有注意到林錚已經停下了步伐,而是自然而然的和他一起站住了。
當然在我的耳邊,林錚還在絮絮叨叨的回答我的問題:“那天晚上那個嚮導暴起發難,但他可能沒有想到我的身手這麼好,於是我沒有第一時間被他殺死,而是滾落在一個小型雪坡下面隱藏起了身形。
很快我就看到季賀也被他調虎離山,所以我很快就追上了季賀的腳步,告訴了他實情。
可是等我們兩個人再從那裡回到營地的時候,卻發現營地裡面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踩踏過的痕跡,而剩下的所有人都不見了,包括跟咱們一起上山的那隻教授隊伍.”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我和季賀留在那裡觀察了一下打鬥的痕跡,發現有一條痕跡一直蔓延到懸崖邊緣,我們兩個就踩在懸崖上往下望了望。
季賀說你很有可能就是被阿拜逼著滾落山崖了,多半可能活不成了,所以我們兩個只好放棄了下去搜尋的打算,而是計劃我們自己的路線.”
我點了點頭,當時情況緊急,我十分分能夠理解他們做出的選擇,但是林錚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感到十分驚訝。
“可是後來我們在一處山崖附近碰見了你們的隊伍,於是我們就一直在偷偷的跟在你們身後,只不過你們沒有發現而已.”
林錚用帶著點兒驕傲的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