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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是誰開啟了我塵封的記憶?

第一次面對死屍時的緊張,整個人的神經都繃成一條弦。

問她為什麼會這樣?或許是某種女性母愛的關懷。

每次見到葉初九的時候,總是見到他的眉宇間帶著永遠也化不開的憂愁,孤單的影子在猛烈的陽光下是那麼的消瘦。

她嘗試接觸那片漆黑的原始森林,但猛獸終究將她拒之門外。

恍惚間,葉初九內心裡過往那些被遺棄的那些記憶好像那無邊的海浪一般捲來,狂如海嘯,鋪天蓋地,幾欲摧毀他的那葉小舟。

那些記憶已經塵封多時,算起來,已經有很多很多年了,像是遠古的兇獸一樣被一座大山給鎮壓,突然間這遠古的兇獸慾要掙脫封印,從那無邊的黑暗裡伸展出獠牙。

這一定是原因的。

到底是誰開啟了那道封印,喚醒了沉睡在深淵裡的惡魔?就像開啟了潘多拉魔盒,原本平靜的海浪現在突然狂暴的捲來,要將他埋葬。

月光似乎變得更加的猛烈和可怕,像是怪物一樣,要將葉初九的影子狠狠的給揉碎和踐踏。

“是不是前面?”

已經精疲力盡的張雨凡趴在方向盤上,指著前往漆黑的街道說道。

就像是第一次面對屍體的束手無策,經過了兩個小時後的折騰,張雨凡感覺好像自己被人給抽掉了所有的力量和靈魂。

葉初九似乎來了一點精神,原本空洞的眼睛好像能吸納星光,一下明亮起來。

“你們跟著我的後面,無論看著什麼,聽到什麼,一句話也不要多說.”

那肅然的表情,認真的眼神,剎那間,讓接觸到葉初九目光的張雨凡和張悅都變得精神抖索,似乎知道了一些什麼。

張悅那表情像是一塊魚骨頭卡在他的喉嚨裡一樣,想說又不敢說。

如明清時的古街,平靜的像是一塘死水,沒有半點生氣,寂靜的讓人簡直要發瘋,將人碾壓成碎片。

街道上偶遇一些奇怪的人也是穿著民國時的衣服,長袍、大褂、氈帽,黑漆漆的,跟鬼似的,面無表情,目光瞪著跟死魚眼一樣。

那種目光像是錐子一樣銳利,能戳碎人脆弱的心房,讓張雨凡和張悅甚至都不敢抬頭,龜縮在葉初九的身後,亦步亦趨。

“小姐,你能不能搭把手,幫下我的忙?”

突然,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就好像是從鼓風機裡發出的一樣,眼前是個麵皮皺褶龜裂的老漢,他伸手指了指身後的那輛小推車。

葉初九的目光帶著可怕的威壓,好像一頭猛虎要從他左重瞳裡躍出,張開猙獰的獠牙。

那老漢驟然間臉色慘白,感覺被蟒蛇給盯上了,像是死魚一樣,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裡。

葉初九不屑的冷笑,嘴裡冰冷的吐出一個字眼,“滾!”

剎那間,那老漢憑空消失,從張雨凡和張悅的視線裡消失,好像本不存在一樣。

頓時,兩人身體猛顫,臉色慘白,瑟瑟發抖,好想大喊出來,但是嘴巴好像被石頭堵住。

登時,葉初九淡淡的說了句,“也不要太害怕了,這些都是很普通的鬼,他們能讓你看見,說明並不想害你。

不過要跟你搭訕,千萬不要理會.”

瞬間,張雨凡好像樹袋熊一樣摟著葉初九的肩膀,緊緊的抱住,好像膠黏在一起。

走了一段路後,一行人來到了一間店鋪前,門上貼著門牌號碼“七十九”,是繁體字。

店內的氣氛也很詭異,中央擺著一口漆黑的棺材,被十幾根鎖鏈懸掛在半空中,上面遍佈奇奇怪怪的符咒。

在那口棺材的前面還有一張女人的遺照,在光線黯淡的可憐的油燈下,那張女人的遺照顯得特別的白,又特別的暗,好像她在衝著你在微笑。

透過那盞可憐的油燈,可見屋內隨處擺放著紙紮人和祭奠用品,以及一些說不來名字的奇奇怪怪的東西。

兩人都不寒而慄,感覺脊椎骨不停的升騰著涼氣,籠罩著他們的全身,心頭好像壓著一塊黑雲,隨時就是狂風驟雨。

店主是陳陰,也是師父老朋友了,葉初九跟他很熟悉。

“陰叔,是我.”

葉初九輕咳了聲,朝著屋內喊道。

“什麼風把你這小子給吹來了?”

突然,從黯淡的光線裡升起一張蒼白的臉,像是剛刷的牆壁一樣白,鷹鉤鼻,吊角眼,額上兩道兇眉,下巴尖細的像是錐子,身材骨瘦嶙峋,跟屋內的紙人。

“鬼啊……”張雨凡和張悅的心裡防線好像瞬間崩潰,像是決堤般,再也控制不住了,嚇得驚聲尖叫。

“你們這些小孩子真是的,老子有那麼可怕嗎?有必要這樣。

老子不是鬼啊.”

陰叔的腦袋很不科學的以一百八十度的扭過來,裂開嘴巴,做出以為和善的笑容,但是嘴巴里的一口爛牙在光線下像是怪物的犬牙一樣可怕,笑容格外的瘮人。

“真的是鬼!救命啊!”

兩人又是大聲尖叫,像是被狂風揉捏的落葉,身心已經遍體鱗傷。

葉初九苦笑了聲,道:“你們別怕,陰叔還真不是鬼,他只是在這鬼市上生活而已.”

陰叔還是老樣子,每次看見了陌生面孔就像是野獸看見了新鮮的動物一樣,總是要捉弄一下。

可能是這裡的生活太寂寞了,無聊到了極致,對於這裡的人來說,似乎也沒有別的可以打發時間的東西。

陰叔冷笑道:“你們兩個小傢伙再叫,可就把真鬼給引來了.”

一聽這話,張雨凡和張悅嚇得捂住了嘴巴,生怕一激動,這喉嚨裡又蹦出幾個字來。

“你小子臉色怎麼差?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陰叔的視線落在葉初九的臉龐上,皺褶的臉龐爬滿了疑惑,流露出長輩關心小輩的情感。

葉初九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陰叔狠狠的皺著兩道兇眉,沉聲道:“這不可能啊,你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犯病了?怎麼現在突然間就犯了?這裡面很蹊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