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宿世之仇?我好像在一本古書上看見過,有人做過這樣的事情,不過現在我想不起來了.”
夏歆神微蹙秀眉道。
這血色字型行間散發著可怕的恨意,斬人間,絕人命,讓人心驚膽顫,頭暈目眩。
夏歆神才看了片刻,便莫名心悸,恐慌,夢魘在心間蔓延,畏懼的倒退兩步。
“死者應該是看到這血字才死的,是兇手有意為之,宣洩心中的某種恨意.”
葉初九又把八駿圖給掛在了那面牆壁上,拍了拍手上的灰,這血字恨意也讓葉初九感覺不適。
咔嚓一聲,夏歆神在葉初九掛畫的時候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把血字拍進手機裡面,道:“能夠看到前世的因果,這人真的很厲害啊。
終於有點意思了.”
“小丫頭,我勸你不要插手,以你這微末的本事會被此人連皮帶骨的一起吃下去的。
說不定你哥哥也處理不了這個人.”
葉初九好心提醒道。
“你竟然敢瞧不起我,瞧不起夏家的大小姐?還瞧不起我的哥哥?你簡直狂妄自大!”
“不是瞧不起,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葉初九聳了聳肩膀,朝著屋外走去。
事情應該清楚了。
許忠平全家七口應該是被人虐殺,兇手將靈魂從眉心處抽離,煉製成惡鬼,不過許忠平等人死前怨氣難平,留在體內,屍體才會如此沉重。
只是這兇手在哪?他僅僅只是報前世的仇這麼簡單?或許真相併不是這麼的簡單吧。
現在葉初九也是漫無頭緒,只能猜想一下。
“喂喂,臭道士,你別走,把剛才的話說清楚.”
聲音從葉初九的頭頂傳來,葉初九抬頭看去,夏歆神竟然撐開大黑傘從四樓高近乎十三四米的位置跳下,寒冷的夜風掀起了黑色短裙的裙角……視力極好的葉初九看的很清楚。
白色的,紋有紅色的碎花,還沒穿安全褲……夏歆神輕盈的落在地面上,收攏大黑傘,用傘尖指著葉初九的鼻子,道:“白痴!有本事將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葉初九抬頭看了看被烏雲遮住的天空,他沒辦法不保持這個姿勢,要不然鼻血就要流出來。
應該最近練功太勤,體內的真氣過於充盈,好像有點上火。
“你的身體不算輕,這黑傘居然承受得住你的重量,應該不凡.”
葉初九答非所問,胡亂說道。
“白痴,你顛三倒四,胡說八道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胖了!話裡藏刀,卑鄙小人,你死定了,我殺了你!”
夏歆神氣得咬牙,纖指執著黑傘的傘柄,傘尖朝著葉初九刺了過來。
葉初九抬起右臂,手指彈開黑傘的傘尖,啪的一聲,黑傘被葉初九指尖的力量給震開,脫手而飛。
夏歆神傻眼的看著地上的黑傘,指間酸澀而麻痺,忌憚這白痴的實力,訕訕的罵道:“白痴,就知道欺負女孩子!”
“我沒空跟你玩,我回去了.”
葉初九撇下夏歆神,要回城中村。
這件事,葉初九很感興趣,卻沒頭緒,兇手應該不是那個嗜賭如命的裝修工,真正的兇手雖然留下蛛絲馬跡,但要從人海茫茫裡揪出來有難度。
除非有更多警方的資料或是資訊才有可能,可葉初九跟警方的人根本就不熟悉。
若是有賞金就好了,葉初九也有意向,可這案子已經被委託給夏家的靈異調查所,這賞金只能落空。
看著葉初九離開的背影,夏歆神氣得不行,不過也很驚訝。
“這白痴真的好厲害啊。
如果我能得到這白痴幫忙,加上本大小姐無雙的智慧,一定能破獲這起靈異事件,揪出幕後真兇。
那我就能名正言順的進入調查所,成為調查所的一員。
可這白痴打女孩子,對我這樣的美女還無動於衷,簡直是冷血動物.”
“喂喂,那個葉什麼的,你等等……”大小姐心比天高,自詡天下無雙,碰到一個本事的白痴,總想著利用一下,好達到她的目的。
葉初九就是這種有本事的白痴,她自信可以把葉初九玩弄於鼓掌間。
“你纏著我做什麼?”
葉初九背後傳來了夏歆神的聲音,扭頭看過去。
“我想請你幫忙,有你的本事加上我的智慧,我們肯定能查出真兇!”
夏歆神很簡單明瞭的說道。
“多少錢?沒錢沒商量,有錢有商量.”
“喂,你搞清楚你可是道人,替天行道,為民除害是你們的天職,許家一案兇手必定另有其人,你為他們的在天之靈想想,別這麼冷血無情。
要什麼錢啊,我還要腳踏車呢,真是的.”
夏歆神撅著如花般的唇角數落道。
“那就是沒商量了.”
葉初九撇了撇嘴。
“你這人真是的,知不知道談錢傷感情.”
“等你籌夠了錢,再來找我吧。
我不要多,賞金三萬塊即可,應該只是委託的賞金很少的一部分吧.”
緊接著,葉初九輕靈的一躍,從車水馬龍的街頭穿過,站在另一邊的街頭。
“白痴!你去吃屎吧。
張口就要三萬,你以為你是誰?”
夏歆神氣得跺腳,不自覺的罵出了髒話。
“白內褲小姐,我的手機號碼是180xxxxxxxx,等你籌夠了錢就聯絡我.”
“色狼!笨蛋!白痴!”
夏歆神氣得大叫大罵,幾乎吐血,尤其是周圍路人怪異的目光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咬了咬牙,裝成沒事人,很鎮定的離開,臉上卻已然羞紅。
回到道觀後,張海志蹲在院裡面剝蒜,見葉初九回來,問道:“初九,你去許家看了,覺得怎麼樣?”
“許家人的死因果然不簡單,是另有蹊蹺,另有真兇。
不過靈異研究所已經接手此事,並且委託給夏家的靈異事務調查所.”
“早知道會這樣。
你的手怎麼了?”
“不小心而已。
我師父回來了嗎?”
“還沒有回來,都出去一整天了。
這是今天的酬勞,說好的一半.”
張海志用蘸著蒜末的手拿出幾張鈔票放在葉初九手裡,又叨絮的道:“我買了一隻豬頭,別人不要的。
這麼大豬頭一百塊不到,鍋裡面正在煮著呢,馬上就滷好了。
你去看看,幫我抹點白酒入味.”
張海志興奮的用雙手比劃著。
“那好.”
葉初九笑了聲,鑽進廚房,鍋裡面沸騰的水包裹著一個豬頭,張海志已經放了茶葉、香葉、桂皮、幹辣椒、陳皮、八角、以及切成小片的生薑,鍋下面的柴火燒的正旺,豬頭開始呈醬色,葉初九拿起燒酒在豬頭上塗抹。
這時,院裡傳來了張海志驚慌的聲音,“莫老頭。
你怎麼樣了?”
師父!師父出事了!葉初九從廚房裡衝出來,發現莫逢松渾身是血的倒在門口,身上的道袍碎裂,佈滿傷痕,觸目驚心,深處見骨。
“老頭子,怎麼回事?”
葉初九肅然說道。
莫逢松咳嗽了聲,“咳咳,老子沒死,是被埋伏了。
那花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株桂花樹妖做幫手,那株樹上面生有連體雙妖,實力強大,暗佈陣法,老子遭了道,丹田重創.”
“你是說丹田?那你的道行?”
葉初九驚訝的道。
“那樹妖好生厲害,本來我都快把花妖從那女孩的體內逼出來,沒想到這樹妖太厲害了.”
“老子是說你丹田啊!”
葉初九怒道,目光冷然。
“除非找到龍牙草.”
張海志輕聲一嘆,搖了搖頭。
可龍牙草太貴了。
葉初九目光落寞,有些憂傷。
上次師父跟九嬰鬼煞大戰一場,已經受到內傷,這次又被花妖給埋伏了,使用真氣過度,造成丹田重創,如果想要丹田恢復的話,一定要帶龍血的龍牙草,可是這龍牙草非常罕見,特別昂貴。
兩人把莫逢松抬到床上,張海志懂得一些醫術,用草藥敷在莫逢松傷口的位置,止住鮮血,減輕了莫逢松的痛苦,蒼白的臉色方才好轉。
“莫老頭,你這幾天可不能亂動,好好養傷,用不了幾天就生龍活虎了.”
出房間後,兩人去吃飯了。
張海志切開滷豬頭肉在油鍋裡面過了一道,撒上蔥花、生薑碎末、大蒜沫、食鹽和醬油後,裝成三大盤,放在桌上。
見葉初九皺眉不展,張海志嚼著一塊豬頭肉嚥下去後,道:“初九,你放心,你師父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趕明兒,我去找找老兄弟,看看他們有沒有新活,咱們一起去,你多賺點錢,也許很快就能籌夠買龍牙草了.”
葉初九抿了口燒酒,嘆道:“這談何容易.”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遲早你師父會喪失掉所有的真氣.”
聽到這話,葉初九的心猶如刀絞一般疼痛,要不是一年前他犯錯,現在的境遇也不會如此。
都是那該死的傢伙坑了自己。
別再讓老子看到你,不然老子一定斬了你。
葉初九回憶往事,又收回了目光,苦笑道:“我會想到辦法搞到龍牙草的.”
“此外,還需要幾味輔藥,都不便宜,需要錢.”
“我知道了。
我給師父送飯去.”
葉初九放下碗筷,給師父送飯去了。
莫逢松吃不下東西,非要喝幾口酒。
葉初九不讓莫逢松喝酒的,受到這麼重的傷勢還喝酒,對身體恢復很不好,可是這老傢伙嗜酒如命,不讓還像小孩一樣賭氣,不肯睡覺。
事畢後,葉初九洗完飯,又練下劍,練了一會功法之後,始終心緒無法寧靜下來,躺在屋頂上。
得想一個辦法弄到錢來,殺了那隻花妖就有五十萬賞金。
可是這花妖附在那女孩的身上,要斬花妖就要殺了這個女孩,而且現在花妖還有一個樹妖幫手,想要殺花妖談何容易。
花妖一時間是沒有辦法斬殺,這該怎麼辦?葉初九望著天空的星月,寒風吹著他的臉頰,他不為所動,一動不動。
倒是可以查查這許家七口被害的靈異案件,可惜沒有賞金,靈異研究所已經委託給夏家人了。
夏家這麼大的家族連這點蒼蠅肉都不放過。
對了,那古怪的丫頭片子到底是什麼人?是夏家人,卻沒有真氣,但懂得如此多的道術理論。
葉初九好奇之下在百度上輸入夏歆神這名字,很快出現了有關夏歆神的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