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房後,我發現胖子不在,應該去網咖上網了。
我開啟圍信,發現趙有容發來了“生氣”的表情,並附送訊息:“小子!你把佳佳氣哭了!”
我回道:“我也不想這樣的。
讓她以後別煩我吧!”
“唉!冤家啊!其實,佳佳人還不錯!你千萬別被那李公子的言辭誤會了。
其實,他們倆沒什麼的!”
我直接回複道:“我沒興趣了!容姐!下次請你吃飯,給你賠禮道歉吧!”
“行!下次,約個時間!”
趙有容也沒多說。
我檢視其他的圍信資訊,比如老媽更新的好友圈,發了數張蘭花的圖片;胖子也更新了好友圈,發了一沓鈔票的圖片;謝初晗則是回家了,發了一張高鐵的照片。
這妮子回家也不說一聲,唉,看來心裡沒有我啊!不由得,我心裡有點小小的傷感。
放下手機後,我從床底下拿出陳舊的木箱子,搗騰出來一本黃皮書。
這本書都是我師父寫的筆記,想來應該有更多先秦陰陽教的線索。
陰陽教是先秦文明中的異數,儘管自從徐福東渡後,陰陽教銷聲匿跡,但是歷史中很多朝代有隱現很多蛛絲馬跡。
像漢代的五德說、武帝時期巫蠱之術、隋朝的貓妖事件等等都好像有某種陰陽教的影子存在。
老鬼留給我的東西,我都看過了,只是現在看又別有一番體會。
他在日記上寫道:“丁未年三月廿三日,我逃避人禍。
此番人禍,我師父用慧眼見南天門的牆角缺了角,怕是天要收人,補牆角。
這工程浩大,至少要二千萬人吧!”
丁未年是1967年。
又有:“戊申年二月初三日,我在南疆深山裡遇見一個老者,言其是秦漢時人。
我想追問,但是老者遁法極高,忽而不見蹤跡.”
戊申年乃1978年。
難道這老者是陰陽教的登仙之人?之前我沒太留意,以為是什麼遁世修士,此番一想,又覺得其中必有怪異。
“癸亥年三月三日,師父洞察天機,獲知陽壽將近,決定把蒼南派掌門之位傳給我,我何德何能,竟接替掌門之位。
其實師父有意大師兄,早有傳位之意,無奈世事變幻,大師兄在灣島,這些年也沒回來。
這掌門之位拖到了現在。
我年近五旬,真的難以勝任。
但是,師弟又推辭不受,我只好硬著頭皮接下此位了.”
癸亥年是1983年。
那時候,我師父正式成為蒼南派掌門。
“癸亥年九月初七,師父走了。
想來,可能被祖師爺接引去了陰律司去任職了吧!但願,他老人家在天之靈,護佑我蒼南一脈!”
“戊寅年四月初九日,我遇到了他,我的徒兒,我一眼就看中了這小子。
難怪師父託夢給我,點名要他!他頭頂浮現金烏籠罩,大日剛升的異象,必是我蒼南的傳人。
只是,這小子,天性頑劣,在學校裡調皮搗蛋,喜歡捉弄女孩子。
我怕是這小子以後找不到媳婦啊!”
戊寅年是1998年。
那時候,也是我剛拜在師父門下的時候。
沒想到,這老鬼對我的評價很高。
只是,這找不到媳婦怎麼句,都像是詛咒!“六月廿六日夜,揚子江大水氾濫,陰兵掛著白幡,車載白骨過境,我和這小子一起去江邊祭天,結果這小子嚇得魂飛魄散。
後來,我祭天失敗,他用牛車拉著我回來,哭了一宿,怨天道不公,恨天意難測!”
那天,我確實哭的很厲害,祭天失敗後,師父傷了元氣,口吐鮮血,我還以為他撒手人寰了。
“庚辰年二月二十日,小艾又犯病過了,百鬼纏身,我斬了公雞為她驅邪鎮鬼!但是,小艾是九陰煞體,遲早會撐不住的。
我看這小子很喜歡小艾,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這庚辰年是2000年的事情,小艾和我相差幾天出生,算是青梅竹馬,在我的記憶裡,小艾是2003死的,葬在南澤的一座山。
這些年,我也沒去墳上拜祭一下。
等兩天,我回南澤,定要去她的墳上拜祭一下。
“庚辰年十一月二十日,大雪紛飛,天氣寒冷,這小子和一幫狐朋狗友拿著兩隻肥大的野兔來,我做成火鍋燉了,味道很鮮美。
這天,我喝了很多酒,很久沒這麼開心了!”
那天的情景,我歷歷在目,窗外大雪紛揚,屋內暖意融融,那時我、師父、小毅、小趙還有我弟弟一起。
瞬間,我的眼睛通紅,滿眶淚水。
小毅在一次車禍中被碾壓了腿,後來成了瘸子,現在在鄉下已經結婚生子了。
而小趙去了中海市,在外打工,這些年也沒回來,斷了聯絡。
而我的弟弟已經去世了,他得了血癌,我求過很多高人,都沒能治好,七年前走了。
再往下,我不忍卒讀了。
想起我的弟弟,我的心就止不住的悸痛,像是刀割一般。
我以為,我的淚水已經流乾了。
但是,我發現我依舊淚流滿臉。
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用我的生命和所有的一切去換他的生命。
可惜,天意如此,奈何!奈何!那個可憐的男孩就這樣走了,再也無人在我背後親切的喚我哥哥了。
我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小鼻涕蟲的身影。
忽然,我心中頓生一念,弟弟去世後,是在枉死城的,幾年前,我偷渡進入枉死城見過他一面。
如果,我能窺視到陰陽教的登仙之謎,說不一定可以用輪迴轉生之法,幫他復活。
我越想越覺得這個念頭越對,像是魔怔一樣侵入我的心神中,再也揮之不去了。
那麼這次陰陽教的殃地,我是非去不可了。
我心情很亂,很糟,只好收起了筆記裝在箱子裡。
我躺在床上沉思,過了會,我收到謝初晗的圍信:“有沒有想本警官大人?我和爸爸已經談好了。
他答應好好治理汙染。
我晚上回來!記得來火車站接我.”
我回複道:“好!”
接著,我給我老媽打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兒子,還好嗎?你怎麼不說話啊!”
老媽問道。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回道:“媽,我想弟弟了。
我打算過兩天回家,去他的墳上看一看.”
老媽那頭很長時間沒說話,沉默良久,哽咽道:“好的。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唉!要是你弟弟在,可能都結婚生子了.”
“媽!今天是七月半多給他燒點紙錢吧!”
雖然,他收不到,但是聊表心意吧!“嗯。
放心!每年,我都不會忘記的。
你這周把那女孩子帶回來吧!媽很惦記呢!”
我聽得出來,老媽的心情很難受,說話的時候,雖然已經剋制了悲傷的情緒,但還有種哀傷流露出來,我隔著電話就感覺得到。
“好的!”
我直接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