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志操縱著盾牌不斷撞擊那翡翠玉環,眼見馬上就要脫困而出。
一股難以言喻的花香,卻驀然竄入了他的鼻尖。
他心中一驚,剛想屏住呼吸就發覺眼前一花,四周的景象竟忽然開始變得扭曲模糊。
同時耳中傳來絲絲透骨的涼意,彷彿有什麼人在他耳邊吹氣一般,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呵呵呵……公子~”
而身後則傳來一聲聲近在咫尺,好似能讓其骨酥肉麻,且難以形容的女子高低喘息聲。
……
“陳師兄,蘇師弟他怎麼突然就不動了?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議事殿前的高臺上,負責給新晉弟子傳授功法的馬師兄望著蘇志臉上迅速升起的一片異樣緋紅,有些擔心的朝身旁的陳雲飛問道。
“呵呵……師弟放心,此女所用的那件玉環法器,只是暫時束縛住小師弟的行動而已,真正令小師弟如此的原因,八成是那朵粉色小花所制”
“看樣子,小師弟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奇異的幻境當中”
“幻境?”
聽到這兩個字,馬師兄臉上的急躁倒是稍淡了許多。
不過一想到有人敢在本門的地頭上對自已的師弟出手,還是不免有些氣憤。
見他這樣,陳雲飛笑了笑並未再說些什麼。
自已這位小師弟在修煉上的刻苦,他作為如今還未正式對外聲稱的代理掌門,還是一清二楚的。
短短不過兩年,就已將基礎功法修煉到如今的第五層。
這還不算其未服食過多增進修為的丹藥情況下,光憑那各種低階靈石中的精純靈力就能到達如此的地步。
這讓他偶爾感嘆之餘,也是倍感欣慰。
……
“哼,敢叫本小姐瘋婆娘,這淫香花所幻化出的千嬌百媚境,用來對付你小子,反倒是便宜你了”
見到蘇志不出意料的陷入了自已所使的幻境中,劉師姐這才重新又露出喜色,眼中更是充滿了戲謔。
接著她彷彿又換了個人似的,蹦蹦跳跳的走到蘇志面前,先調皮的伸出一隻手掌在其眼前晃了晃。
見對方果真如木頭人一樣毫無反應,這才放心的一把將他腰間的儲物袋扯了下來,
並旁若無人的將裡面的物品往腳下輕輕一倒。
隨著一團團刺眼白光過後,地面頓時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物品。
她對別的東西並未多看,而是拿起所要的那兩株藥苗後,就順手將蘇志的儲物袋又給扔回到了地上。
“師姐,這畢竟是這位道友先前買下的,咱們就這樣拿走了,似乎不太合適吧?”
黃衫少女同樣跟了過來,她見到自已師姐的舉動,忍不住好意出言提醒。
“哼!有什麼不合適的,這傢伙剛才居然敢那般稱呼你師姐,我沒趁機撕爛他的嘴,也算是給他留了不少的情面了”
劉師姐撇了撇嘴,絲毫不覺得自已的行為有何不妥。
“可是……”
“哎呀,別可是可是的了,趁靈隱宗的其他傢伙還沒注意到這裡,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不等自已師妹將話說完,劉師姐就又不耐的出言打斷了她,隨後便高興著轉身率先離開了此地。
見自已師姐的身影漸漸走遠,黃衫少女不由得發出一聲輕嘆,同時也是感到一陣的頭疼。
她轉頭看了看還站著一動不動的蘇志,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雖不知道友姓甚名誰,此事確是我等做法欠妥。師姐她原先未踏足仙道前,乃是某府一位衣食無憂,備受爭寵的千金大小姐,這才造就她如此的性子。不過其本心善良,並不是道友所見的這樣”
她一邊替自已師姐的行為表示歉意,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個潔白的瓷瓶,開啟其上的布塞在蘇志鼻尖處輕晃了那麼幾下。
“這淫香花雖不會傷及性命,但道友若長久沉浸在其幻化的溫柔鄉中無法自拔,時間長了恐會有損道心”
“另外這兩株藥苗乃是師姐她準備長成之後煉製某種丹藥的兩昧輔藥,小妹就以二十塊低階靈石的價格從道友這裡買下吧”
她自顧自說完這些,也不管蘇志同不同同,就將一小袋靈石連同散落一地的各種物品一併裝入回蘇志的儲物袋中。
後者在聞過那不知裝著何物的瓷瓶裡的氣味後,緊閉的眼皮微微抽動了幾下,接著口中發出幾聲輕咳。
見其似乎快要醒轉過來,黃衫少女笑了笑將儲物袋放回到蘇志手中,便不做停留的轉身離開了此地。
“瘋…瘋婆娘!”
良久,神智漸漸有所恢復的蘇志驀然睜開了雙眼。
而他此刻的臉色,彷彿是喝得酩酊大醉一般紅得出奇。
“誒~這位道友,你沒事吧?在下剛才見你一動不動,還以為你出什麼事呢”
見他醒轉了過來,先前遠遠跑開的乾瘦男子不知何時又湊到了近前,並很是殷勤的關心起了蘇志的狀況。
這倒不是他故作好心,而是剛才黃衫少女說的話他雖隔了段距離,但靈石二字可是聽的真切。
見蘇志剛從他手中所買的物品轉眼就翻了一倍換了出去,這不免讓他心裡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還沒從剛才的幻境中緩過勁來蘇志並未理睬對方。
他將失去操控而掉在地上的獸面盾牌和靈光劍收回。
忽然察覺到不知怎麼出現在自已手中的儲物袋,神情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
“呵呵~道友不必擔心,剛才那位仙子只是將那兩株藥苗用靈石換了去,並未擅自偷拿道友儲物袋中的其它物品”
看到蘇志的表情變化,乾瘦男子卻在一旁很是羨慕的笑著解釋。
聽到這話,蘇志的臉上的神情這才為之一鬆。
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的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果真如對方所說的那樣,這才真的放下心來。
雖說轉手間自已儲物袋中的靈石又多出了不少,但一想起自已方才陷入的那種幻境中的窘況,蘇志一時也沒了再接著逛下去的念頭。
他斷然拒絕了乾瘦男子仍不死心的在其耳邊各種推銷的言語,轉身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