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二牛的實力，已經超過了大半的同齡人，但總有些實力更強的人也在等此次遴選的機會。

於是二牛落敗了，到了二十名之外，才將將排第三十九名。

這樣的成績，做一個親衛是綽綽有餘了，可是，二牛不願意，他始終惦記著暗甲這個名字，因為只有暗甲的月銀是最高的。

二十名中，有一個暗甲，其餘的人憑實力按數字從一排到十九。

親衛和護衛則是可以用以前的名字，得了主人看中的，可能會賜姓賜名。

“十五，你這次不出去嗎？一人只有一次重來的資格，即使這次不出去，下次不管是什麼名次，就都得出去了。”問話的是老於。

二牛朝少年跪下行禮，堅定的回答道:“回主人，屬下此次不出去。”

少年點點頭，對每個人這次不出去的人都回一樣的話道:“好，那下次，希望能在我身邊看見你，退下吧。”

二牛恭敬回禮:“屬下告退。”

這次不出去的包括二牛在內一共八人，名次都在二十外五十內的。

都是心有目標，覺得下次應該能更好的人。

少了八人，自然會從後面補上八人，有願意的，就直接走了，有些人，他就想過點平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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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走了，大家心裡的主人形象，從此有了具象。

批次重新分配，二牛這次去了第九批中，十五又重名了，於是決鬥，勝了後選了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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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仍舊重複的過著，十八歲的二牛的個子又躥高了，幾斤八尺（185 cm左右），這裡男子太多，所以有這個身高的也不在少數。

只是二牛的樣貌出乎意料的很是出眾，他那冷白的肌膚猶如玉雕般細膩，散發著一種凜冽而神秘的氣息；那對劍眉如刀削般鋒利，微微上揚的弧度透著一股堅毅和果敢；那雙眼睛深邃而明亮，猶如星辰般璀璨奪目，眼角微微上挑，給人一種冷漠且疏離的感覺；高挺的鼻樑下嘴唇微抿，透出一種不易察覺的倔強。

“二九，你如今是放棄使用銅錢了嗎？”十三年過去，老於的兩鬢已生有白髮，鬍鬚也長了很多，一身灰白的長袍洗得越發老舊了，他揹著手在二牛吃飯的桌前走來走去。

這裡的孩子待滿了十年之後，才允許說話自由，只是時間太久，他們早已習慣少言少語了。

二牛抿唇，捏緊筷子，思索一陣回道：“屬下未曾放棄，只是學藝不精。”

“哈哈哈，我就說吧，當初讓你別學那個浪費時間，如今信了吧？”

二牛都習慣了，老於對於自已看好的苗子，話就會變得很多，像其他批次的也有好些人，哪個沒被他念叨過？

於是只面無表情的點頭道：“屬下信了。”

即使騙了人，他心裡也沒什麼起伏，如今他除了吃飯睡覺，拉屎拉尿，就只一心撲在教武之上，就連泡澡，也是在打坐修習內力，反正這十幾年來，一直如此，只待兩年之後，藉著遴選的機會出去，就可以做暗衛掙銀子了。

兩年說快也快，轉眼就到了。

二牛已滿二十歲。

又是到了遴選的一年。

送來的孩子不計其數，出去的人卻寥寥無幾。

在這裡，只有實力才能決定一切。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帶你們了，下一批新的教習師傅就要來了，我們這些老頭子，也該出去榮養咯！”

老於他們也不算太老，也就四五十歲，也不知道他們在這地底究竟待了多長時間，總之肯定不短了，看那眼神，居然還有些捨不得呢。

這次，二牛是鐵了心要走的，於是發揮了全部實力，所以第一天和第二天，毫不意外的都是第一名。

第三天外鬥開始的時候，他還特意去澡堂泡了個澡，讓自已全身心都放鬆下來，之後又回到房間，將自已為數不多的行李打了個包。

這些行李都是他比較珍視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每一件都有著特殊的意義。

比如第一次將老周的暗器打偏的鏢，雖然已經彎折了，但是他就是捨不得丟棄。

還有幾個他自已雕刻的木玩，再就是老於罰他抄的一紮字跡工整的王府規訓等等之類的一些在別人看來就是破銅爛鐵的東西。

他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放進包袱，彷彿在保護著一段段珍貴的回憶。

收拾好後他出門輕輕帶上了房門，又四處打量了一眼這個他待了十五年的地方，看著看著就不免有些鼻酸。

他不知道別人要走的時候是否也和他一樣，但這種感覺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說到底，他們只是一根浮萍，飄到哪裡算哪裡，只是，他還是將這裡當成了心中家的形象，有慈愛的長者，有互相關心的兄弟……

行了！大不了以後退下來之後，和老於他們一樣來這裡教習新人！

他這樣安慰著自已，心情也變得豁然開朗，於是在心中暗想:接下來，他就要大殺四方了，從現在起，敢阻攔他成為暗甲的人，都是敵人！

實際上呢，他贏得並不那麼輕鬆，身上受了好幾處小傷才奪得了暗甲的代號。

皮外傷無足輕重，在老唐的包紮下，基本都要癒合了，在老唐的念念叨叨下，暗甲終於是要離開了。

這次領走他們的，依然是鍾叔，由此可以看出，王府確實是個不錯的主家，買了你，就管你一輩子，只是如果你不幸，一輩子很短，那也是是你的命，怪不到王府身上。

二牛，不，從此，他有了一個固定的名字，暗甲。

暗甲跟隨在鍾叔後面進入長廊，後面還浩浩蕩蕩跟著一百來人。

再次經過那個盤旋的樓梯時，暗甲居然可笑的覺得它低矮。

隨著機關的開啟，暗甲終於上到了地面，激動的心情還沒維持一瞬就聽到鍾叔說道:“前二十人跟我走，剩下的一百人排成十列在此待命，稍後自有別人來帶你們走。”

暗甲有些慶幸，如果五年前一衝動出來了，不知自已又會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從他們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掃過，暗甲心中的心情也平靜了，接下來，就是新的人生了。

他隱約看見了每月二十五兩的銀子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