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芸因著身懷六甲,今年沒有守歲,待子夜聲起,駱雲起便脫靴上榻,然後在睡得安穩的女子額上印了一吻後就摟著人入睡了。
耶律沁與賀雲雀都很珍惜二人的第一次守歲,所以特意買了許多各自喜歡的話本子一起或者交換著看,或許是因著還年輕,所以二人並未覺得房事有多重要,反而是互相依偎在一起的感覺更為珍貴,如此,到了子夜,二人互相輕啄了對方几下,相互祝賀了新年,便緊緊相擁著一同入睡了。
馮素素也已有了三個月身孕了,皇后十分重視,所以命她宮宴結束之後就回東宮休息去了。太子花瑾睿自成親後,更加勤於政務了,有了皇后母家同馮丞相一家的支援,太子的位置坐得是更穩了。
皇帝雖說多疑,但自弟弟離開之後,心裡反倒覺得空虛了,想著自已防著弟弟這麼多年,最後的結果卻是弟弟為了打消自已的懷疑,直接卸下了肩上重擔離自已而去……若是再事事防備著兒子,搞不好還會落得個什麼結果呢。
且他也明顯感覺到自已恐是在這高位久了,熬心熬血的,面上看著都已是不再年輕了,於是想著,等再過幾年,太子有了嫡子,他也就可以退位讓賢,頤養天年了……
索性準了他們都不必伴駕,各自回寢宮守歲去了。
待孩子們都走了,皇后才起身走至皇帝身側,依偎在他懷中道:“陛下,今年不若早些歇了吧。”
皇帝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將孩子們都遣走了,他女人雖不多,但偶爾也會覺得委屈了皇后,於是摟著人一同上了龍榻後,直接對人說道:“蓉兒,若是太子妃這一胎是兒子,朕就直接封他為皇太孫可好?”
皇后聽得心中激動,卻還是垂眸柔聲回道:“臣妾全都依著陛下,陛下覺得可行,臣妾也就覺得可行。”
皇帝閉上眼,滿意的嗯了一聲又道:“太子自加元服,便明於庶事,纖毫必曉,性子良善了些,不如老二。以仁治天下自無不可,但終究還是應當講究一個恩威並施,賞罰分明,才能上行下效,長治久安。”
皇后聽皇帝說得真切,一時鼻子發酸,於是又往皇帝懷中挪了挪才道:“陛下還年輕,睿兒年歲尚小,還得陛下多多……”
還未說完,皇帝人已睡著。
於是,皇后半撐著身子,起身在皇帝唇上印了一吻才又接著輕聲說道:“睿兒還得陛下多多提攜才是,臣妾,會一直陪著陛下的。”
東方柔可就沒有兒子那麼瀟灑了,大齡產婦的她如今即將臨盆,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雖說青衣教蒐羅和培養了不少高階水平的年輕女醫師與助產婦,就醫術上來說,定然是比不過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聖天門的,不過若是論接生經驗,那肯定還得是他們青衣教了。
即便如此,那東方柔也還是擔心呢。
這次懷孕,她可遭了不少罪。
當初信誓旦旦的罵兒子是戀愛腦,如今自已腦子也犯病了,卻是沒人敢罵自已……看了眼一旁扶著自已笑得如朵花一樣的鐘鼎之,東方柔就來氣,都怪這傻大個總說自已喜歡孩子!
鐘鼎之喜歡孩子不假,但可不是他要教主生的,完全是二人去了一趟花都,身上沒啥擔子,一身輕鬆之下,每日除了遊玩就是……一個意外,有了就有了,且教主動情之時,非不讓他出去,所以就……
“你徒弟青染呢,今日新年聚餐都不見她人影,你不會在除夕還給她安排的任務吧?”東方柔沒好氣的問道。
鐘鼎之忙呼冤枉,然後回說:“她又跑去見趙裕那小子了,成天沒個規矩,還沒成親就知道往外跑!”
“沒成親怎麼了?那叫自由戀愛懂嗎?!”東方柔翻白眼。
鐘鼎之:“……柔兒說的都對,咱們也是自由戀愛呢。不成親就不成親吧!”
再說另一邊的顧青染,在軍營門口等了片刻,就見穿了一身甲冑的趙裕朝自已匆匆跑來。
“青染!今日除夕,你怎的來了?”趙裕十分驚喜的開口問道。
顧青染不答,只笑著問道:“你今日還在上值嗎?”
趙裕點頭道:“今日年關,輪值呢,不過馬上就要換崗了,大約還有一刻鐘……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在大冷寒天的,怎好叫你在此等候?我去找人替一會兒,下次給他補上即可。”
顧青染朝雙手哈了哈氣,然後點頭道:“好呀,如今你已是校尉指揮使了,怎的還需要巡夜?”
當然是為了更快的升遷呀!趙裕在心裡回答,面上卻說:“稍後給你解釋,我先回去了,等我!”
說罷,忙又跑走了。
無錯書吧不肖片刻,趙裕便又換了常服出來,然後牽著雙手包住女子凍得通紅的小手哈了哈氣道:“走吧,我原本也是想著等巡夜結束便去尋你的,你倒好,直接來了。”
顧青染哼笑一聲道:“我想你了,還不讓人來了?”
趙裕面上一紅,忙牽著人快走了兩步道:“如此私語,怎的如此輕易便宣之於口?”
顧青染就是喜歡看趙裕臉紅的樣子,於是嘻嘻笑道:“我向來如此,你莫不是不喜歡?”
趙裕哪會不喜歡,簡直是喜歡得要死好吧?可嘴上卻扭捏的問道:“青染莫不是對誰都如此?”
顧青染挑眉,轉身就撲到了人懷中,然後踮腳在人耳邊輕聲說道:“你猜?”
二人一路笑鬧,到了青衣教顧青染的住處,進屋後就都將厚重得外袍脫了去,然後顧青染直接指著桌子道:“因著等你,我今日都未參加教主設的新年宴會。”
趙裕見桌上是一個鴛鴦鍋,桌上擺著不少新鮮的肉和菜,一時間心中感動不已,於是,將女子摟入懷中道:“青染,等我,等我升到了正五品將軍,我就帶你回花都見我祖父!”
顧青染知道他是花都人,但完全沒打聽過他的真實身份和背景,聽他提起,才有些好奇的問道:“為何不是見父母,而是見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