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小院,隨影朝小內侍道了謝後,便快速進入了院中。
立刻,隨影就感覺到了異樣……
大家的模樣,怎麼都變了……還有好些,不認識的小年輕……
於是,在見到了熟悉的暗二暗九時,他快速的朝人奔了過去。
“暗二!快!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裡是何處?我是不是磕到頭了,為什麼你變老了?為什麼來了好多新人?為什麼我記不起了?”
暗二被多年不怎麼見到了的男人一連問了這麼許多問題,只眉頭蹙得死緊的與暗九對視了一眼後才抱拳恭敬回道:“隨影大人,對不住了。主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向你透露過往,且也不可與你說明情況。”
陌生……
隨影腦中蹦出來的第一個詞便是,暗二給他的感覺,怎的如此陌生?
然後,又將視線轉向了暗九,亦是同樣的感覺……
主人……怎會下如此命令?隨影不解極了。
隨即又想到了大家的面容變化,於是,忙起身快速的打了盆水,當看見水中倒映出的自已亦是年歲變化了,隨影才接受了自已的確是失憶了的事實……
只,為何會失憶呢?隨影覺得腦子有些痛,索性不想了,又朝暗二問道:“我的寢臥在何處?”
這次,暗二沒再拒絕回答,伸手一指第一間道:“那處,你如今是單獨一間。”
隨影挑眉,心想,看來自已混得不錯嘛!也對,大家都稱呼自已隨影大人呢,想必自已如今,十分得主人器重!
嗯,想不起來便想不起來吧!主人不讓人透露自已的過往,想來也是有什麼秘密,不想被自已知曉……
行,自已也沒什麼損失,就先聽汪太醫的話,好好休息兩日再說吧!
只是……
無錯書吧“輪值單可否給我一看?暗甲呢?可還在?”
暗二點頭,回道:“如今沒有暗甲了,改了名為暗鷹,與我一起,就住在你隔壁。”
說著,便去將輪值單從臥室拿了出來遞到了隨影手上。
隨影接過,仔細看了看才問道:“因何暗甲要改名?”
暗二回道:“嗯,是小王爺有令,府中只有一人可叫暗甲,其餘的,皆需改名。”
“小王爺?”隨影又不解了。
因著與隨影無關,所以暗二解釋道:“就是世子,世子如今承襲了主人的爵位,被聖上封為了逸王,只主人的稱號還保留著,所以我們如今都稱呼世子為小王爺。”
隨影有點被驚到了,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只有一人可叫暗甲?誰啊?”
暗二抿唇,心想著你失憶便失憶吧,問題怎的如此多?但,想到他的身份,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此事與咱們無關,多說無益,你要不還是先看看自已何時上值吧?”
隨影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淡漠疏離,於是尷尬的點了點頭道:“多謝。”
暗二道了聲不敢,便拱手行禮回寢臥去了。
之後,隨影便也拿著輪值單回到了自已的寢臥。
這不進來不知道,一進來嚇一跳,原來自已現在住的如此之好了!
不愧是被人叫做隨影大人啊……
忽的想到了什麼,隨影四處打量了一番,然後將視線落到了床邊桌子的抽屜上……
小心翼翼的開啟,便看見了銀票……滿滿一抽屜的銀票……
拿起來一看,全是面額一百兩的,起碼有幾十張之多。
不是,失憶的驚喜,來得這麼快嗎?!
隨影高興得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以前的自已,到底是怎麼過日子的,銀票就這麼隨意的放抽屜中,都不知道去銀莊存一下的嗎?
莫不是被主人器重,忙得連休沐都沒了?
不可能吧?主人雖說性子冷淡了一些,但對他們下屬,還是十分不錯的,從這些銀票的數量上來說,自已定然是時常得賞的……
簡直不能太好了……隨影滿心雀躍。
而另一邊的花連城,卻沒那麼好了。
一想到皇兄對他無意,現如今,就連皇兄的替身都想要避開自已,他的心臟就沒停止過疼痛。
吃藥是緩解了不少,但是,不能想,一想便還是會痛。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花連城乾脆坐起身子,走至了書案邊,鋪開了宣紙,自已研了墨。
隨後拿起毛筆,蘸了墨,便閉眼想了一下,再睜眼,落筆如神,不消片刻,一張男子的畫像便躍然紙上……
為何是他?
為何是他……
花連城捂住疼得厲害的心臟,痛苦的倒在了交椅之上……
張縱聽到聲響,立馬推門進屋,卻發現王爺表情痛苦的捂著胸口,於是,嚇得三魂去了七魄,忙抖著手將懷中的藥粒喂入了主子口中。
倒水之際,看見了桌上的畫像,張縱將溫水喂到人嘴邊,然後才紅著眼帶著哭腔道:“王爺,奴才這就去尋隨影大人過來……”
“別去!”花連城緩過勁來,沉聲說道:“不許去!”
“王爺,您這是何苦啊!”張縱老淚縱橫,跪地連聲哀求:“就讓隨影大人回來您身邊伺候吧,老奴年紀大了,恐有照顧不周之處啊!”
花連城閉了閉眼,半晌才聲音微啞道:“他也如皇兄一般,對我無情,我何必還要再去強迫於他?”
“不是的王爺,隨影大人對您有情的!您是當局者迷,老奴能看出來的,他是對您有情的啊!”
“呵,有情?有情他寧願忘記或者去死?連你也開始騙我了?”
張縱無言了,他確實不知為何隨影大人會突然如此,於是,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道:“老奴不敢騙您,老奴看得真切,之前的隨影大人,滿心滿眼全是您,至於他為何會如此,老奴不知……王爺,您得保重身子啊,您想想小王爺,他才剛成婚……”
花連城深吸口氣,想起兒子,才重新打起精神道:“你起來,你說得對,燼兒才將將成親,本王不可只耽於情愛……
等他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便賜了他解藥,讓他去到燼兒身邊做個暗衛吧,他為人單純,如今定會聽令行事……”
“王爺……”張縱又跪下哀求道:“王爺不可啊!若是隨影大人走了,還有誰可以侍奉王爺呀!”
花連城十分疲累的起身走至榻邊躺下道:“本王怕是時日無多了,有你在,便足矣。”
說完不等張縱再說話,便沉聲呵斥道:“退下!”
張縱無法,只無聲哎呀了一聲,便應是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