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長官，我需要一支槍！”方野從靶場集合的佇列中走出，敬禮後說出了自已的訴求。

喬長官看了看這個異常扎眼的新兵，像是佇列中擠進去了一個娃娃，一支五階基因藥劑就打出來這麼個玩意？要知道他也才打了二階基因藥劑，只是這小子個子太小了，軍部後勤部門根本就沒有安排這小子的衣服和槍械！

喬尼對旁邊的老兵揮揮手，十分鐘之後，兩套帶著帽兜的奇怪衣服和一把老掉牙的長槍，被送到方野手中。

難道五階基因藥劑有美容養顏的效果？無數知曉昨晚發生在這個小子身上事的老兵，此刻看著正在換衣服的方野，都打內心深處發出這個疑問，若不是他那規模還不小的男性標誌，光看面板，這小子真容易讓人誤會啊…

無數吞嚥口水的聲音在四面八方響起，男人和女人這四個字眼在他們的腦海裡反覆橫跳，以至於方野將衣服穿好以後，無數人還沒有將落在方野身上的回味目光收回。

這小子真的適合當個士兵麼？確定不是哪個舞臺上拉來臨時充數的小白臉？

方野對槍械有些瞭解，生存課本上有對槍械的詳細介紹，發給自已的就是一支帝國造唐氏狙擊步槍，槍身總長一米五，剛好和方野脖子齊平，1.2米的槍管能輕鬆將子彈送出兩公里，仍能將人一槍爆頭。

但是，那也是在有倍鏡的情況下！你們就給個槍什麼意思？堂堂第一區上億人口，現在窮的連個倍鏡也發不出來了麼？

當然這槍缺點也很明顯，後坐力大，精度差，畢竟是九十多年前的老古董了。

“所有人都有，前方五十米，固定靶！喬尼拿著大喇叭繼續喊。

第一排計程車兵小跑伏在前方一個沙袋之上，幾個老兵已經在伏在沙袋上計程車兵後面來回巡察，雖然每年第一區高中入學都有實彈射擊，但是，不排總有將還有子彈又沒關保險的槍口對準隊友的傻叉，然後那個傻叉舉著槍轉圈圈，一臉興奮的炫耀：我打中了，我打中了！

“看到靶紙上圓環中心的黑點沒有，第一槍準備！”喬尼繼續在大喇叭裡面喊。

十秒鐘之後，隨著一個“放”字，士兵開了第一槍。

沒有任何意外，除了方野，大部分都打得很好，新兵們拿的都是帶山貓四倍鏡的突擊步槍，7.62口徑，配備最先進的制退器和液壓槍托，不像方野的這把，雖然有個制退器，開槍時的後坐力差點將方野的胳膊震脫臼，沒有倍鏡，五十米以外他甚至連那個靶子也看不清。

“果然，廢物就是廢物麼？五階藥劑也不行？”喬尼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每個士兵的靶數，嘴裡叨叨了一句。

喬尼放下望遠鏡，繼續拿起大喇叭對著新兵大喊：“你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麼？你們握得太緊了！每一把槍都有後坐力，或大或小，你別想著用自身的力量去壓制它，你要學著去適應它，而不是和它對抗！眼睛鎖定靶心以後，平定氣息，你的直覺和心會告訴你什麼時候該勾動扳機！

自由射擊，清空彈匣！”喬尼放下大喇叭，拿著望遠鏡，繼續觀察著靶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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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喬尼那些話在生存課本上都有講，只是理論和實戰終究是兩碼事。方野嘆了口氣，乾脆將眼睛閉上，他可能沒有成為一個士兵的任何天賦。

他以前覺得，青春裡不光要有喜歡的女孩子，還要有槍，騎士除了腰間的那把十字鐵劍之外，還要有一把酷酷的長槍，上面刻著漂亮的花紋，配著山貓夜視八倍鏡，背在黝黑的鎧甲後面。

然後眼神堅定，嘴角掛著紳士的笑，對著薇薇安說：“以後我保護你…”

想著想著，方野端著長槍就這麼睡著了，口水順著嘴角滴落到槍托上，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美夢。

最後，整個新兵打完靶，圍著靶場開始轉圈，方野被喬尼一腳踹醒，連同他的美夢，也被一腳踹碎，散落成無數的線條，像薇薇安發出的風刃，深淺不一的刻在那些樹樁上，方野還給取了一個很文藝的名字：青春的刻痕。

“你準備在這裡大夢八百年麼？”喬尼蹲下身，拿大手拍了拍方野的腦袋。

沒人注意到方野睜開眼睛的瞬間，有一道紅光在瞳仁裡面一閃而沒。

周圍的景象以一種奇異的視角呈現在大腦中，包括那個看不清的靶子，此刻也是分外清晰。

“我能再開一槍麼？”方野祈求。

喬尼沒有說話，靜靜看他表演，終究喬尼還是帶了一絲期盼的，作為第一個注射了五階基因藥劑並且還活著的人類，怎麼樣也不該如此平庸才對。

方野沉下心，兩分鐘後他從地下爬了起來，能看清和能鎖定是兩碼事，不開槍也知道打出去的子彈也可能是脫靶。

“我無法鎖定靶心…”方野垂下頭，有些沮喪開口。

“你說的無法鎖定是什麼意思？是看不清麼？”

“不是，周圍的一切都能在大腦裡看清，但是大腦無法鎖定靶心，我可能缺一個倍鏡…”方野越說越遺憾，已經帶上了哀怨。

“你說的周圍還包括你屁股後面麼？”喬尼已經有些激動了，兩隻手不斷搖晃著方野的胳膊，他就知道能扛住五階藥劑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平庸的小白痴。

“這有什麼奇怪的，不是大家都能看見麼？”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整個第一區，就沒有男性成為感知型覺醒者的先例，還有小子，第一階段的藥劑，只能讓這些士兵覺醒力量。”

“那我是言靈者麼？”方野突然就有些後悔，每次上靈言課都是矇頭大睡。

“很抱歉，你不是，言靈者是元素系覺醒者，感知型覺醒者屬於偵查系列，不屬於戰鬥序列。”喬尼攤了攤手，向方野表達了自已的遺憾。

“那你的感知距離有多遠？”喬尼想了想，又說：“就是你能看見你屁股後面多遠的東西”

“長官，沒有參照物，無法判定！”

“慢慢後退，我擺手你就停止。”喬尼衝身後一個老兵擺擺手，吩咐了下去。

“方野，你試著感知，這個慢慢後退計程車兵。”

最終，士兵已經消失在視線裡面很久，背對著士兵的方野才衝喬尼擺擺手說：“可以了。”

喬尼馬上朝老兵打出手勢，老兵小跑著過來。

“大概有多遠？”喬尼非常激動的詢問。

“兩公里左右。”士兵如實回答。

“你去體能訓練吧，對了，你若不想被別人拉去解剖，此事最好保密！”喬尼衝方野擺擺手，示意方野可以滾了，兩公里，這在感知型覺醒中也是高水平，大概五階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