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看過來,尤其是徐大郎,手上還有血,她不免有些心虛,可這會兒也顧不得了!
“招娣被你們嚇得肚子疼,她還懷著孕呢!
你們就這麼走了,我怎麼帶她去看大夫。
再怎樣,也得幫我將人帶著去看看啊!”
李招娣肚子裡的可是她的寶貝孫子,萬一真有個好歹,她怎麼跟徐三郎交代呢!
秦芷蘭她們順著目光望去,果然,角落裡的李招娣這會兒捂著肚子,一臉痛苦,面色蒼白的很。
“關我什麼事兒!
要幫你們幫!”
秦芷蘭可沒忘了最開始這個李招娣也沒少使喚原主,甚至為了討好劉翠花,會故意欺負原主!
她就算再大度,也沒有對敵人大度的道理。
倒是徐二郎想到了徐三郎,這個三弟還算是沒有被養歪,想著是他的骨肉,還是幫了一把。
看一旁的徐秀兒已經有些六神無主了,便讓他們準備了擔架,將李招娣放上去,想著幫著一起送到了徐郎中那裡。
誰曾想,搬動時看到李招娣的身下竟然有一攤血。
“哎喲,我的娘嘞,快些走。
徐大郎我告訴你,管你什麼苦衷,要是招娣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我和三郎不會放過你!”
劉翠花一時間慌了神,連忙招呼著徐二郎和徐秀兒快些走,自已也在後面幫忙抬。
完全沒有叫徐大遠的意思。
徐大郎也要去徐郎中家裡包紮,幾人便一起去了。
兩人都有傷,不過孩子為重,徐郎中先給李招娣把了脈!
見她疼的嘴唇都發白了,只以為是要小產了,不敢馬虎,還準備了銀針,要是有萬一,也能及時用上。
劉翠花在旁邊急得團團轉
“哎喲,三爺啊,孩子怎麼樣了?你可得幫我保住 啊!
這可是我的大孫子啊,您幫幫忙!”
徐郎中只覺得她聒噪的很,瞪了她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嘶,咦?”
他有些驚疑的看向床上的李招娣,又仔細的把了脈,確實不是喜脈。
他疑惑的問
“懷孕多久了?找誰把得脈?”
“約摸著三個月了,她經常嘔吐,聞不得魚腥,嗜睡,這肚子也漸漸地大了起來,一看便知是懷孕了!”
這話也就是說沒有診脈!
徐郎中有些無語,又仔仔細細的給李招娣再把了一次脈,收回了手,還不忘將床邊的銀針收好,淡淡的說
“問題不大,不過是葵水來了!”
劉翠花有些沒聽懂
“她懷孕了,怎麼會來葵水?”
“噗嗤!”
秦芷蘭沒忍住笑了出來,這明顯就是沒懷孕啊!
徐郎中也沒有再搭理劉翠花,他可還記得仇呢。
之所以幫李招娣看,還是因為醫者仁心,萬一真是懷孕了也是一條生命,不然,誰搭理她!
李招娣顯然是聽懂了,她蒼白著臉,不敢置信的問
“三爺爺,不可能的,我明明就是懷孕了,根本就吃不下,吃什麼吐什麼?
三個月都沒來葵水了,肚子也大了一圈,怎麼就不是懷孕了?”
見她這副模樣,徐郎中到底是耐心的解釋了一下
“你並未懷孕,不過是脾胃不適引起的腹脹,之所以沒有來月事。
想必是你想著是懷孕了,身體的本能便會造成假性懷孕的症狀。
只需好生調養,早晚也會懷上!”
說白了,就是李招娣太想有孩子了,在強烈的精神暗示下,身體內分泌失調,也導致了閉經或者是月經不調,讓她更加確信自已懷孕了。
所以,長時間沒有來月事,這一次便比以往更加兇猛些,便出現了剛才的症狀!
劉翠花突然就反應了過來,想到這些日子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她,自已還受了不少的氣,臉色就徹底沉了!
“還躺著做什麼?鬧出這麼大的笑話,還有臉躺著!”
徐秀兒也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前些日子,李招娣仗著有孩子,可沒少使喚她,現在,嘛,是她還回來的時候了!
“是啊,三嫂,別裝了,唉,你就算再不想幹活兒也不能撒這麼大的謊啊!”
兩人一唱一和,對於李招娣的態度那是天差地別的轉變。
秦芷蘭看戲看得差不多了,等徐郎中給徐大郎包紮好,確定沒有問題,便一起回了家!
路上,徐大郎一直在哄周芹,也不管有徐二郎和秦芷蘭在,反正態度比以往端正多了。
倒是周芹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瞪了徐大郎一眼,也不管她,挽了秦芷蘭的手就走在前面。
現在雖然沒了那層妯娌的關係,可除了一開始周芹的彆扭,兩人的關係更好了一些,更像是閨蜜一般。
李長風最近很是疲倦,糧鋪早已經關門,因為無貨可賣。
加上鄭縣令偶爾的為難,讓他覺得整個人似乎都快瘋了,強烈的有心無力,讓他對於李婷生出怨恨來!
他就想不通了,這好好的富貴日子不過,她作什麼死呢!
所以當看到滿身狼狽的李婷時,他沒有覺得她可憐,甚至還覺得大快人心!
“好好的姨娘你不當,偏要來做這階下囚,小妹,這就是你的選擇?”
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李婷像是看到了救星,她跌跌撞撞的爬起身,一雙髒汙的手扒著牢門,聲音帶著祈求
“大哥,你終於來了,救我出去,我是冤枉的啊!
你去跟老爺說一聲,他肯定會見我的,我真的冤枉啊!”
李長風嫌棄的看她一眼,這副模樣,哪裡還是先前那個可人兒的李婷呢!
就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
“你以為縣令大人在乎真假?小妹,你還是沒有看清自已的身份!
不過就是一個玩物罷了,不管因為什麼原因髒了,他都不會再要!
像大人這樣的男子,你不會以為自已真的是他所謂的真愛?”
李婷似乎忽然就回過神來,李長風譏諷的話讓她只覺得寒涼刺骨。
那輕蔑的眼神更是十足的熟悉。
她後退兩步,忽然就笑了!
是了,是了!
這些所謂的男人,不管是兄長還是所謂的丈夫,從一開始就是把自已當做交易的物品,說到底不過就是一件玩意兒罷了,又有何人在乎過自已的感受?
哪怕是父母,得知鄭縣令看上她時,都是滿心的歡喜,從未有一人問她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