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偏過頭,躲開差點砸到臉上的藥瓶。
“砰——”王媽扔下藥便轉身離開,一把關上了門,屋子瞬間變得裡昏暗無比。
姜寧試著開燈失敗。
繼母嫌她浪費錢,經常會給她的“房間”停水停電,姜寧習以為常,她走進簡陋的浴室,開啟水龍頭,鬆了口氣。
還好,還有水可以用。
她藉著浴室牆上的一扇小窗戶透進來的光,看到手臂上觸目驚心的淤紫鞭痕,火辣辣的疼痛。
後背更慘,一摸一手血,衣物陷進鮮血淋漓的皮肉,引起一陣陣刺痛,姜寧倒抽著小口小口的冷氣,小心翼翼渾身顫抖的脫下連衣裙。
皮肉之傷還不足以摧毀她的意志,忍著疼痛,姜寧用水沖洗了身上的傷口,清理了血跡,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完好無傷的身前還存留著隨處可見的曖昧吻痕,昭示著昨夜的瘋狂。
昨晚,柳梅假借讓她去做服務生兼職的名義騙她去了酒店,她拿著房卡準備進門打掃房間。
正準備開燈之時,被人狠狠拽入懷中,男人的呼吸粗重,懷抱的溫度更是滾燙……她不記得男人到底折磨了自己多久,便筋疲力竭地睡去,醒來時身邊空蕩蕩。
柳梅帶著姜明華來找夜不歸宿的她,推開門故作誇張地尖叫演戲,斥罵她不自愛,姜明華生怕她失貞後沒辦法做成這筆賣女兒的生意,把她帶回家毒打。
她明白昨晚的事絕非意外。
是柳梅精心預謀設下的局。
但這失身的事情,不足以摧毀她的意志,她可不當什麼貞潔烈婦!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洗完澡,姜寧艱難地給後背上藥。
門鎖轉動,姜寧警惕地看著門,迅速攏好身上單薄的衣物,王媽去而復返,二話不說上前拽起姜寧。
“你要帶我去哪兒?!”
姜寧驀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試圖掙脫王媽的鉗制。
王媽根本不回話,她幹了大半輩子的粗活,有得是力氣,姜寧自知掙脫不開,乾脆拽過王媽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王媽慘叫,罵罵咧咧的鬆開了手,姜寧趁機逃走。
姜寧奮力地跑,她要逃出這個家,而不是坐以待斃,像個物件一般的被人擺佈!當成貨物出賣!“賤女人,你想跑到哪兒去?!”
柳梅發現了試圖逃跑的姜寧,攔住了她的去路。
“小賤女人,我明確告訴你,我手裡有你昨晚衣裳不整的照片,你要敢逃跑,我就把照片公開!”
柳梅惡狠狠的威脅道。
“你還是乖乖聽話,做個小手術,嫁到霍家去,替姜氏拿到六億融資!”
姜寧勾唇,笑得悽美壯烈,“照片你想發便發!我不在乎!”
柳梅的瞳孔猛地一縮,見姜寧不受脅迫,氣急敗壞道,“你不要臉你!”
此時,姜明華已經接來了做手術的私人醫生回來,他咬牙切齒道,“姜寧!你若敢逃婚,我就讓人去揚了你媽的骨灰!讓她死也不得安寧!”
姜寧的美眸中滿是震驚!母親傾盡所有陪著姜明華白手起家,他卻跟柳梅珠胎暗結,連母親死後,還要被他搬出來用作威脅她的利器!瞬間,姜寧一直緊繃著的那根理智之弦崩斷,她忍無可忍,衝上去廝打姜明華,“姜明華!你還是人嗎?!”
幾人亂作一團,私人醫生見狀拿出麻醉劑,直接給姜寧打了一針。
藥效開始發作,姜寧癱軟了身體,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不甘心的跌倒在地。
姜明華捂著臉上被抓撓出的血痕,滿臉厭惡的對私人醫生說道,“愣著幹什麼?馬上給她做手術!”
……霍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伏案辦公的男人氣質冷凜出塵,周身散發著獨屬於上位者的矜貴桀驁氣勢,一身冷灰西裝清輝華貴,他眉目鋒銳,鼻高唇薄,五官深邃立體。
牧特助敲門進入,霍延霆瞟一眼,視線又迴歸手中的檔案。
“霍總,kroc酒店昨晚七層的監控影片被人為損毀……暫時還沒找到那位小姐的下落!我會竭盡全力,儘快查出她的身份.”
霍延霆修長的指翻動一頁檔案,冷聲道,“嗯.”
牧特助隨即退出辦公室。
手機鈴聲響起,是老爺子打來的電話。
霍延霆等鈴聲足足空響了半分多鐘,才接起電話。
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傳來。
霍北山語氣冷硬地通知他,“下週三,是你跟姜家小姐的婚期!”
霍延霆眉心微微一顰。
霍北山介紹道,“姜寧是姜家的大女兒,23歲,是個很可愛靈動的小姑娘.”
就連提到那個女人,爺爺的語氣都分外和藹了一些,足見他對姜寧有多滿意。
霍延霆冷聲道,“我不娶.”
短短三個字,徹底激怒霍北山。
“混賬!這可由不得你!婚期已經訂下,姜小姐就是我為你挑選的良配,你不娶也得娶,我霍北山這輩子,也就只認姜寧這麼一個孫媳婦!”
他這大孫子總能三兩句話就氣得他想吐血,這小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喜歡跟他唱反調,霍北山平時沒事也不愛聯絡霍延霆。
霍延霆眼神凌厲,選擇抗爭到底,“誰選的,誰娶!”
霍北山差點兩眼一黑,被氣暈過去,“你……你!”
他緩了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直接使出殺手鐧,“你若不娶姜寧,那總公司的總裁之位就讓宸瀟來做,你去國外管理分公司!”
霍宸瀟是他父親在外的風流後的結果,一個私生子。
而當年正是因為他爸婚內出軌,導致他母親抑鬱成疾鬱鬱而終,霍延霆亦然痛恨又厭惡霍宸瀟。
要他交權,被邊緣化,將苦心經營的一切拱手相讓,不可能!霍延霆目光森然如冰,像是要把手機給捏碎,“下週三是吧?我結,並且,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照顧好”這三個字,霍延霆特意加重了語調。
說完,他便毫不留情的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