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他們什麼時候結婚?”
“下個禮拜。”
“那你打算怎麼辦?”
褚健回道:“我想去問問沈婕,如果她願意,我帶她去一個沒人能找得到我們的地方生活。如果她不願意......”
我追問道:“她要不願意你會怎麼辦?”
褚健抓著自已的頭髮痛苦的說道:“我不知道自已該怎麼辦?”
我無法評說愛情有什麼樣強大的魔力,但我切身體會過愛情讓人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感覺。
我從兜裡摸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褚健,說道:“這張卡里有十萬塊錢,你接下來一段時間沒有工作,先拿去保障自已的生活吧。”
褚健說道:“我的生活我能保障的了,你能直接借我兩百萬嗎?”
“我現在手上沒有那麼多錢。”
褚健苦笑道:“十萬連沈婕的彩禮錢都不夠,你還是拿回去吧。”
推辭之間,我兜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拿出手機看了看,是喬茹打來的。
我急忙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了她壓的很低的聲音:“北山哥哥,那個很兇的阿姨又來了。”
我心中一緊,說道:“我馬上就到。”
我不知道自已去了能改變什麼,但此時,我就想站在方杞的前面,替她擋住那些讓她傷心難過的事。
告別了褚健,我打車匆匆向曲江大境趕去。
臨走時,我將銀行卡順手塞進了褚健的床下面,在打車去曲江大境的途中,我給褚健發了一條訊息,告訴了他銀行卡的位置。
來到別墅門前,我正要伸手去按門鈴,門卻從裡面開啟了。
只見一名剪著利落短髮,穿著白色襯衫,搭著一條直筒西褲,配著一雙黑色皮鞋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
中年女人面板白皙,幹練颯爽,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她的眉眼與方杞有幾分相似,她很可能就是方杞的母親劉雅清。
女人面色嚴肅的瞥了我一眼,我也很不友好的看了她一眼,打了一個照面之後,我走進了別墅。
方杞靠著沙發,依舊雙臂抱著雙膝坐在地上,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著。
她看到我走了進來,連忙抹掉了眼淚。
我則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調侃道:“怎麼又哭上了?當你的眼睛真倒黴。”
方杞只是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並沒有說話。
我又問道:“剛才出去的那個女人是你媽?”
方杞點了點頭。
“跟你媽吵架了?”
“嗯。”
“因為什麼呢?”
方杞回道:“也沒因為什麼,就一點小事。”
我不嫌囉嗦的繼續問道:“那是多小的事呢?”
方杞伸出兩隻手,兩個手掌比劃出大概三厘米的樣子,說道:“就這小。”
我被她幼稚的舉動逗樂了,見她不想說,我也不好繼續追問,只是囑咐道:“有什麼搞不定的事跟我說。”
停了停,我又補充道:“雖然有可能我也搞不定,但我可以陪著你一起難過。”
“噗嗤。”方杞笑了一聲,隨後又正色說道:“蘇北山,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隨口答道:“因為你對我好啊,在楊晴面前維護我的尊嚴,幫我租店鋪讓我開旅行社,在我難過的時候陪我打遊戲,在我住院的時候照顧我,在我孤獨的時候陪我去西藏等等。”
方杞說道:“你不說,我都不知道自已對你這麼好。”
“既然你心情不好,我帶你去散散心。”
方杞好奇的問道:“去哪散心?”
“雲南。”
“啊?”
趁她驚訝之餘,我一把拉起方杞向門外走去。
她則掙扎著說道:“那你等等,我至少帶兩件衣服吧。”
“不用,說走就走的旅行才有意思。”
......
米線店裡,方杞沒好氣的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去雲南?”
我指了指門口的招牌回道:“是啊,你不看那寫著呢嗎,雲南過橋米線。”
方杞白了我一眼,說道:“那你意思是我要去對面重慶老火鍋裡面吃一頓,也算是去重慶了?”
“真聰明,都學會舉一反三了。”
方杞一陣無語。
我們各自吃了一份米線之後,站在店門外,我抽著煙,方杞問道:“接下來我們去哪旅遊?”
“已經很晚了,你不回去休息嗎?”
方杞搖搖頭,說道:“還不想回去。”
“那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半個小時後,我和方杞開著他那輛霸氣的喬治巴頓來到了落雁坪。
還是我們之前坐的那個土埂上,我與方杞並肩坐著,只是相較於上次,我們沒有刻意保持距離。
我指著對面那片愈發破舊的棚戶區說道:“這片城市的瘡痍之地很快就會被抹平,然後建起一棟棟安置房。而我們腳下的這塊空地,也會建成一個生態園。”
方杞看著棚戶區,輕聲說道:“雖然這是城市化發展的必然,但是聽你朋友說這裡要被拆後,我卻有些失落。”
“失落什麼?”
無錯書吧“不知道,或許是我在這裡找到了生命的力量和存在的價值吧,現在這裡即將要成為歷史了,所以才會失落。”
我笑了笑,說道:“你沒必要失落,現在的你不需要再尋找生命的力量和存在的價值了。”
“那可不一定。”
“沒關係,等我的生態園建成了,你到生態園來坐坐,同樣也能找到力量和價值。”
“你確定要建生態園了嗎?”
“嗯,這塊地已經被我和馮曜買下了。”
方杞似笑非笑的說道:“那我現在是不是就可以叫你一聲蘇老闆了?”
“怎麼聽著這麼彆扭,你還是叫我暴力狂吧。”
方杞側著臉問道:“那以後我要來你們生態園,會不會優惠一點。”
“不優惠。”
“我這點面子都沒有嗎?”
“你的面子當然有了,你來了不收你的錢。”
方杞欣喜的說道:“這麼好啊。”
“當然,從我欠你的那三十萬裡面扣。”
方杞憤憤的說道:“這還沒當上老闆呢,資本家醜陋的嘴臉就已經顯露出來了。”
說著,她以敏捷的速度在我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這次我沒有選擇隱忍,而是將她摟住,固定住她的身體,在她嬌嫩的臉蛋上捏了一把,也算還了回去。
我們就這樣在落雁坪這塊即將成為歷史的土地上嬉鬧著,好似忘卻了俗世中的煩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