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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偷盜

張有才今年也快六十,得了林青的好處加上勤懇勞作,生活也算富裕,但長期在水中勞作,採蓮挖藕,身子骨也不算太好,儘管有白大夫的藥時常調理,但病根落下了,就不會那麼容易好。

從家走到蓮塘不過幾裡的路程,只不過是走的快了些,張有才就感覺身體有些吃不消,膝蓋那裡有些痠痛。

遠遠的就看見前面蓮塘中有一條小舟在飄著,卻沒有看見人,張有才忍著痛快步走上前去,一邊走一邊呼喊:“流雲,回家吃飯嘞~”

走到池邊,張有才才看清自家蓮塘的景象,原本清澈的池水現在汙濁不堪,原本挺立在池中只露出尖尖角的荷葉站在橫七豎八的飄在水面,池塘的西面已經光禿禿的,沒有一株直立著的蓮葉。

“哪來的天殺的啊!”張有才目眥欲裂,弓著身子狠狠的拍了兩下膝蓋,顧不得雙腿疼痛,直接跑向蓮塘的西面。

“不知道這裡是青蓮村嗎?敢來這裡偷藕,禍害我的池塘,我定要把你送到上宗那裡狠狠責罰。”張有才一邊跑一邊喊,很快那塘中飄著的小船下就鑽出了兩個瘦小的男子。

“三哥,是個老頭。”右邊的男子把頭探出水面,仔細打量了一下在池邊奔跑的張有才。

“該死,大中午的不在家歇著,跑池塘裡幹什麼!”另一個男人探出水面的臉上露出一抹怨毒之色。

“三哥,怎麼辦?”右邊的男人也是露出了慌張的神色。

“你去把他綁起來,我收拾東西,先撤。”男人思索了一會直接說道。

“行。”右邊的男人直接潛入水底,從水下往張有才的方向游去。

“天殺的啊!”張有才跑到蓮塘的西面的時候累的氣喘吁吁,可眼前的一幕更是讓他心痛不已。

在邊上的一處窪地,潔白的蓮藕被堆放在一起,上面還扯了一些小小的荷葉在上面遮陽,蓮藕上附著的淤泥有些乾透了,有些還很溼潤。

這個季節不是蓮藕的產季,去年秋天收了一批,新的還沒有長出來,這些蓮藕被挖走,今年池塘的產量可以說是縮水了一大半,依靠這些蓮藕生活的張有才頓時眼冒金星,本就酸脹的膝蓋在劇烈的奔跑後,一陣針扎般的疼痛襲來,張有才再也支撐不住,重重的摔倒在地。

剛剛爬上岸的瘦小男人本來躡手躡腳的想從後面偷襲,可還沒動手呢,目標就倒地不起了。

“三哥,這老頭昏過去了!”瘦小男人對著池中木舟的方向喊道。

“鬼叫什麼,你不怕把人招來啊?”水裡的男人也收拾好了工具,划著小船往岸邊游來,蹭蹭兩下就跳上了岸。

這個男人身材壯碩,比那個矮小男人高了一個頭。

男人走了過去,把手按在張有才脖頸處感受了一下,呼吸,脈搏都比較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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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頭快死了,我們收拾東西快點走,別攤上人命了!”沉默了一會,高大男人急忙招呼瘦小男人動手把地上的蓮藕收拾了。

青蓮郡隔壁是一片山丘,山中也有一個很大的群居部落,兩人就是從那個地方來的,這個季節的蓮藕屬於稀罕物,偷盜一些回去高價賣給那些貴人,所獲錢財對於兩人來說也是一次不小的收穫。

可為了錢財攤上一條人命,多少有些不值當,兩人也沒有送張有才看醫的想法,那無異於是自投羅網,讓他在這自生自滅算了。

很快兩人就把地上的蓮藕通通收了起來,用一個簡陋的獸皮口袋都裝好後就急忙離開,只在溼潤的泥土中留下了兩行清晰的腳印。

“母親,我回來了。”葉流雲一路急行,配合著長壽呼吸法一口氣跑了三百多里地也不覺得有多疲憊,只是一身的灰塵。

“你去哪啦?”聽到葉流雲的聲音,葉採蓮急忙從裡屋走了出來,有些擔憂的問道。

“早上出去轉轉,沒成想走的太遠,還有些迷路了,轉了幾圈才回來。”葉流雲不敢說自已跑到三百多里地外的金蓮池裡遊了個泳,只能訕訕的跟葉採蓮說道。

“真是的,快去洗洗,一身的土。”葉採蓮也沒有多說什麼,平安回家就好!

“嗯嗯。”葉流雲聽話的走到院子的水缸處,揭開蓋子就打了一瓢水往身上淋。

“雲兒,看見你爺爺沒,他出去找你也沒個訊息,這眼瞅著太陽都要落山了!”此刻張老太也從裡屋出來,瞅了瞅外面沒看到老伴的身影,就朝葉流雲問道。

“奶奶,我沒看見爺爺,他去哪找我啦?”葉流雲放下水瓢問道。

“他說去蓮塘找你,你沒碰見嗎?”張老太有些慌了神,張有才出去可有些時辰了,從大中午的就出去了,怎麼遲遲不歸,出去找人,人回來了結果自已沒回來。

“奶奶,你別擔心,我去蓮塘看看。”葉流雲也不管身上還是溼漉漉的,跟張老太照招呼了一聲就往院門走去。

“沒找到你爺爺就去李小虎他們家看看,是不是在哪打牌。”張老太急忙提醒道。

平常沒什麼農活的時候,張有才就喜歡跟人打打牌,賭點小錢,張老太覺得張有才沒準就是被李大虎他們拉去打牌了,這才忘了時辰,不回家吃飯。

“知道啦,奶奶。”葉流雲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走出院門,一溜煙的功夫就跑出去很遠。

蓮塘不過三四里的距離,葉流雲全速之下也就七八分鐘的功夫就到了,但這是村裡,雖然大中午外面沒什麼人,也不好隨意動用靈力,免得引來村民的好奇。

快走兩步出了村口,葉流雲四下張望了一下,沒看到什麼人影,直接運轉起長壽呼吸法,如同一陣風一般,似緩實快的飄向遠方。

“我家的蓮塘怎麼成這樣了。”葉流雲很快就跑到了自家蓮塘邊上,看著被禍害的不成樣子的蓮池也是怒從心來,自已打小就在這口蓮塘玩耍陪同母親,爺爺奶奶一起採蓮挖藕。

“爺爺,爺爺,你在嗎?”葉流雲似乎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邊呼喊一邊圍著蓮塘四周轉了起來。

蓮塘的西面有個窪地,蓮塘的邊緣要比邊上的地面高出不少,是之前下大雨,這邊地勢較低,水流衝出了一個豁口,後來就被張有才挖了個大坑加固了蓮塘的四周,還種上了一些固土的植物,就是為了防止蓮塘被沖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