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葉流雲陪著母親說著話,昏暗的油燈下,葉採蓮一針一線為葉流雲織補著衣物。
“母親,我已經孕育九百九十九縷炁了,老師說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我可以覺醒上品靈種。”葉流雲站在葉採蓮身後,輕輕的給母親按著肩膀,有些驕傲的說著。
“我兒最棒了,一定可以的。”葉採蓮把葉流雲拉到身前,握著他的手,很是欣慰的看著自已的兒子說道:“在學堂不可只學武藝修行,也要讀書明理。”
“母親,您放心,我們學堂有夫子教我們識文斷字,給我們講青蓮劍宗的歷史呢。”
葉流雲笑著跟葉採蓮說了些學堂上學來的歷史知識,很崇拜的提起了青蓮劍宗的祖師爺的一些主要事蹟,聽的葉採蓮眉開眼笑,為自已兒子的聰明懂事感到開心。
“對了,母親是跟我老師認識嗎?下午提起的時候,母親還愣了一下呢。”葉流雲好奇的問道。
“是有個故人,也叫這個名字,興許只是同名罷了。”
下午聽到葉重這個名字的時候,確實勾起了葉採蓮的回憶,當年那場金蓮池之行到底發生了什麼,一直是葉採蓮心裡的一道坎。
“等我靈種覺醒後,便把老師請到家中做客,母親一看便知。”葉流雲笑著說道,
“不說這些,快去休息吧!”葉採蓮臉色有些不好看,葉流雲總提起這個名字讓她感到有些不舒服,不願意再去講這些話,於是放開握著葉流雲的雙手,開始收拾放在腿上的衣物針線。
“嗯嗯,母親先去休息,我來收拾吧!”葉流雲懂事的接過母親手上的衣物針線,衣物熟練的放到櫃子裡,針線綁好放入櫃中那個木盒裡。
“母親,我走啦!”放好東西,葉流雲離開葉採蓮的房間,回到自已西邊的小屋。
長期修行,運轉周天,葉流雲已經很少睡眠,這三年來不是在練武就是吞吐靈氣,接引朝霞,沐浴月華,此刻回到家中,想到靈種覺醒在即,內心是既期待又緊張,又害怕自已無法覺醒靈種,畢竟小說裡的主角廢柴逆襲的比較多。
葉流雲可不想如此苦逼,還是覺醒個逆天天賦,一路走上人生巔峰比較好!
“重生一世,怎麼也要在這個精彩的世界留下一點屬於我葉流雲的痕跡吧!”躺在床上,葉流雲喃喃自語了一句,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無錯書吧與此同時,一片被無形光罩覆蓋的蓮池。
正值四月中旬,一株株稚嫩的蓮莖頂著金色的荷葉尖尖在月光下舒展著蓮葉,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悅耳的蟲鳴蛙叫聲在這一片生機中交替響起。
水面微微盪漾,一縷紅色的光芒無聲無息的破水而出,遊遊蕩蕩的在空中旋轉了幾圈,就朝著一個方向飛去,紅光一路橫衝直撞,途徑不知多少口蓮塘,穿過蓮葉的間隙,彷彿孩童嬉戲一般,在蓮葉之間轉了好幾個圈,最後一頭扎向了那個安靜的村莊。
紅光落在一處院落,順著門縫就鑽了進去,葉流雲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已然陷入了沉睡,紅光落入葉流雲額頭便消失不見,很快葉流雲就從床上爬起,推開房門,快步向紅光來時的方向走去。
葉流雲閉著眼睛,越走越快,身上紅光一閃,竟然直接走在了空中,一步邁出就是七八百米的距離,空間彷彿在葉流雲伸腳的那一刻就摺疊在了一起,這一腳就落在了村口那塊大石頭上。
第二步邁出就出現在一口蓮塘的上空,一腳踩在一片荷葉尖尖上,引的蓮莖一片搖晃。
第三步邁出,一腳踩空,直接落入水中,在紅光的牽引之下葉流雲落在了池底深處的一堆亂石之上。
一縷縷紅光在這池底亂石中凝聚,全都匯入葉重的眉心。
而葉重丹田內的九百九十九縷炁也染上了淡淡的紅光,一點點的溶解了起來,化作水滴落在丹田內,紅光自眉心而去,直奔丹田,然後遊走全身每一寸筋脈,骨骼,血肉直到葉流雲的身體由內到外的散發著淡淡的紅光才回到眉心處。
“你叫什麼?”一名壯碩魁梧的男子站在自家的庭院中,用那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
“在下葉流雲,閣下是?”在這名壯漢面前,葉流雲的身形顯得很瘦小,但語氣不卑不亢,直視著此人的眼睛問道。
“葉流雲,葉流雲,沒曾想會是這麼一個文縐縐的名字,呵呵。”壯漢懷抱長槍,低頭呢喃了一句,又像是自嘲一般笑了一聲。
“閣下是周遊列國的行者嘛?”葉流雲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個男人,不知他為何發笑,也好奇他的身份。
“我不是,我只是一個裡外不是人的失敗者,好了,葉流雲,我沒有時間與你多說,你要記住,去魔界,一定要去魔界。”魁梧男人重重的將手中長槍杵在地上,將地面都戳出了一個凹陷的土坑,大聲呼喝道。
“你這人好怪,我好端端的去魔界做甚?”葉流雲九分不解一分憤怒,眉頭有些微皺起來。
“去完成最後一步,我用一生為你為我鋪墊的最後一步。”魁梧男人一臉神秘的說道。
“胡言亂語,你還是離開我家吧!”葉流雲有些生氣,哪來的瘋子在這發神經。
“我就是你,你不是我,我是你的前世,去魔界吧!”魁梧男子最後看了葉流雲一眼,整個人化作虛無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
“怎麼回事?什麼前世,我前世可是個朝六晚九的牛馬!”葉流雲很是驚訝的看著空無一人庭院,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消失不見,地上那被長槍杵出來的土坑還在呢。
“呼。”葉重睜開雙眼,下意識的呼吸,水流就順著鼻子灌入,把葉重嗆的難受至極。
“我怎麼在水裡,剛才不是還在家嘛?”葉重大驚失色,自已剛才還在跟那個神秘人說話,突然就到了水裡是怎麼回事。
顧不得在想其他的事情,葉重手腳並用,拼命往水面游去,自小在水中玩耍,葉重的水性極佳,很快就出了水,一個醜陋的頭顱探出了水面,大口呼吸著空氣。
隨便找了個方向,葉流雲就遊了過去。
“金色的蓮葉,真是沒見過。”一邊遊一邊看著水面上冒出的蓮葉,葉流雲有些好奇,從未見過金色的蓮葉,只見過綠色的。
遊了小半個時辰,天上的明月都走到了正中央,葉流雲才爬上了岸。
“這到底怎麼回事?”一身無力的葉流雲躺在池邊的草地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默默運轉著呼吸法,搬運周天,恢復著力氣。
“好啊!真是從沒見過你這樣的小賊,也看看如今是什麼時候,可到了蓮子採摘的季節,真是個愚蠢的小蟊賊。”就在葉流雲躺在地上默默恢復體力的時候,一個清冷的女性聲音響起,帶著厭惡與嫌棄。
“誰?”被這突然的聲音嚇到,葉流雲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模樣俊秀,一身白衣的女子手持長劍,站在葉流雲不遠處的草地上。
“你這蟊賊,長的可真難看。”
持劍女子剛才只見有人躺在地上,並未見得具體模樣,只當是潛入金蓮池中偷盜蓮子的賊人,此刻見得葉流雲醜陋相貌,不由得皺起眉來,下意識的開口說道。
“前輩,我乃青蓮鎮青蓮村村民葉流雲,在鎮上學堂學習,誤入此地,並不是偷盜之人。”葉流雲也不在乎女子說自已醜的事情,按著學堂裡學習的禮儀向女子行了一禮。
“學堂?你們院長是誰?你與修行老師是誰?”女子見葉流雲舉止確實有幾分學堂弟子的模樣,也為自已剛才的失言感到有些慚愧,但還是微微低下頭,把目光放到葉流雲的肩膀上,不敢在看他的臉。
“院長是劉默劉院長,修行老師是葉重葉老師。”
葉流雲規規矩矩的回答著女子的問題,此地一看就是寶地,金色的蓮葉,估計是青蓮劍宗種的靈種,自已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確實有些瓜田李下。
“葉重,之前就聽說他去山下教凡人修行,沒成想就碰到了他的弟子。”女子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又對葉流雲說道:“那你為何深夜到此,這裡還有法陣守護,你又是如何進來的?”
“前輩,我本是出來散步,走著走著就走到這裡,然後一不小心掉下蓮池,然後就躺這裡歇息一會,就碰到了前輩。”葉流雲編了個謊,不然說自已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估計人家更不會相信。
“呵呵,散步,青蓮村我也去過,離此地三百多里地,我御劍飛行也要小半炷香的功夫,你一個靈種未開的小孩散步散了三百多里地?”
女子冷喝一聲,表情突然變得無比憤怒,手中長劍出鞘,抬手之間就把長劍架在葉流雲的脖子上。
“說,你到底是誰?”女子怒目圓睜,柳眉倒豎,彷彿下一刻就要割掉葉流雲的頭顱。
“我真是學堂弟子,千真萬確!”葉流雲被女子的行為嚇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生怕女子一個手抖就結束了自已的美好未來。
“小賊,你覺得我會信嘛?”女子冷酷無比的說道,手中長劍往下一壓,一縷鮮血就從葉重的脖子處慢慢滲透下來。
“真的,真的,不信可以去找葉老師當面對質。”葉流雲感受到脖子處面板撕裂的痛苦,頓時有些慌張了起來。
女子死死盯著葉流雲的雙眼,也顧不得葉流雲醜陋的樣貌,想從他的眼神中判斷真假。
“看這小孩的眼神,說的應該是真的,可他為何出現在此地該如何解釋呢?”女子此刻內心無比疑惑,但還是放開了架在葉流雲脖子上的長劍。
“你等著。”女子手中憑空出現一枚玉符,對著玉符就說了一句:“葉師兄,有一人闖入金蓮池,名叫葉流雲,說是你的弟子,速來。”
玉符化作一道流光,向著天邊飛去,葉流雲看著這飛走的玉符,不由好奇的問道:“前輩,這就是傳音符嗎?”
“小蟊賊懂得還不少。”女子冷笑一聲,又站到一邊,離葉重好幾十米的位置:“一炷香內,你老師沒有回信,我就殺了你,屍體沉入池中作為金蓮生長的養分。”
葉流雲沒有說話,也沒有被女子的話嚇到,見微知著,從青蓮劍宗對凡人的態度就能知道,青蓮劍宗不是個濫殺無辜的宗門,不過此刻葉流雲也只能祈禱葉重沒有喝醉,躺在某個角落變成一攤爛泥,不然自已真的難以脫身啊!
就這麼在原地站了一會,葉流雲開口問道:“前輩,我可以自由活動嗎?”
“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女子站在那裡,閉著眼睛默默修行。
葉流雲聽到女子回答後也就盤坐在地上,默默調整起呼吸法來,很快就進入了狀態,一縷縷月華被葉重吸收,空氣中游離的靈氣也被葉流雲捕捉,不斷進入葉流雲的體內。
“我的炁呢?”運轉周天,自丹田始,一股強烈的暖流沖刷著全身,走遍周天迴歸丹田,葉重才發現,本如雲霧繚繞一般的丹田此刻空空蕩蕩,只剩底部一小攤紅色的液體散發著強大的靈氣波動。
“莫非我的炁液化了?”葉流雲此刻想到很多小說中都描寫了靈氣的壓縮狀態,從氣態到液態,最後凝固成固體,成就金丹的事情,莫非自已也是如此?
想到這裡,葉流雲也很是開心,默默加快了呼吸法的節奏,不斷的捕捉起天地靈氣煉化成自已的炁。
呼吸法的節奏可以加快,加快的代價就是經脈的壓力會變大,導致修行時間會減少,葉重往常按照正常的節奏可以運轉八個大周天,一次可以轉化出八縷炁,可要花上整夜的時間,一但加快速度就只能執行七個周天,但時間只花一半。
此刻葉重加快速度卻驚奇的發現自已的經脈沒有如往常一般有那種微微酸脹的感覺,反而在不斷的催促他加快速度,葉重也顧不得此刻還在女子的監視下,沉浸於修行的快樂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