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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製藥

那群“山賊”揮舞著,沉重的刀劍斧頭,將馬車砸了個稀巴爛。

看著滿地的馬車碎片,莊老夫人以及跟隨的僕從們,嚇白了臉。

唯有莊允徵,目光冷沉地,擋在了莊老夫人的身前。

銀亮的匕首,捅進莊允徵的身體,在拔出來的時候,已然沾滿了,刺目的猩紅液體。

看著莊允徵,搖搖欲墜的身體,和嘴角溢位來了鮮血。

看著莊允徵慘白一片的臉色,莊老夫人慌了。

她脫下身上的,貴重首飾,將它們扔給了“山賊”們,又讓把原本打算,供給寺廟裡的香火錢,盡數給了他們。

得了錢財的“山賊”們,最終“手下留情”,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然而,受了“重傷”的莊允徵,卻因為重傷,陷入了昏迷之中。

…此事傳回府中的時候,莊幼清正在試配新藥。

杏雨著急忙慌,“小姐,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允徵公子?”

“有老夫人守著,這京城最好的大夫,也已經去了。

我們只要在此,等著訊息就好.”

“可是……”莊幼清淡淡道:“我們去了又能怎樣?幫不上忙,看著也是乾著急.”

聽了莊幼清的話,杏雨仔細想想也是。

但想到莊允徵,這段時間以來,對他們的幫助,她又覺得,不去看一眼的話,似乎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杏雨滿臉糾結,莊幼清則是專注,研磨草藥。

直到研缽裡曬乾的藥草,變成了細細的粉末,莊幼清才停下了動作。

她從背後書架上,擺放著的一排排小抽屜裡,拿出了幾兩,顏色深淺不一的粉末。

將其與方才研磨出的藥粉,均勻混合之後,又在混合藥粉裡,加入了些許清水。

墨綠色的濁液,看起來並不如何。

在一旁候著的杏雨,忍不住好奇,這看起來烏七八糟的液體,到底有什麼用途。

莊幼清一邊忙著,手裡的活,一邊吩咐杏雨做事。

“杏雨,你去點一盞油燈拿來.”

杏雨雖不解,莊幼清大白天的,要油燈作甚,但還是乖乖取來了。

莊幼清用夾子,夾著裝有墨綠濁液的小銅盤,放在油燈的燭焰上加熱。

沒一會兒,液體便開始咕咚冒泡。

莊幼清又往裡面,丟了一塊半透明的膏狀物。

等到那膏狀物,完全融化,莊幼清才將它放到了一旁。

杏雨真是好奇極了。

“小姐,您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藥膏.”

“藥,藥膏?”

杏雨被驚得,舌頭都打結了。

她滿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一臉平靜的莊幼清。

她,她家小姐,究竟是什麼時候,學會的製藥?“小姐,您也太厲害了吧!您現在不僅會縫補衣物,居然還會制膏藥?您真的,嗚嗚嗚,我家小姐長大了.”

杏雨說著說著,便不知從哪抽出一張手絹,開始擦拭眼淚。

莊幼清無奈地看著,戲精上身的杏雨。

“我不過是按著我母親,留下來的藥書,將藥材湊齊罷了,並沒有什麼厲害的.”

經莊幼清這麼一提醒,杏雨也才想起,莊幼清的母親,好像確實會醫病。

杏雨真情實意地,誇讚道:“夫人真是非常非常好的人。

人美心善,還一身的技藝,真是……”“真是”後面的話,杏雨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看她眉眼間,浮現出一層落寞,莊幼清用溼絹布,擦了擦手,才又伸出手,安撫似的,摸了摸杏雨的腦袋。

“沒有關係。

我們若永遠記著她,她便永永遠遠地,活在我們的記憶中.”

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被人遺忘才是。

杏雨又要哭唧唧,莊幼清捏住她的臉頰,阻止了她抽噎。

“小,小姐……”杏雨的臉頰,被扯得有些疼。

一雙瀰漫著水霧的大眼睛,巴巴地望著莊幼清。

“小姐,有點疼……”“杏雨,人前不可輕易落淚.”

杏雨迷茫眨眼,似乎不能理解,其中道理。

“你若常落淚,別人必然會認為,你性子木懦,軟弱可欺。

縱然你是天生的軟性子,你就是裝,也要裝得你,好似刀槍不入一般.”

莊幼清教杏雨的,都是一些基本的生存之道。

她不可能,留在莊府一輩子。

她若離開,必然會將杏雨帶走。

只是,若他們到了外頭,她大約不能像在府中一樣,對杏雨處處加護。

因此,她需要教會杏雨,處世生存的方法。

如果將來的某一天,她不幸遭遇不測,那杏雨至少也能護得住她自己。

…莊幼清說得嚴肅,儘管杏雨有些不懂,卻還是乖乖點頭。

“真乖.”

莊幼清對杏雨,柔柔一笑。

兩人說話的功夫,被倒入小銀罐裡的藥膏,已然凝固。

莊幼清拿起那藥膏,又垂手翻著書頁。

對比了藥書上,所記載的藥膏,應呈現的氣味和顏色後,莊幼清可以確定,她製成的這份藥膏,與母親書上所寫的藥膏,是一模一樣的。

這是一份上好的治傷藥。

據書上所記載,此藥可以清熱解毒,防止傷口惡化感染,有利於傷口的癒合。

“杏雨,你挑個沒人的時候,想辦法將這藥膏,送到允徵的手裡,記住,千萬不要讓別人看見你.”

莊幼清給罐子封了蓋,又將沉甸甸的銀罐,交到了莊幼清的手裡。

聽到莊幼清的要求,杏雨微微抿唇。

“可是,小姐,這允徵公子的臥房周圍,大約都是看守的人,奴婢該如何,如何才能避開眾人的視線,將藥膏交於允徵公子?”

杏雨一臉苦惱。

莊幼清背過身,看向窗外景緻。

“杏雨,凡事不能總依靠我。

你需得自己思考,如何才能解決這一困難.”

看著莊幼清的背影,杏雨抿了抿唇。

“奴婢明白.”

…南書院,莊允徵臥房。

赤裸著上半身的莊允徵,躺在床榻上。

肩膀上纏著厚厚一層紗布,他稍微動一下,就疼得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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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在一旁的小廝,聽到了他的倒抽冷氣的聲音,連忙上前跪下。

“少爺,您別動了。

大夫說了,您肩膀上的傷,雖未傷到筋骨,但還是需要好好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