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莊幼清又不是,什麼無名小婢。
她可是莊府的大小姐。
若真的傷到了莊幼清,即便有二小姐做保,按著府裡的規矩,她們也得捱上幾板子。
等了一會兒,沒等來身後人的動作,莊瑛兒猛地轉身。
她呵斥道:“你們畏首畏尾的做什麼!出了事,便是本小姐替你們扛著!你們只管給我,把這個賤人拿下!”
看著莊瑛兒張牙舞爪地,對手下人發脾氣。
莊幼清在心裡感嘆,她可真是瞭解莊瑛兒。
她知道,她這個表妹雖有心機,卻沒什麼腦子。
一旦生氣起來,便是毫無顧忌地發洩情緒。
對付這種人,不能說易如反掌吧,卻比對付有心機,又有腦子的陸明耀,要來得輕鬆得多。
莊幼清默默然,沒有任何動作,彷彿沒聽到莊瑛兒,差使人將她拿下一般。
那幾個婆子,互相看了看,終於有了動作。
然而,她們才剛跨出一步,便聽到身後,有風聲呼嘯而過。
“砰.”
“砰.”
“砰.”
連著三聲之後,莊瑛兒帶來的那幾個壯婆子,全倒在了地上。
莊瑛兒被眼前的一幕,給震得說不出話。
可還沒等她說一個字,一個冷如冰塊的東西,便貼上了她的脖頸。
冷意四散。
面板表面傳來刺痛。
莊瑛兒控制不住地,抖了一抖。
她一垂眼,便看到了,一抹冷冽寒光。
抵在她脖子上的,是一把開了封的匕首。
“不,不要……”看著臉白如紙的莊瑛兒,莊幼清覺得無趣極了。
莊瑛兒每每落在她手裡,便會露出,這樣害怕得不行的可憐表情。
即便自己警告她,還讓她吃了一些苦頭。
可是,之後莊瑛兒還是會不怕死一般,不斷跑到自己這裡,來尋釁滋事,來整一些有的沒的,消磨她的精力。
實在是……乏味。
說認真的。
莊幼清已經對對付莊瑛兒,感到無味且疲倦。
莊幼清拉過一張椅子,在莊瑛兒面前坐下。
莊幼清隨意地,勾了勾手指,一陣鑽心的痛,便從莊瑛兒的膝窩,傳遍她的四肢百骸。
“撲通.”
“啊啊啊啊——”在膝蓋觸地的瞬間,莊瑛兒爆發了,慘絕人寰的叫聲。
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她的眼眶,從她的臉頰滾落。
莊幼清冷眼看著她。
或者說,是冷眼觀察著她。
莊瑛兒好像根本不會忍耐。
她無法控制她的脾氣,藏不住她的眼淚,更忍不住作死的衝動。
看著涕淚交錯的莊瑛兒,莊幼清問道:“莊瑛兒,你說你為什麼就是不長記性?你都在我手上,栽了多少回了?為什麼不能學學,怎麼夾起尾巴做人?”
莊瑛兒一邊哀哭,一邊嘴硬,罵道:“本小姐憑什麼要聽你的!都是莊府的小姐,憑什麼我要讓著你!我偏要跟你爭!”
莊幼清是不能理解,莊瑛兒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你到底要跟我爭什麼?老夫人的寵愛?還是外頭的好名聲?”
聽到莊幼清的話,前一秒還在抽噎的莊瑛兒,忽而冷笑。
“呵.”
“莊幼清,你也太能裝了.”
莊瑛兒突如其來的一句,搞得莊幼清滿頭問號。
無錯書吧“我裝什麼了?”
莊瑛兒握緊了粉圈,咬牙切齒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莊幼清,我告訴你!太子側妃之位,只能是我莊瑛兒的!”
莊幼清聞言皺眉,“側妃……之位?什麼東西?”
莊瑛兒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之中。
她又恨又嫉妒地,瞪著滿臉疑惑的莊幼清。
“反正天子手諭上,只說要莊氏女,又沒指名要你莊幼清!只要太子側妃之位,一日空懸著。
我便也有機會!”
莊幼清這次,是真的糊塗了。
天子手諭?她活了兩輩子,竟然是頭一回知道,莊府裡有一份天子手諭。
還有,太子側妃之位?“你剛才的意思是說,太子的側妃,會是我們莊氏的女子,是嗎?”
莊瑛兒沒好氣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問我幹嘛!”
不。
她還真是今天才知道。
莊幼清有些混亂。
她皺著眉,仔細思索。
是她記憶缺失了嗎?不。
不是的。
她沒有記錯,也沒有記漏。
上輩子,太子納的側妃,壓根就不是京城人士,更不姓莊。
那莊瑛兒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莊幼清直接了當地,說道:“莊瑛兒,你是不是瘋了?太子側妃之位,也是你能覬覦的?”
被莊幼清懟了一句,莊瑛兒恨恨道:“你才瘋了!”
“你別想誆我!我孃親耳聽到的!”
因為亂動,莊瑛兒的脖子,被劃開了一個小口子。
細密的血珠,爭先恐後地,從那小傷口湧出。
莊瑛兒愣了一愣,隨後爆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聲。
莊幼清一手捂住耳朵,一手拿起一塊布堵住了,莊瑛兒的嘴巴。
“嗚嗚嗚.”
莊瑛兒剛想伸手去拿,被莊幼清一記眼刀,瞪得不敢亂動。
“閉嘴。
吵死了.”
莊瑛兒翻了個白眼,站在她身後的,陸濯剛準備動手,莊幼清已經伸出手,毫不憐惜地抓住了,莊瑛兒的臉頰。
莊瑛兒瞬間,瞪大了雙眼。
莊幼清冷冷道:“再瞪一下,就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莊瑛兒秒慫。
但沒過一會兒,她又開始了。
“嗚嗚嗚!”
你到底想幹嘛!莊幼清收緊了五指,莊瑛兒的臉頰,後者疼得眼淚汪汪。
“給我安分一點.”
莊幼清到底是做過皇后的。
冷臉時散發出的威壓感,比起莊老夫人,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莊瑛兒被震懾住了。
莊幼清:“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聽懂了嗎?”
莊瑛兒縮了縮脖子,有些不情願地,點了一下頭。
莊幼清面無表情地,扯出了塞在莊瑛兒嘴裡的布團。
“關於什麼手諭,還有太子側妃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
莊瑛兒微微蹙眉。
她抬眼看著莊幼清,“聽你這副口氣,你是真的不知道?”
“你管我知不知道.”
“現在是我在問你.”
莊幼清高高在上的態度,讓莊瑛兒很是不爽,但現在莊幼清為刀俎,她為魚肉,她不得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