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為什麼會在楚溪的手裡?
見眾人滿臉疑惑,楚溪解釋,“這個機甲是最符合我的要求的機甲。”雖然老舊,卻有一切星際作戰中應該有的裝置。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個機甲是自已找上門來的。
在來這個星球前,楚溪先去了一趟聯邦軍校。
秦水被困在機甲內,他總是覺得不對勁,加之也需要莫利等人的情報,他於是決定花費一個小時先去聯邦軍校找他們。
可是此時的莫利等人全部都被困在監獄裡,沒辦法和他取得聯絡。
無奈之下,楚溪只好在軍校附近徘徊——是的,軍校現在看管十分嚴密,他無法進出。
就在他即將離開的時候,原本矗立在聯邦軍校大門處的機甲......動了。
像是有目的般,它甩開了所有試圖將它追回計程車兵,來到了楚溪身邊。
楚溪原本丈二摸不著頭腦,卻發現從剛才開始,機甲就向他散發出一種熟悉的波動,這在他一年前,剛剛進入軍校時,感受到的波動如出一轍。
只是現在的臨淵像是釋放了什麼一樣,波動更加強烈,也更為明顯。
楚溪有些微妙。
因為這種感覺,令他想起了在源族感受到的波動,或者說,與諸如玫瑰夫人、東方源等源族人才有的熟悉感。
而臨淵給他帶來的感覺,就像遇到一個不認識卻是相同種族的源族人。
想到這個機甲的背景,楚溪心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離譜的想法。
“不會吧......”他喃喃。
懷著這個想法,他將十分主動的機甲收入空間按鈕,轉身朝著星艦走去。
-
星球上方,星艦。
楚溪緩緩朝著存放著臨淵的右翼處走去。
“真的可以嗎?”王安樂似乎不放心,透過通訊器在他的耳邊叨叨,“你甚至還沒有和它磨合,而且它已經很舊了......”
“不用擔心,如果我的設想沒錯,它會和我很合得來。”楚溪摘下通訊器耳麥,開啟星艦的大門。
下方,是無邊的星空,而後方有星星點點——是聯邦追兵。
希望那幾個學生給力點。
就這樣想著,他張開手,縱身跳了下去。
嗡......
星艦右翼的巨大機甲起了光亮,瞬間朝著楚溪飛去,自動開啟艙門,像一個吞入蝦米的鯨魚,穩穩地將楚溪吸入“口”裡。
隨後,它渾身顫抖,是能源,在它的體內逐步甦醒。
——臨淵啟用了。
-
黑暗的機甲體內,只有核心能源是唯一的光。
楚溪站在黑暗中,看著這一切。
他從來沒有來過臨淵的內部,也不熟悉它的各項操作。
但臨淵散發的熟悉波動卻讓他仿若游魚進了熟悉的海域,自在遨遊。
發著微弱光亮的能源照映著他的臉,散發幽幽光亮。
機甲內部呈現出一片死寂詭譎的氛圍。
但楚溪知道,臨淵沒有死,相反,它內裡微弱的生機愈來愈活躍,到了要“甦醒”的程度。
嗡......
機甲又是一聲輕顫,另一道光亮亮了起來——是機甲的顯示屏。
重頭戲要來了。
就這樣想著,楚溪走了過去。
顯示屏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最終無數光粒聚合成一道虛擬的發光體——那是一具類似人類模樣的模糊身影。
身影隨著光亮顯現出原有的樣貌——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她的頭髮雪白,周身呈現神秘氣息。
“你好,我是你的族人。”女人睜開雙眼,裡面黑沉沉一片,只有如核心能源一般的光芒在她眼裡閃過。看見楚溪,她勾起一絲僵硬的微笑,“我是吳淵。”
吳淵......
楚溪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但是他可以推測。
他歪了歪頭,將螢幕中的虛擬人和記憶中的那個源族女人對上號,“王馮?”
“他是我的丈夫。”吳淵回答很快,“我們等你很久了。”
“你們?”
“嗯。”吳淵伸出透明的手指,指向發光的能源,“那是他。”
楚溪一怔。
這樣就說得通了,吳淵和王馮銷聲匿跡,前者是因為早已死去,而後在機甲裡重生,而後者乾脆化成了能源,維持著臨淵的基本運作。
“你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楚溪問出了從剛才一直以來的疑惑。
“死了。”吳淵回答得乾脆,“只是想等你來才沒有散去。”或者說,等一個源族人。自三十多年前離開源族,她一直期盼著這一天。
而他的丈夫為了完成這一心願,不惜化作能源,保她長久執行。
“現在等到了你,我會慢慢消散,但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吳淵抿了抿嘴,面露糾結,“源族還在嗎?”她等了許久,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答案。
楚溪:“......還在。”
理智告訴他應該說實話,但是謊言卻脫口而出。
“還在啊......”吳淵露出一絲歡快,又有一絲惆悵。
完成了內心的執念,她看向楚溪,眼裡似乎有些疲憊,“臨淵你拿去用吧.....我......我先睡一覺,也許以後你能帶我去母星看一眼.......”
話音落下,像是褪下了什麼,她靈動的眼睛變得呆滯,呆呆地看著楚溪。
“吳淵?吳淵?”楚溪叫了兩聲,吳淵卻沒有答應。他知道,吳淵確實已經陷入了“沉睡”。
她在臨淵沉睡太久,僅有的能源只能支撐她甦醒一瞬。
那麼.....楚溪抬頭。
......眼前的人是什麼東西?
呆滯版吳淵彷彿聽到了楚溪的心聲,用機械音作答,“你好,我是臨淵內建人工智慧,你可以叫我:臨淵。”
“臨淵。”楚溪毫不客氣,他現在還有緊要的事情要做。“全速前進,降落去西監獄!”
“是!”
時隔多年,黑色的大型機甲露出了它的獠牙,在星際中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