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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冷宮

安陵容並沒有擅自出口,告訴皇上那到底是什麼,而是陳述著事實:“這是那晚莞貴人被野貓衝撞之後,臣妾從碧桐書院出來在莞貴人被野貓撲倒的地方發現的。”

“皇上可以看看,這東西貌似與剛才端妃娘娘撿到的羊脂白玉珠孔裡的細微粉末有些相似之處。”

皇上瞧著盒子裡那一點點細白棕色的粉末,甚是費眼:“你的眼色倒是不錯,朕只記得你頗懂香料,也難為你細心留意著,這等細微之物原不易發覺。”

“要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也簡單,劉太醫碰巧就在這裡,皇上可以讓他瞧瞧。”

皇上點點頭,同意安陵容的提議:“劉太醫的醫術,朕很放心。”

劉裕鐸接旨,接過蘇培盛遞過來的那盒細微粉末,這東西安陵容早就叫他去看過,如今再拿到手上,也是一樣的質地。

提早有了答案,那便做做樣子也就是了。

劉裕鐸剛正不阿的回稟著皇上:

“回皇上,此物乃是木天蓼果癭所製成的粉末,是一味藥材,也有吸引貓類動物的效果。”

安陵容立刻接話說道:“皇上,臣妾想著,或許那人就是在無人察覺之時,提前把這種粉末撒到了皇后娘娘七夕夜宴時送給莞貴人的那串羊脂白玉的孔隙之中,這樣做既能不被人發覺,又可以讓莞貴人隨身攜帶著吸引野貓撲撞。”

甄嬛聞言,一時悲起,她想起自已的孩子,淚珠便不自覺的滑落,心酸與委屈同時浮現在甄嬛臉上,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讓皇上甚是心疼。

“皇上,此人好狠毒的手段,隱藏得這樣之深,這樣心思繁複的要害臣妾和臣妾腹中的孩子?”

甄嬛斜眼看向齊妃,齊妃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活,就是不承認的樣子。

“好惡毒的心思。”皇上的視線從齊妃身上移開,他沉思後看向皇后,“這串珠子是你送給莞貴人的。”

皇后立刻跪在地上,

“皇上明查,木天蓼果癭?臣妾從沒聽說過。”皇后憂心的看向皇上,為了撇清嫌疑她主動提議,

“木天蓼果癭這種東西,宮裡也少見,皇上若是要徹查,查起來也簡單,只需派人去搜查皇上心有懷疑之人的住處也就是了。”

皇后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桃花塢隨便搜,她沒有做過所以不怕查。

更是挑明瞭讓皇上去查齊妃,木天蓼果癭當初原就是齊妃託人送進宮的,皇后不過出言交代指點了幾句,就算是查,也查不到皇后頭上。

再來以齊妃的心智,她一直以為皇后與她同仇敵愾,以為皇后處處為她與三阿哥著想,如今出事,能救她們,幫著她們母子二人的也就只有皇后了,所以斷不會輕易供出皇后。

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大概就是這般吧。

齊妃知道皇上一查自已就會露餡,可是以現在的情勢,她又別無他法,只好求著皇上,抱著僥倖的心理以為憑藉自已的寵愛,憑藉她與皇上之間的舊情,皇上會放她一碼:“皇上,臣妾宮裡沒有這種東西,皇上還是不要去查了吧。”

“齊妃,你可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故事?”

甄嬛出言懟道,她不敢相信自已的孩子竟然是被這樣的人算計沒了。

皇上懶得再多言,冷冷下令:“蘇培盛,去查齊妃居住的宮裡,到底有沒有這個髒東西。”

“是,奴才這就帶人去。”

事發突然,齊妃從未想過藏匿此物。

不久之後,蘇培盛端著滿滿一盒子木天蓼果癭到眾人面前,齊妃這才死心。

她無力的看向皇后,皇后也只在一瞬之之間表現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在場的甄嬛和安陵容還有端妃,都心知肚明皇后才是這件事的主謀,可是她撇的一乾二淨,連純元皇后的舊物也狠心燒燬,不留一點痕跡。

端妃身邊的如意想要出來坐實齊妃與皇后有染,藉此捅出皇后:“皇上,吉祥也提到那晚見過齊妃娘娘從桃花塢中出來,似在走出桃花塢後停留張望了片刻。”

剪秋珠子的事沒有處理好,已是疏漏,如今有人想要出來拉踩皇后,她自然要護著。

剪秋走到眾人面前,面對皇上跪下,言語錚錚的說道:“皇上,齊妃娘娘近日的確喜歡來桃花塢裡面見皇后,自從富察貴人小產之後,皇上允許齊妃娘娘踏足宮外,齊妃娘娘就一連幾日都往桃花塢裡跑。”

“那日午後,齊妃娘娘來得不巧,皇后娘娘正在午睡,外面烈日炎炎,奴婢怕熱著齊妃娘娘,就讓齊妃娘娘去內室等候,現在回想起來,當日皇后讓奴婢拿來七夕夜宴時要送與莞貴人的羊脂白玉手串就放在桌子上。”

“奴婢在引見齊妃娘娘坐等之後,就出去忙其他事了,接下來的事並不清楚,當時皇后娘娘仍睡著,大約半個時辰後才醒。”

皇上並未聽信剪秋的一面之言,他仍給了齊妃機會:“朕問你,剪秋說的事,是否屬實?”

齊妃細細回憶著,如實承認道:“臣妾近日是常去皇后娘娘居住的桃花塢,皇后娘娘慈愛,擔心臣妾被禁足後會被華妃出言諷刺,所以讓臣妾晚些時候再去請安。”

“剪秋說的那日,臣妾是去得早了些,皇后娘娘用過午膳之後還睡著,臣妾也的確注意到了那個裝著羊脂白玉的盒子,只是拿在手裡瞧了瞧,並未做過什麼啊。”

華妃原是在旁看看戲,有機會便拉踩拉踩也就是了,反正不管是皇后與齊妃遭殃,還是甄嬛與安陵容被斥責,都對她百害而無一利。

可偏偏齊妃要說起華妃諷刺她一事,原本齊妃一直在皇后的庇護下不見她,現在舊賬重翻,華妃也能一吐而快了。

如今不能拉皇后下水,讓皇后失去齊妃這個左膀右臂也好。

“本宮什麼時候諷刺過你?你敢下毒謀害富察貴人腹中的孩子,還怕人諷刺?再來,齊妃,你說沒有做過便就是沒有做過了?”

華妃得意且挑釁的說著:“聽剪秋的意思,是齊妃在皇后送給莞貴人的羊脂白玉手串孔隙裡之中動了手腳,想來那些燒黑的珠子,也是齊妃當晚撿了去扔在桃花塢?齊妃,你好狠的心吶,接二連三的謀害皇嗣,謀害莞貴人之餘還想著陷害皇后。”

齊妃一臉驚詫,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齊妃心一橫,就要把她與皇后密謀一事宣之於口。

奈何皇后看出,及時出言打斷:

“齊妃,難為本宮一直替你想著,考慮著,你怎麼就能做出這樣的事?”

皇后的話語之中威脅與狠厲並存,齊妃剛冒出來的心思,便又縮退了回去。

皇上基本理清事情原委,對於齊妃,他已是從無奈變為滿臉失望:“齊妃,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啊,就算是有什麼,臣妾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咱們的三阿哥啊,皇上!”

皇上此刻極度厭煩齊妃的愚蠢,他眼中滿是怒意與鄙夷。

“賤婦!!!你還敢提三阿哥?你這樣不分是非的人,也配當三阿哥的生母!?”皇上怒氣沖天,

“朕原想著,只不讓你見三阿哥就好,以免教壞了朕的兒子。你既如此不知廉恥,屢屢做出謀害皇嗣的事,禁足既不能讓你改過自新,那你便去冷宮裡待著吧。”

齊妃一臉不可置信,她哀求著:“皇上,臣妾是三阿哥的生母,臣妾不能去冷宮。”

“您就算不顧念從前與臣妾的舊情,也要為三阿哥考慮著啊,若是讓外面的人知道三阿哥的生母進了冷宮,外面的人也會在背地裡議論三阿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