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26日,暴雪。最高溫度零下70℃,東南風5到7級。
經過幾天的觀察,倖存者們逐漸也總結出了一定的規律。
每天暴雪都有兩個小時左右的短暫停歇期。這段時間內外出是相對安全的。
但是要嚴格控制時間。
這就像是那些關於英倫三島的符號,是一種大智慧。首先必須訂立規則,然後讓傻瓜也能順利去執行。
因為如果違反規則的話,你將會面臨哲學的最終命題——死亡。
一旦越過時間界限,暴風雪會隨時降臨,帶走每一條脆弱的性命。
不知道是該感到慶幸還是該感到諷刺。越是深陷災難的時候越是能激發人類的主觀能動性。
倖存者們一旦摸索出了暴雪暫停的規律,勢必會信心大增,成群結隊的從房間裡湧上街頭搜尋物資。
同方小區3號樓。
烏托邦組織的大本營。
陳星跟手下的四個男人進行了友好磋商,就某些共同關切事件達成了共識,得出了一個重要結論。
現在大本營最缺乏的東西就是用來自衛的武器裝備。
鑑於暴雪暫停帶來的深刻影響,越來越多的倖存者會走上街頭爭搶生存物資。
大本營隨時都會有遭受攻擊的可能。
陳星簡單的宣佈了今天的外勤任務分配。
“就這麼決定了,待會暴雪停止的間歇我們立即外出。”
“這一次的主要任務是蒐集武器裝備,順便打探外部情況。”
“任無敵、阿康跟我一起。康叔跟錢多多留守大本營。”
經過友好協商,陳星決定帶著任無敵還有阿康一同外出搜尋物資。萬一遇到危險的話以他們當前的身體強度來說問題不大。
按照陳星的佈置,三人這次外出需要檢視小區附近的具體情況,尋找武器裝備。
這樣安排也是為了以後的搜救任務做準備。
因為災難降臨時,任無敵的妹妹任盈盈滯留在就讀的高中,錢多多的父母被困在大學城附近的公寓。
過幾天肯定要想辦法展開營救的,今天只是先探探路而已。
半個小時過後。
同方小區一公里外的十字路口。
陳星帶領隊伍前行,沒想到會在這裡偶遇大學時期的綠茶楊嬌。
頭髮枯黃,穿的有些單薄,瑟瑟發抖的在寒風中行走。
看樣子也是出來找食物的。極寒降臨以後,斷水斷電,很多人家裡儲存的食物已經陸續告罄。
身處和平年代,平日裡沒人會在家裡儲存太多的食物。
尤其像是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從來都不會在家裡開伙做飯的綠茶表。
在這滅世的災難中想要存活下去,能夠出賣的是什麼。
“陳星,怎麼是你!”
楊嬌抬頭的一瞬間認出來人,愣住了。自從大學畢業之後,這個男人就突然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不見。還讓她“難過”了好一陣子來著。
懊悔自已的生活裡少了一條舔狗和備胎。
陳星實在不願意搭理眼前這種女人,徑直往前走去。
沒想到他真的低估了某些人的臉皮。楊嬌竟然死皮賴臉的緊緊跟了上來。
“陳星,好久不見了。有沒有十年?”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大學時期我還陪伴你走過四年的青春時光呢。”
“你們這是出來搜尋生活物資的吧。”
“幫幫我可以嗎?”
陳星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眼神死死的盯著戲精上身,正在表演楚楚可憐的女人。聲音冰冷的說道。
“楊嬌,你是不是覺得四海之內皆是你媽?”
“什麼意思?”
“不然為什麼會讓你產生這樣的錯覺,認為全世界都欠你的呢?”
……
“都已經過去十年了,怎麼還沒有半點長進。還在用那些過時的套路。”
……
陳星沒有繼續廢話,直接轉身離去。
楊嬌二話不說,緊緊的跟了上去
“愛很奇怪,什麼都介意,最後又都能原諒。就像泰戈爾說的,眼睛為她下著雨,心卻為她打著傘。”
“她會突然想起那隻觸碰她肌膚的手,它的每一個細小動作,於是她起身重新點亮蠟燭,坐在窗前,任憑思念流淌了半生,那麼長。”
“我知道你一直愛著我的……”
“以前都是我不好,大學的時候應該早點接受你的表白。”
不得不說,強烈的求生意志,都把一個綠茶表逼成了文學青年。
都到這份上了還妄想著靠茶言茶語勾引陳星入局。
陳星怎麼可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他攥緊了拳頭,喃喃自語著。
“可惜,你並不值得……”
楊嬌還想要繼續跟上去。
被任無敵一個兇狠的眼神給震住了,愣在當場,不敢動彈。那是刀山火海里摸爬滾打過來才能養成的眼神。
眼看著三人越走越遠。
楊嬌回過神來,盯著遠去的背影大罵。
“你以為自已是個什麼東西啊!”
“老孃才不稀罕跟著你呢。”
“就是一個臭屌絲而已!”
“活該你單身一輩子!”
一陣寒風吹過,這位綠茶小姐瞬間就清醒了許多。
她已經意識到,陳星可能是她在暴風雪當中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快步追了上去。
阿康落後陳星一米的距離,訕笑著說道。
“星兒。你可把當年那位遠近聞名的系花氣的不輕啊。”
“她不是你大學時期的白月光嗎。”
任無敵則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純純的潑婦罵街,太難聽。這種女人活在世上也是浪費空氣。”
“老大,要不要我直接動手解決了她?”
陳星沒有多想,搖了搖頭。
“算了。為了這種女人根本就不值得。”
“大學那會是我自已太傻。幸虧她給我上了一課,讓我認清了什麼叫作現實。”
“我應該感謝她才對。”
阿康嘆息一聲道。
“昔日綠茶表,以為自已生了一張好看的臉就可以為所欲為。”
“可惜畢業這麼多年了,她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已曾經錯失了什麼……”
三個人繼續趕路。
就像陳星說的那樣,真的沒必要為了這樣一個人特意動手。因為你生氣的話就證明你心裡還在意。
為了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已,這是最愚蠢的做法。
楊嬌這個名字,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特殊的意義。
昔日的的白月光。
他現在真的已經完全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