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只有陳放一個人赴約時，顧子衿就知道簽約的事情沒她想得那麼順利。

陳放先是和她聊這些年娛樂圈的蓬勃發展，再聊陳依琳雖然退圈多年但一直有很好地經營自已，商業價值只增不減。

話裡話外都是對合同金額和分成的不滿意，顧子衿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

“有別的公司找過你們？”

“不瞞您說，是有幾家。”

“我明白了。我會回去請示季總的意思，儘快給您回覆。”

顧子衿先走，沒有聽到陳放給陳依琳打電話。

電話那頭埋怨：“為什麼不答應她？”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是不是真以為自已還值這個價？”

“你知道我現在很缺錢。”

“我就是在給你爭取更多的錢。”

“……”

-

顧子衿手機不知什麼時候關了機，回到家充滿電，看到傅寒青的未接電話有上百條。

錚錚的電話打進來，她的心突然提了一下，立馬接通。

焦急的聲音傳來：“顧老大，您快給傅老大回個電話吧？他死活要回海城找您，沒人攔得住。”

“他發什麼瘋？”

“我們也不知道，他和冷陽少爺通了個電話後，生氣就走了。”

“幾點的飛機？”

“一個小時後，他人現在在候機室。”

傅寒青看到手機來電顯示的時候，先是當做沒看見，然後是拒接。

他也想讓顧子衿嘗一嘗找不到人的滋味。

直到手機突然沒了動靜，他才忙不迭地回撥回去。

沒辦法，誰讓他就是那麼沒出息，怕顧子衿不理自已，連賭氣都怕過了頭。

“你怎麼不堅持多打幾次？”

顧子衿不答反問，裝作不知道他身處何處：“你在哪？”

“機場。”

“在機場幹什麼？”

“回去捉姦。”

捉姦？

顧子衿不知道他鬧的哪一齣，只說：“別胡鬧，拍戲豈能由著你性子亂來，那麼多人等著你呢，快回組裡去。”

“我回去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你在哪？在幹什麼？和誰在一起？”

“在家，喝水，一個人。”

“不信，你個騙子。”

顧子衿本就在苦惱陳依琳的事情，沒心思和他在這遠端打嘴仗，索性把電話結束通話。

傅寒青慌了，正打算撥回去的時候，顧子衿的影片邀請發過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顧子衿的臉，在螢幕裡出現，他看愣了，氣焰全消。

“我今天去見了陳依琳的助理，談工作，所以手機靜音了，然後被某個幼稚的小孩一直打電話打到沒電，所以現在才能回你。”

顧子衿轉動鏡頭，在臥室裡環視一週。

“我現在在哪，和誰在一起，你都看到了。那現在可以乖乖回組裡了嗎？”

她直白地解釋了，滿足他的佔有慾，只希望他不要把工作當兒戲。

所有演員都這樣說走就走，那工作人員的辛苦都白費了。

傅寒青見顧子衿確實在公寓 ，心裡短暫地為自已的衝動內疚了一下，但仍舊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繼續追問：

“陳依琳的助理是誰？”

“陳放。”顧子衿真是奇了怪了，這小子怎麼什麼都好奇。

“你問這個幹什麼？什麼時候那麼關心我的工作？”

“那冷陽說……你和宣澤辰……”傅寒青還覺得自已委屈，不過是進個組，就有男人纏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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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衿好像突然明白傅寒青是鬧哪出了。

“宣總的公司贊助了冷陽那部劇，我去探班，碰巧遇到，是計劃一起吃個便飯，不過我剛巧接到陳放的電話，當然工作優先。”

“哦。”傅寒青心情總算有所好轉。

“那麼好條件的男人，你都放鴿子，那個陳依琳是非簽不可？”

他從防備宣澤辰變成埋怨陳依琳，因為陳依琳那個破合約，顧子衿這幾天忙得對他愛答不理。

“是的，非簽不可。”

“理由呢？”

顧子衿看了一眼時間：“你先回去，我再告訴你。”

傅寒青總算妥協。

到了酒店，洗了個澡，又撥通顧子衿的影片。

“我好了，你說吧，什麼原因？”

顧子衿不過是哄他回劇組的權宜之計，以為這茬已經翻篇了，沒想到他還放在心上。

總不能跟他說，自已是為了儘快拿到隨身碟密碼，查清藝錦的事情，然後遠走高飛吧。

她困得眼皮打架，於是編了一個理由：“經紀人籤藝人能為了什麼？當然是名和利。”

“你真貪心，雨薇賺的錢還不能滿足你。”

顧子衿順著他的話接下去：“你都不能滿足我，何況雨薇。”

傅寒青終於弄清楚今天的事情都怪冷陽謊報軍情，才致他方寸大亂，做出不經大腦的衝動行為。

聲音突然低沉：“姐姐，對不起。”

血氣方剛的年紀，認錯快，顧子衿也不需要他的道歉，只希望他珍惜自已的羽毛。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切記衝動行事，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你呢。況且，劇組工作人員辛苦準備了一上午，因為你，導致拍攝進度延遲，影響多不好。”

“姐姐，我知道了。”

“你總是答應的快，又出爾反爾，什麼時候才能不讓人操心，萬一……”

顧子衿剛才太累了，把手機放在耳邊，攝像頭對著天花板。

她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就知道傅寒青沒有認真聽自已講話，索性閉嘴了。

“姐姐，你現在在床的左邊還是右邊？”

“右邊。”

“那你向左側身，把手機拿起來對著臉，我都看不到你了。”

顧子衿睏意來襲，乖乖照做。

手機的亮光照的她半眯著眼睛，恍惚間看到傅寒青就躺在眼前，正眉眼含笑地看著自已。

傅寒青遠在西藏的酒店裡，躺在大床的左側，向右側身看著枕頭上手機裡的顧子衿，輕輕撫摸螢幕裡睡眼惺忪的臉龐。

“睡吧。”

顧子衿向左挪了挪，緊貼著手機：“太晚了，早點休息。”

“別結束通話，讓我再好好看看你。”

傅寒青想象著顧子衿就躺在自已的左邊，可以聞到她身上清香的沐浴乳味道。

他把被子裹成長條，當做顧子衿抱進懷裡。

“感受到我了嗎？我的肩膀，我的懷抱，我的心跳……我感受到你就在我的懷裡，洗髮水味道真好聞，你的身體又暖又軟……”

顧子衿呼吸加重，身體熱了起來。

“嗯。”

“姐姐，喜歡我抱緊你嗎？”

“喜歡……”

手機裡又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和傅寒青低沉性感的嗓音：

“姐姐，我可以摸摸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