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即使在喝醉的時候,西裝領帶依然一絲不苟。
他見是顧子衿,微微輕笑,抱歉地說:“麻煩了。”
“跟我客氣!”
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轉身看到熟人。
《青春練習生》開機宴也安排在宴遇。
傅寒青和宋文靜作為第一期的嘉賓,被季琳安排來應酬。
遠處季琳和導師嘉賓正在聊天等人。
宋文靜跑過來,低聲在顧子衿耳邊說:“子衿姐,我最討厭這樣的場合了。季總非讓我過來。你跟她說讓我回去吧。”
傅寒青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看了一眼景秋,眉頭皺了皺,對顧子衿說:“琳姐安排了晚宴,缺個女伴。你若留下來,文靜今天才逃得掉。”
“可是……”景秋看樣子喝得不少,她得先把他送回去。
季琳也注意到顧子衿,想起什麼。
“子衿,你也留下。”
聽到子衿的名字,方才和季琳聊天的男人面帶微笑走過來,伸出手:“子衿,好久不見。”
顧子衿回以感激的笑容:“和川,久違。”
林和川曾是時代新生二代練習生的聲樂老師,幫過傅寒青不少忙。
季琳曾撮合他和顧子衿,險些成功。
如今再見,季琳還是覺得他們氣場相合。
傅寒青和顧子衿年齡差了那麼多,簡直就是胡鬧。
“文靜,你代子衿照看下景總。”
她安排顧子衿留下做林和川的女伴,意在讓傅寒青看看,什麼才叫合適的戀人。
宋文靜如釋重負般躲在景秋身旁乖乖站著。
“景總,您住在哪裡,我來打個車。”
“不用。”他沒有坐別人車的習慣,不然也不必麻煩顧子衿過來開車。“小丫頭,會開車嗎?”
“會……一點……”她不是很自信,平常都是助理開。
“沒關係,不用怕……”他攤開雙手,是一把車鑰匙。
宋文靜小心翼翼地接過來。她見景秋欲起身,怕他站不穩,想上去扶。
被對方擺手拒絕。
“你是公眾人物,要時刻注意一言一行。我先走,你不要跟太緊。”
景秋走得很穩,就好像喝酒的人不是他。
倒是宋文靜,總感覺有種暈眩感,這個男人讓她產生莫名的緊張。
跟在他身後不近不遠的距離到了地下車庫,看著他熟練地開啟車門,坐進副駕駛後,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他悉心指揮她操作。
讓她覺得開車好像也沒那麼難了。
景秋在離家一個路口的地方,讓宋文靜停車。
等著接宋文靜的司機到了,他才下車坐在梧桐樹下的石椅上,抽了一根菸。
回國也有一段時間了,短期內也走不掉,國內的這種應酬總難避免,應該請一個司機才是,他委託顧子衿幫忙辦理。
收到景秋的訊息,顧子衿第一想法是:
“文靜闖了什麼禍?”
“沒有,小丫頭開的很穩。是我,要留在國內一段時間,有個司機方便些。”
“OK!”
傅寒青見她一直低頭看手機。
給她發訊息:“來花房!”
宴會廳很大。
除了導師嘉賓,還有後期參與錄製的工作人員,到處都是人。
她的目光搜尋了很久,沒有找到傅寒青,正準備往花房走,被林和川攔住。
傅寒青透過落地窗看到他們站的很近,林和川還時不時用手碰顧子衿的肩膀,她似乎也很開心。
心中的嫉妒之火被燃起,皺著眉頭撥通她的電話。
顧子衿看到來電顯示,結束通話。
又擔心傅寒青不分場合的胡鬧,草草結束了和林和川的交談。
剛走進花房,就被一雙手拉住,裹進紗簾裡,只漏了個腦袋。
好在他們所在的位置被垂下的紗簾擋住,兩側又長滿玫瑰花,可以模糊路過人的視線。
傅寒青把她裹得嚴嚴實實:“我不喜歡你穿成這樣。”
方才,顧子衿身著一襲華麗的禮服,裙襬寬大而飄逸,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曳,彷彿在跳著優美的舞蹈。
胸前的鑽石裝飾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芒,為她增添了幾分優雅的氣息。長長的袖子上點綴著金色的花紋,與禮服相得益彰。
她沒覺得哪裡有問題。
“季總安排的衣服,我哪敢推辭,何況,這是宴會,穿成這樣才正常吧。”
傅寒青盯著她胸前露出的一大片地方:“我就是不喜歡,下次不許穿。”
想起她在宴會廳裡,引得那些男人的目光追隨,讓他感到非常失落和吃醋。
“剛和誰在聊天?”
“林和川。”
她仰著頭看他吃醋的樣子,忍不住笑。
無錯書吧“他可是你的聲樂老師,小小年紀,不會那麼健忘吧。”
“我說的是手機裡那個。”
“景秋。”
傅寒青深深吸氣,整個身體呈現頹然的姿態:
“你身邊怎麼那麼多人。他們怎麼可以那麼光明正大地和你站在一起、和你擁抱、和你攀談。而我,只能在這樣見不得人的角落、沒有光的深夜裡祈求你,施捨我多一點陪伴。”
顧子衿被他突然的破碎感震撼,鬼使神差地把手從紗簾裡伸出來,一寸寸撫摸他緊鎖的眉頭。
“寒青,不許皺眉,會變老。”
她有很多不許。
不許彎腰駝背。
不許半途而廢。
不許辜負粉絲。
不許……
傅寒青只有一個祈求:“我乖乖聽話,你不許對別人好,好不好?”
璀璨的玫瑰花在柔和的燈光下搖曳生姿,紗簾輕輕飄動。
他們像彼此深愛的情侶在這裡進行一場唯美的約會。
顧子衿感覺自已彷彿正在倒向一張玫瑰花鋪就的溫床,深知倒下去會迎來錐心刺痛,但四周圍繞的花香讓她漸次沉淪。
引誘她、蠱惑她的是墜入凡間的神明,是高懸的皎月,是炙熱的太陽。
她的手觸碰到傅寒青結實的腰線,忍不住向上移,攀住他的脖子,貼上去。
或許女人都愛花,尤愛玫瑰,而此刻的傅寒青如同一朵即將凋零的玫瑰,讓人忍不住去安撫。
她把這朵玫瑰小心翼翼地窩在手掌心上,去撫摸、去呵護,去澆灌。
傅寒青享受這樣的安撫,陷入忘我。
季琳在宴會廳找尋傅寒青無果,發現顧子衿也不見的時候,敏銳的直覺指引她朝著玻璃花房走去。
看到與紗簾重疊的裙襬時,攔住欲前去花房品酒的賓客。
“和川,我想起嚴導的弟妹好像在常青藤幼兒園,你不妨請他幫個忙。”
“那太好了。”
花房外腳步聲漸行漸遠。
顧子衿掙脫被緊緊束縛的手。
“你剛才是想逃?因為怕林和川看到我們在這裡嗎?”
“我沒有。我是擔心季琳。”
傅寒青帶著強烈的醋意再次俯身,和方才如夢如幻的浪漫之吻天差地別。
天使被嫉妒包裹,激發出內心的陰暗面,化身極具佔有慾的魔鬼。
“姐姐,我才是最需要你的人,你什麼時候才懂。”
顧子衿看著自已被他懲罰的身體,看著他失去理智的眼神,痛心地問:
“需要什麼?身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