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矇矇亮,太子就覺得渾身輕鬆,似乎又重生了一般。
他剛剛起床舒展禁錮,就聽到帳外凌中城稟報,“太子殿下,我把當初搭帳篷的兩個士兵抓回來了,請太子殿下親自審問……”太子神色一凜,立刻端坐於床榻之上,面色肅然。
看到兩人被反綁著雙手推進來,太子眸色微冷,“你們兩,誰先說?”
那兩個人本來差點就要逃走了,不料,被兩個黑衣人給攔了回來,最後,被凌中城派出的護衛綁了,帶回軍中。
“太子殿下,當初修建工事帳篷,只是想讓帳篷更防水,所以裡面夾了蘆絮……”“如果太子殿下非要治我們的罪,現在就處死我們吧,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兩個士兵根本沒想過要活著,這麼抵死不承認,也不過是拖延時間。
這段時間,所有的人都在暗中破壞大堤,可是這些坐在帳篷裡的人卻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去堵大壩決堤的地方,他們哪知道,這裡堵,那裡漏。
也用不了多久,淮南大壩摧毀,整個淮南變成汪洋。
到時候太子也將被廢黜,天下易主,他們的目的也就實現,家人也可以平安得到獎賞。
太子見他們態度如此強硬,肯定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凌之謠端著一碗湯藥進來,將湯藥交給侍奉太子殿下的貼身婢女,回頭看了一眼地上計程車兵,“蘆葦花絮是他們放的?”
“之謠,剛剛抓回來的,現在還抵死不認.”
凌中城看到凌之謠來了,莫名有一種踏實感,就將現狀告訴凌之謠。
凌之謠在太子面前躬身,“太子殿下,給臣女一盞茶的時間,臣女自然叫他們說出實情.”
太子殿下看一眼凌之謠,他深知凌之謠是個有想法的,自然不會懷疑。
太子和凌中城一起退出帳篷,只留凌之謠和兩個士兵在帳篷裡面,凌之謠看了看二人,也不過十六七的年紀,他們進入軍中,自然是想報銷朝廷。
如此分析,凌之謠知道他們肯定是被什麼人利用了。
如果想讓他們說出實話,必須得曉之以情動之心理,於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到兩個士兵面前,聲音淡淡的,卻透著堅定。
“看來你們不怕死!”
“我們的確不怕死,有什麼刑罰,你拿出來吧!”
凌之謠笑了笑,看著帳外輕聲道,“那些利用你們的人,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這麼忠心耿耿,命都不要!”
士兵別開臉,視死如歸。
凌之謠並沒有急著跟他們要一個真相,而是緩緩道,“太子不遠千里來這裡治理水患,為了百姓,他將生死都置之度外,直到過敏快要窒息的時候,手邊放著的依舊是淮南江河流域圖……”“這些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兩個士兵不耐煩地打斷凌之謠的話。
凌之謠也不急,只是緩緩道來,“那個利用你們的人,此時正在京都尋歡作樂,鬥狗,鬥蟈蟈,四周美女成群,酒池肉林,醉生夢死……而你們在替他賣命.”
凌之謠沒點明那個人的身份,但這麼一說時,兩個士兵皆是神色一變,默默低頭。
“古人有云,不孝父母者為不肖,不尊兄弟者為不悌,不懂得天下疾苦者為不仁不義……你們覺得,效忠於一個不懂得疼愛百姓,不懂得尊重兄長的人,會有更好的前途?”
這些話,凌之謠說得極輕,可是份量卻極重。
兩個士兵雖是年輕,但他們心也是善良的,看到天下百姓疾苦也是萬分不忍,只是箭已經出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你說什麼,我們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