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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見鬼

她看到凌之謠寫那些字句,歡喜得不得了,這不是給姨娘親手送來最好的證據嗎?昨天那信被大小姐毀了,可是這封不正好作個物證?柳官慌忙給凌中旭請安,還把手裡的信藏了一下,凌中旭疑惑,“誰的信?”

“呃,是姨娘的信,我給姨娘送過去……”凌中旭看她躲躲閃閃,伸手從柳官手裡奪過信封,撕開,看到裡面內容時,頓時臉色由白變青,由青變黑,他握緊信件大聲喊道,“來人,把這個私下串通土匪的東西,給我綁了送官!”

家丁一聽老爺發怒,拿著繩子就把柳官給綁了,柳官大叫,“姨娘,你快救救我!”

蘇姨娘本來還在草房做樣子給凌中旭看,聽到這邊哭鬧,一看是柳官被綁了,心裡一驚,慌忙邁著碎步過來,陪著笑說,“老爺,妾身知道你心情不好,那也不必拿個丫頭出氣,這丫頭也不是故意撞到那種事情……”“你還有臉在這說她?”

凌中旭一把把信丟到蘇姨娘的臉上。

府中也有幾十年的老人,從沒見過凌中旭發這麼大的火,看那氣勢,大有一種煞氣環身,四下生物遇而皆死的威壓。

蘇如眉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彎腰撿起信來,看了兩眼,瞬間雙眼發黑,如墜冰窟……這不可能,那些綁匪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跟自己如此光明正大的通訊?“老爺,您怎麼糊塗了呀,這不可能是土匪給妾身寫的信,那些土匪只要錢財,哪懂什麼感恩戴德,您看看這語氣……肯定是有人想陷害妾身!”

蘇如眉說完,即刻轉身看著地上被綁的柳官,柳眉倒豎,“說,從哪來的信,為什麼要陷害我,是不是因為昨天你覺得有愧於夫人,所以才這麼對我……平時我對你也不薄啊,柳官,做人可是要講良心!”

柳官一聽,一下慌了神了,“姨娘,我怎麼可能害您呢,這一定是有人想要幫夫人的忙才寫出這種東西來的,這肯定不是綁匪寫的……”“那你說,是誰寫的,難不成這府上還有人敢故意用綁匪的語氣寫信來栽贓你們?”

凌中旭眯著眼睛,那慣常溫和的眼神此時已經一片肅殺。

他意識到,護國寺的事情裡面一定有貓膩,現在這場面,不就是昨天那件事情的翻版嗎?同樣是一樁無頭案……柳官看著蘇如眉眯著眼睛暗示她說話小心,柳官只能吞吞吐吐地說,“是,是大小姐,她慣常會模仿別人字跡,老爺您讓大小姐過來問問便知……”蘇如眉這才回過神來,她以為那個傻子不懂得母女親情呢,原來,這種傻到家的東西也懂得憐恤那個李淑賢的……“對對對,肯定是謠兒心疼孃親了,所以想保護姐姐……老爺,您應該欣慰才是,謠兒她看著是痴,其實心裡還是懂得一些人間親情的.”

蘇如眉忙得打圓場,額頭卻是一片冷汗。

不過現在好了,她把事情推到那個傻子身上,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傻子哪懂得給自己辯駁……“爹爹!”

凌之謠等這一刻很久了,她及時現身,把手裡那封土匪信箋遞給凌中旭,然後懵懵懂懂地說,“姨娘說,讓謠兒拿著這信藏起來,萬不可被人發現……”凌中旭接過那信一看,勃然大怒,抬手就朝著蘇如眉的臉上掌摑過去,“你個賤婦,事情都水落石出了,你還敢在這裡添油加醋,信口雌黃,竟然還想把我的謠兒都拉下水……你說,這封信也是謠兒寫的嗎?”

想到自己誤會了李淑賢,凌中旭心中懊悔不已,又上前一腳將蘇如眉踹倒在地,咬牙切齒地說,“如果你今天不說出一個子醜寅卯來,我……我就把你拉去報官,我到要看看你在府尹那裡怎麼狡辯,你這個不知醜的東西!”

他本就不喜歡她,當初,要不是皇宮赴宴,大風吹滅了燈火,而自己起身想出去醒醒酒時恰好撞到蘇如眉,並讓她跌進懷裡,讓整個皇室的人都看到這難言的場面,他怎麼會娶她?當時是德妃賜婚,皇上御賜了聘禮……凌中旭也只能應下這門親事,他記得,也是自那時起,李淑賢就鬱鬱寡歡,直到謠兒四歲得了急症落下痴傻的毛病,她才決心去了護國寺祈福的……蘇姨娘被一個耳光打蒙了,腦子裡嗡嗡作響。

她心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喘息著,百般不情願地撿起那封信,看了幾眼後,瞬間血氣往頭上湧,這信不是綁匪威脅驛差讓他交贖金的嗎,怎麼會到凌之謠的手裡?她本來是想著,利用綁匪要挾驛差,自己則是兩手乾淨得到凌府正室,這怎麼還把自己給拉下水了,還落得個私下竄通土匪的罪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凌鎖心一直不明白怎麼回事,只知道事情可能不像想象的那麼好了,心裡也是慌慌的,看到爹打了娘,忙上來抱住凌中旭的手,“爹,有什麼話好好說,這一定是有誤會,孃親平時都在外面的府邸,大門不出,二門不賣的,怎麼可能認識什麼土匪?”

這話讓凌中旭冷靜下來,但他也無意再自己親審這案子。

既然這書信一封接著一封,而當事人都不承認,那就報官吧……“來人,報官,把這些勾心鬥角的東西都給我送進府衙,好好審審,直到他們說實話為主……”凌中旭氣得兩眼冒金星,同時也把凌之謠摟進懷裡,一邊安慰一邊說不要怕謠兒。

凌之謠並沒怕,可是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送官必然會扯出蘇家來,諾大蘇家,勢力龐大,過不了幾日必然會有眾多人勸爹爹寬容侍妾,平息家醜……這時,她走到柳官面前,裝作扶柳官,卻在她耳旁悄悄地說,“蘇如眉有蘇家相護,你猜,她這次會不會護著你?柳官,你好自為之……”“啊,大小姐你……你……”柳官像是活見了鬼似的,杏眼圓睜,喉嚨處卻連完整的話都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