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接下來是第三次。讓我們將獎勵加大，如果這一次你猜對，你就可以帶著所有人離開！”快手放棄了花裡胡哨的運牌洗牌，輕輕從手中抽出一張。“但是我要多加一條規則，你不僅要告訴我花色，還得告訴我牌號。”

“什麼？這怎麼可能！”娜娜先是驚訝，隨後又感到憤怒。

“碧池！你就是出來賣的，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賭，或者脫光。”煙鬼一個眼神就明白了搭檔的意圖，他一邊肆意侮辱身邊身不由已的女孩，一邊用不堪入目的動作給周曉娜施加壓力。

面前生猛刺激的畫面完全超脫了法律的底線，但曉娜只能接受這不平等的賭約。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已自已平復情緒，剛剛因為驚慌憤怒而受挫的信心正在逐漸恢復。

然而眼前的兩人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一張飛牌劃過的面頰，留下一道細緻的血痕，扎入身後一個無辜者的肩膀，突如其來的襲擊引得無辜者慘叫，也再一次打亂了周曉娜的心緒。

“你幹什麼？我還沒有作答！”周曉娜忍不住大叫，

“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快手笑的歡快，“我答應你的賭約，不代表我不能攻擊這些人，只要不死不就行了。”

“快點吧，你的好姐妹們怕是要頂不住了，還等著你來拯救呢！”煙鬼粗暴抓起傑西卡的頭髮，女人的表情已經因為虐待而崩亂。

周曉娜不再言語，她需要藉助體內不知名的力量完成著不可能，周遭的電子舞曲，哭喊，呻吟，大叫，逐漸變得模糊，她的潛意識中。最後一張牌的輪廓逐漸變得清晰。

“花色……紅桃。”周曉娜出言，

“不！你錯了！是你最喜歡的梅花。”快手大笑著出聲，翻轉撲克，是一張梅花10，

“我沒有錯，”周曉娜搖頭，“我不需要看都知道，你只是用你那人眼難辨的手速把原本的牌換掉了。”

此刻，周曉娜睜開了眼睛，“雖說是賭約，但在你看來，這一切就是一場遊戲，對於你這個裝腔拿調的傢伙而言，這最後一張牌的選擇也不會是平平無奇毫無意義的梅花10，最後的選擇一定會有‘儀式感’。”

“哈哈哈哈，你猜的對，那又怎樣？你說，這最後一張是什麼！”快手被一個女人看破了本性，怒極反笑。

周曉娜異常平靜，“紅桃Q。”

“是的！沒錯！紅桃Q——朱迪思，古希伯來的美豔寡婦，憑著自已的美貌，把入侵者亞述的將軍將軍灌醉並殺死，從而拯救了自已的祖國。”快手將手中的撲克迅速變化，“這張牌就是你的代言，也是你的結局，”

“你要食言嗎？”曉娜眼裡帶著不屑與坦然，她已經做到了她所能做的一切，事到如今她也明白，眼前的白人比她想象的還要虛偽。

“如果你死了，就不算食言。”

快手眼中殺意不再掩飾，飛牌直指周曉娜脖頸而去——明明可以肆意戲弄的女人，居然膽敢反抗自已，這讓他徹底失去了興趣。

一聲沉重的嘆息在曉娜心底無聲的響起。

到頭來，沒有談判的資本結局還是一場空嗎？

不知怎麼的，曉娜在生命即將結束的剎那，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和自已還保持男女關係的傢伙，王霖。

曉娜渣的坦坦蕩蕩，自問自已對他的情感並不強烈，但是，她是承認這份關係的，因為王霖確實是為數不多真心在意她的男人，到了危機時刻，自已能聯絡的人，在這座城市裡，或許只有他會第一時間趕來。

如果自已沒有在這裡兼職，只是老老實實地打工上班，或許就不會遇到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吧。若是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雖然可能性很低，但自已真的會和那個平平無奇的男人結婚，過上另一種生活也說不定。

“王霖，如果我給你打了電話，你會來救我嗎？”

“鐺！”

記憶的最後是一聲金石相撞的脆響，而非血肉被切割的綿軟聲音。

……

王霖躺在酒吧冰冷的地板之上，五感漸漸緩慢回覆，眼角無意識的留下一滴淚珠。不是他悲傷的眼淚，而是一種更加複雜情緒的外溢。

在剛剛的記憶碎片之中，王霖對宿主的所有所思所想和情緒都感同身受，以至於他在第一時間就能感受到。這股情緒如此的相似。居然是來源於他的女友，周曉娜！

命運的力量就是如此難以解釋，他原以為只有自已被捲入了一場超自然的世界，沒想到，促成這一切的，前一世的女友，也因為巧合捲入了方舟的無差別殺戮之中。

“你醒了。”視線朦朧，思緒混亂，一道熟悉清冷的女聲在耳畔響起，王霖一時間竟沒分辨出到底是誰的聲音。

“你沒死？”王霖猛然起身，將身邊的身影緊緊摟住。剛剛的記憶戛然而止，顯然不是全貌。或許自已的女友確實逢凶化吉，逃離了呢？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在這裡？為什麼總是結束通話我的電話！這一切你還要瞞著我多久？”記憶碎片的慣性還在影響著王霖，他過往美好的記憶都在此刻催化著悲傷。

“……你在說什麼？我們不是一起來的嗎？我也沒有瞞你什麼。”白月雅突然被王霖抱在懷裡，有些不知所措，在意識到王霖不是被髒東西附身之後，手中下意識準備割喉的獵刀小心翼翼的調整成反握，免得誤傷王霖。

她不是不能一巴掌扇開眼前這個舉動過分親密的傢伙，相反她很清楚王霖現在的狀態很不穩定，最好不要給於太多的刺激。

“遇到危險就應該給我打電話呀。我無論如何一定會來救你的！”王霖把“女友”抱地更緊，

“……我並不太需要你來救，事實上此刻是我趕來救了你。”白月雅眼睛不知道該往哪看，只能快速且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現在我明白了，原來你對我的感情是這樣的……”王霖又回想起剛剛記憶中曉娜的情緒，不由得心灰意冷。輕輕推開了“女友”。

“這樣很好，我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把事情說開。”王霖笑的慘然，“既然如此，我們的婚約就先取消吧，你不用再假惺惺的敷衍我。”

“……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