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雲淺頗為主動地拉住胳膊，程嘉定只是低頭睨了一眼，態度看起來高高在上的，散漫開腔：“那你可得靠近點說，不然我聽不到。”
“……”
雲淺知道他聽力有點小問題，乖乖點頭。
下一秒，程嘉定上半身傾過來，附耳在她唇邊。
周圍瞬間都是他身上的木質香氣，清新溫暖，使人心安。但今天的味道明顯摻雜了其他成分，苦澀的橘調，隱隱約約有種誘惑力。
刺激雲淺分泌唾液，喉頭滾動。
她聲音細緊：“你……你說我可以留個烙印……還作數嗎？”
耳邊是女孩抑制不住的灼熱氣息，噴灑在程嘉定耳邊，癢癢的。他唇角緩緩勾起，故意拖著腔調：“說什麼？我聽不見。”
“……”
不知道他是真是假，雲淺的羞恥心到此刻已經攀上峰值。她緊張得吞嚥口水，雙手在看不見的地方暗自蜷緊，支撐自已做出下一步動作。
程嘉定只感覺鼻端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湧來，脖頸的皮肉就收緊，傳來輕微痛意。他反應了兩秒，沒有躲，悶聲低笑：“小白眼狼，竟然咬我 。”
“……”
雲淺心跳驟然加速，牙齒也跟著用了點力。
程嘉定裝模作樣地嘶了一聲，卻優哉遊哉地開口：“不是剛吃過飯，就這麼點力氣？”
雲淺感覺自已被羞辱了，但她實在不敢再用力，一是沒必要，二是不想傷他。牙齒在他頸部面板上劃過，她往後退，放開了他。
“神經……”
她小聲囁喏。
程嘉定卻沒有退回到自已位置。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滿臉通紅的雲淺，眼神愈發幽暗，湊近她，齒息放縱地噴灑在她的下巴，嗓音漫不經心：“知道的吧？打架要有來有往。”
雲淺抬起的眼神十分懵懂。
原本湊在她下頜處的男人已經抬頭，咬住她茫然狀態下微張的唇，惡劣地往後輕扯。
這自然是不能叫吻。
因為好痛。
雲淺的眼睛一下子起了層水霧。
她目光迷離，楚楚可憐的。
痛意就結束。
程嘉定常年玩車，指腹粗糲，左右搓著她被他咬出細微牙印的下唇，幾下就捻揉得唇面腫脹充血，泛起騰騰的熱意。
雲淺怔怔看著他，早已失去反應能力。
她懵懂的眼神讓這張線條柔和的面龐更輕薄嬌美，看得剛剛欺負過她的男人心裡發癢。他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深邃眸光沉沉落在她臉上。
“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平了。”
程嘉定的嗓音帶著磁性的暗啞，那雙桃花眼醞釀出的情意，野肆得讓人不敢直視。
雲淺分不清，這是風流，還是真心。
瘋狂的心跳更是讓她無法思考。
她小臉染著如天邊豔霞似的紅暈，指節緊攥著棉襖下襬，目光飄忽，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問道，“要是別人咬你……你也會這樣咬回去嗎？”
“不會。”
程嘉定眼神透著輕傲，“我會拔掉對方的牙。”
“……”
這麼兇？
雲淺渾身激起一陣顫慄。
但震驚之後，是竊喜。
她成了他眼中的例外，應該是這樣。
“那你……”
“你還要回學校嗎？”
程嘉定側首看她，狹長眸子裡噙滿笑意，看得雲淺心跳猛地加快，呼吸都有點不順暢，溫吞著問：“不然……去哪兒？”
他卻只輕飄飄地說：“跟我回家。”
“……”
那一刻，雲淺腦中閃過太多種曖昧的想法。他提出邀請，是什麼意思，萬一她真答應跟他回家，那晚他們會發生什麼。
如果她不拒絕，他會很過分嗎？
……
諸如此類的問號瞬間侵佔她心頭，讓她思緒亂作一團，有擔憂，有膽怯，還有一點點說不上來的喜悅。
“去不去？”
程嘉定嘴角漾起淺淺弧度，眼神直白：“去的話我現在就開車。”
“不……”
雲淺磕磕絆絆才發出一點聲音。
就見身旁男人直起身，坐正姿勢，笑得胸腔跟著震顫，俊朗臉上再無半分遊刃有餘的慵懶，只有純正真實的笑容。
雲淺才懂，他在作弄她。
羞憤交織，促使她抬手就是一拳揮出去，重重捶在男人肌肉緊實的胸口，讓他放縱的笑聲中夾雜一聲悶哼。
程嘉定笑得很開，讚賞她：“傻蛋。”
“……”
“你別笑了！”
雲淺實在羞赧，整張臉都紅透，慌不擇路地抬手，去捂他的嘴。
就被胸前的安全帶攔住。
她氣急敗壞：“程嘉定，你不許笑了！不然我生氣了！”
程嘉定偏偏有恃無恐。
他像是挑釁她，輕挑下眉，尾調上揚：“生個氣給我看看。”
“……”
好氣。
雲淺腎上腺素飆升，呼吸加快，心跳與血液流動加速，渾身熱意滾滾。她一下解開身前的安全帶，俯身過去，用兩隻手去捂他的嘴。
“不許笑了……”
程嘉定便順著她閉嘴，眸色幽深地睨著她，一雙瀲灩情意的桃花眼像把利劍，精準地刺中她亢奮敏感的心。
看得雲淺眼神慌亂，彆扭地避開。
反應過來他們的距離太近。
剛放過堵他的嘴，她的手就被程嘉定攥住。他掌心寬闊溫熱，包住她纖細手腕，只是稍微摩挲，就傳來洶湧的熱流，迅速蔓延至她全身。
像是被火苗灼到，雲淺蜷了下指尖。
齒間溢位一聲輕顫的嚶嚀。
車廂是密閉的，女生俯過來，上半身全部壓在程嘉定身上，該注意的不該注意的，都沒讓他忽視。
他唇角彎著，吊兒郎當地挑眉：“你壓到我了。”
“……”
雲淺自知他說的是哪裡，羞恥交加，兩頰和耳根灼熱發燙，沒說話，在心裡暗忖他變態。
沒想到，程嘉定還有更過分的在後面等她。
只見他低頭睨了眼她細膩白嫩的脖頸，問：“領口這麼大，不冷嗎？”
雲淺正是害臊的時候，連連搖頭。
就聽他卻輕飄飄地說：“我摸一下才能確認。”
“！”
真是瘋了。
雲淺鼓起勇氣抬頭，紅著臉和眼瞪他：“程嘉定你別太過分，你耍流氓……”
像是委屈得要哭出來了。
瞧見她羞憤神態，程嘉定懶懶掀了掀眼皮，姿態閒適地往後靠著脖頸，散漫氣度儼然把玩世不恭寫在臉上。
而後悠然道：“你趁我喝醉親我，就不是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