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激烈交鋒,戰況愈發慘烈,兩人皆身負重傷,墨寒煙元神損耗過重,體力幾近耗盡。墨炎的眼神中透露出決絕的狠厲,他緊握著手中的武器,朝著墨寒煙狠狠刺去,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一股無比強大且洶湧澎湃的力量突然從遠處襲來,瞬間將墨炎震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宮殿的石柱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之時,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在空中迴盪:“龍伯巨人已滅,墨寒煙,是時候履行你的諾言了。”
話音剛落,墨寒煙的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向著西北方向飛去。
顏清見狀,心中大驚,毫不猶豫地緊跟其後。她一邊疾馳,一邊大聲呼喊著墨寒煙的名字:“等等我!”顏清的臉上滿是焦急與擔憂,她深知此去西北之隅,前途未卜,但她決不能讓墨寒煙獨自面對未知的命運。
江行之看到顏清不顧一切地追去,心頭一緊,也立馬動身跟上。他的眼神堅定,心中暗自決定,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要守護在顏清的身邊。
南皓風見狀也趕緊讓葉恆帶自已跟上去。就這樣,他們一個跟一個跑了,留下魔宮中不知所措的眾人。
一行人在天空中劃過一道道軌跡,彷彿流星般迅速。
墨寒煙的思緒漸漸飄遠,回想起了與石夷的約定。那是在與龍伯巨人的戰鬥最為艱難的時刻,為了獲取勝利,她不得不向石夷求助。石夷提出的條件便是戰後讓她前往西北之隅陪伴他。石夷實力深不可測,他說的話,由不得別人答不答應。
幾人見到石夷後,石夷那俊美的臉上瞬間浮現出極度的不耐煩,只見他寬大的衣袖猛地一揮,一股無可抵禦的強大力量瞬間爆發而出,將幾人如同落葉般狠狠地扇回原處,眨眼之間,就只留下了墨寒煙一人。
墨寒煙此時面色蒼白如紙,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滲出血跡,原本靈動的雙眸此刻也顯得有些黯淡,但她依然緊咬著牙關,強撐著受傷的身體,倔強地直視著石夷,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
石夷看著她這般傷痕累累卻又不肯屈服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冷哼一聲:“真是麻煩。”
話雖如此,他還是緩緩抬起右手。瞬間,一道柔和而璀璨的光芒從他的掌心湧出,如水般溫柔地籠罩住墨寒煙。
隨著那光芒的緩緩滲透,墨寒煙只覺一股溫暖且強大的力量在自已的體內緩緩流轉。那力量所到之處,原本鑽心刺骨的傷痛逐漸減輕,身體的疲憊感也慢慢消散。然而,就在療傷的過程中,石夷原本毫無波瀾的臉色突然一變,目光中透露出極度的驚訝和深深的疑惑。
他的眉頭緊鎖,再次集中精力,更加仔細地探查墨寒煙的身體,神情愈發凝重,彷彿在思考著什麼極其重大而又棘手的問題。
墨寒煙心中一緊,那種未知的緊張感讓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她忍不住開口問道:“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我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石夷緩緩收回雙手,神色複雜地凝視著她,沉默了許久。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一般,只有微風輕輕拂過的聲音。
終於,石夷打破了這令人不安的寂靜,緩緩說道:“你竟是朱雀。”
墨寒煙一臉茫然,那美麗的眼眸中滿是不解:“朱雀?這是什麼意思?我從未聽聞過。”
石夷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常年獨處於這杳無人煙之地,難免寂寞。見你不算討厭,便想讓你永遠陪伴於我。而朱雀,乃是守護南方的神獸,擁有守護一方安寧的使命。”
墨寒煙聽後,心中一驚:“僅僅因為不討厭,就要我永遠陪在你身邊?”
石夷微微點頭,冷漠地說道:“不錯,在這漫長歲月中,難得遇到你這樣不讓我心生厭煩之人。留下陪我,是你的宿命。”
墨寒煙冷哼一聲:“你都說了,我有自已的責任,怎能終其一生陪你在此!”
石夷臉色一沉:“我不在乎,你的責任,又不是我的責任,你既然到了這裡,就逃不出我的掌心。”
而此時的魔宮剛剛歷經一場大戰,眾人還未從這場父女之間的激烈衝突中回過神來。南皓風提議讓顏清暫代墨寒煙之職,江行之、帝爻、強良從旁協助。因眾人深知顏清與墨寒煙的感情,所以並無異議。魔族自此分成兩派。
墨炎在墨寒煙離開後,從石柱旁艱難地站起身來,望著墨寒煙被帶走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
他想起了墨寒煙小時候的乖巧伶俐,想起了她在戰場上的英勇無畏,如今卻與自已反目成仇,這究竟是為何?是自已的權力慾望太過強烈,還是身為魔尊不得不做出的抉擇?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與迷茫之中。
另一邊,被石夷留下的墨寒煙,眼神依舊堅定不屈。她說道:“就算你法力無邊,強行將我留下,我也不會心甘情願。”
石夷冷笑一聲:“那又如何?”
墨寒煙不再言語,她默默運轉體內剛剛恢復的力量,試圖尋找逃脫的機會。石夷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說道:“別白費力氣了,只要日月星辰所及之處,皆受我的掌控,你逃不掉。”
日子一天天過去,墨寒煙始終沒有放棄反抗的念頭。而石夷雖然嘴上強硬,但內心也對墨寒煙的堅韌有了一絲敬佩。
有一天,墨寒煙突然對石夷說:“你這樣強行留人,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石夷:“得到你的心做何用處,有人陪我說話便好?”
墨寒煙:“我理解你想要有人陪伴的心情,但我還有我的使命。你看這樣好不好,你的確幫了我,雖然我沒同意,但我還是可以在此陪你兩年,兩年後你放我回去好不好,我答應你,一有時間就來看你。”
石夷:“等待比獨處更加孤獨,你想離開除非你死了。”
墨寒煙絕望的躺在地上,一言不發,她心想:“你不是怕孤獨嗎,我待在這裡我也不陪你說話,照樣能悶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