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隨被他關了好幾天,而他也消失了好幾天,今天才出現在臥室裡。
她看都沒看他一眼,越過他就要朝外面走去。禮似抓住她的胳膊,沉聲道:“你要去哪?”
“你管得著嗎。”
“我怎麼不能管你,我們是夫妻。”
“狗屁夫妻,從你算計我的那一刻我們就不是夫妻了。你不簽字也行,只要能不看到你,我心情就會特別好。”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會讓你天天看到我。”
李三隨聽到這話惱了,抽回手推了他一下,“你是故意噁心我是不是,耍的我團團轉還指望我跟你過去下?”
“別做夢了。”
“你一定要說話這麼難聽嗎。”
“只是難聽話而已,你將我的心傷的千瘡百孔。你還沒消失,是因為任務還沒有結束吧。”
“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說話。”
“不能,如果你不放開我,我們魚死網破。”
禮似皺眉,似乎沒找到她這麼絕情,“如果我不會讓你離開呢,你會如何?”
“那我就死給你看。”
“你寧願死也不願意就在我身邊?”
“是,我厭惡看見你。”
“我可以不再關著你,你能不能不要這種態度對我?”
終究是他先服軟,不知道為什麼對她就是無可奈何。李三隨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禮似回頭看向自已畫的婚紗照,望著她無神的眼睛出了神。
當初他應該把她畫的好看一點的。
他不明白自已這是怎麼了,開始注意她,在意她的一舉一動。他很討厭這種感覺,非常討厭。
讓他覺得自已不再是自已,她會牽動自已的情緒,這太可怕了,他不能這樣下去,必須得控制住。
回到系統局裡,看到局長和禮互在監製著眼前上百臺電腦,看到同他一起出任務的系統回來好幾個,不過是以失敗告終。
“禮似回來了。”
他衝著他們點點頭,局長轉身看向禮似,見他一臉困惑,道:“任務還沒結束,你怎麼回來了?”
“我心裡有困惑,想要找局長搞清楚。”
“什麼困惑?”
“我不想讓李三隨討厭我,這是為什麼?”
此話一出,局長眼神複雜的看著他,“禮似,你這個想法是錯誤的。你是系統,她是人。”
“千萬不要讓她佔據你的內心,這樣你就會變得不再是你自已,會迷失自我,這是你想要的嗎?”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禮似搖頭拒絕,“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已,我該怎麼做?”
“不再想她,念她,讓她徹底遠離你的生活。趁中她的毒還未深,離開她,不見她你就不會有這些困擾。”
禮似皺眉,似乎有些猶豫。他這幾天總是會忍不住回想起與她的經歷和過往,以前討厭,可現在回想起來自已卻會傻笑。
見他猶豫不決,局長繼續道:“你是最有希望成為第二任大系統的人,難道你要放棄你的夢想和榮耀,中李三隨的毒嗎。”
“你越是待在她身邊,她越是討厭你。”
他的心重重一顫,想起她對自已說的話,心就會慌的厲害。
“我不想這樣,有什麼辦法能把她留下?”
“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厭惡你的女人而背棄系統局嗎。”
“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沒有,你就不用回去了,安靜等待著任務結束。”
“可是…”
“按我說的做。”局長威嚴道。
“是!”禮似只好妥協。
從這一刻起,他就留在了系統局,沒有回書中世界。
而李三隨偷偷看了林四溪和任祁最後一眼,見他倆沒事就放心了。
這本書跟她的心一樣,千瘡百孔,被毀的不堪入目。而她好像也回不去了,失魂落魄的來到隨時河,清澈的河水再次變黑。
其實回去也沒什麼好的,終究還是自已一個人,不如沉寂在自已的書中,也許對自已來說也是最好的結局。
這樣她就能去找他們四個了,她已經不想再過這種悲哀的生活了。
閉上眼睛,淚水潸然落下。坐在橋上欣賞著眼前漆黑的河水,隨時河早就給她答案了。
從紀歸家和戚堰消失的那一刻,她就失去了生的希望。
縱身跳進隨時河,閉上眼睛不掙扎。目睹她跳河的人嚇壞了,立刻喊人去救她。
可很多人去打撈,始終打撈不出來她的屍體,就好像她與隨時河的河水融為一體一樣。
“怎麼回事,我明明親眼看到她跳下去的,為什麼打撈不到?”
“是啊,我也看到了,難不成被河水沖走了?”
“別胡說,這條河水這麼平靜,水流又不湍急,怎麼會被沖走。”
“那怎麼會打撈不到?”
“估計又是個不想活的人,生活壓垮了多少年輕人啊,也是個可憐的娃。”
“這個河水是黑色的,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還沒變回來?”
“你這麼一說是挺奇怪的,要擱以前早變回來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
隨時河的水從此再也沒有清澈過,一直都是黑色。
目睹這一切的禮似立刻出現在隨時河這邊,望著眼前的河水胸口那裡明明沒有任何感覺,可眼淚為什麼止不住的往下掉。
李三隨對他說的話迴盪在耳邊。
住口,你這個冷漠無情的傢伙。我們人的感情你懂什麼,你利用他們傷了我第二次。
本來我都已經可以接受了他們離開的事實,是你給了我希望,又硬生生將我的希望打碎。
你只知道他們都不在了,卻不知道他們都因我而死,禮似,你怎麼能卑鄙成這樣。
他的胸口傳來一陣痛感,抬手撫上自已的胸口,無措的跪在河邊垂著頭,握緊胸口的衣服。
“原來這就是心痛的感覺嗎。”
“我的三隨…”
他的聲音染上一絲哭腔,淚水滴落在地面上,哭的撕心裂肺。
“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不該這麼傷害你,為什麼不肯給我贖罪的機會。”
“為什麼?”
此時系統局屬於禮似的那臺螢幕前赫然顯示……任務成功
局長和禮互這才明白,原來禮似想要任務成功,需得李三隨的一條命。
可禮似並沒有回來,而是選擇將自已關機,以跪著的姿勢面朝河面。
除非他的三隨願意原諒他,否則他永無重啟的那一日。
知道他決定的局長又氣又無可奈何,到頭來忙活了這麼久,終究不過是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