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賈琮到了銀庫準備支取五百兩。
這時候的銀庫總管還是吳新登,
這是賈母從史家帶過來的家生子,
在賈家也是非常有面子的,
能在年節時分請賈母到家裡做客吃酒的人物。
不過這位的名字通“無星戥”,
就是沒有秤星的秤,
不知道天高地厚,偏愛自以為是的看人下菜,
且不知道中飽私囊了多少銀錢。
此時見到賈琮到來,
吳新登想起自家婆娘說王夫人昨日被慪了夠嗆,
自家婆娘靠上王夫人多年了,
如今自然也站在王夫人這邊!
便滿臉假笑著對賈琮說道:
“琮哥兒,您這是來做什麼?怎有閒心來銀庫這邊了?”
賈琮眼神微眯,
這傢伙腦子是讓豬撞了麼?
昨日賈家吃大宴,
賈母高興的都多吃了幾杯酒,
這吳新登敢這個時候給自己使絆子?
“吳總管,這是要拿我做筏子?”
“哎呦喂,琮哥兒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哪.......”
“啪!啪!”
正反兩個巴掌直接將吳新登扇的坐到在地,
吳新登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賈琮,
他身後的戴良和錢華也都懵了,
這怎麼話都不讓說完就動手了?
“你,你你竟敢.......哎呦!”
話未說完,
賈琮又是一腳直奔他面門踹了下去,
頓時鼻血奔湧而出,看起來好不淒涼!
賈琮冷笑著上前,
拎著吳新登的脖領直接單臂將他舉了起來!
“一個賈家的奴才,也敢對著主子不敬!”
“我便是沒有官職在身,也是賈家的骨血!也是先榮國的的孫輩!”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破爛潑才,也敢拿我做筏子!”
“更別說如今我還承著爵位和錦衣衛千戶的缺,你一個籤死契的奴才,也敢跟我叫囂!”
說完直接用力將吳新登貫在了地上,
‘噗通’一聲,
戴良和錢華看著吐血昏死的吳新登,
嚇得齊齊後退了一步。
這一刻,
賈琮真想直接動手把這些計劃裡的奴才全都清理了,
不過想想現在時機不到,
還是要暫且忍耐。
如今雖說算是佔了名義,
不過就算如此怕也是要被王夫人為難,
畢竟這屬於是王夫人的心腹奴才!
想到這,賈琮冷著臉說道:
“怎麼,戴主事,錢主事也不知道我來做什麼?!”
“不不不,知道知道,琮三爺是來支取五百兩銀子的!”
“對對對,知道知道!”
賈琮站在原地呵斥道:
“既然知道,還不趕緊開啟庫門取來!”
“琮三爺,這鑰匙在吳管事身上,我們不敢動手啊,壞了規矩要死人的!”
賈琮呵呵冷笑幾聲,
剛要說話,背後就傳來一聲驚呼道:
“這是怎麼回事兒?琮哥兒?你做的?”
賈琮回身看到賈政捋著鬍鬚頓在原地,
躬身行禮道:
“二老爺,這吳新登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竅了!”
“今日竟然想用我做筏子!不僅對我不敬,還想推脫不知道我支取銀子的事。”
“這個奴才太膽大了,我便是庶出,也是賈家血脈!”
賈琮並未說什麼官職爵位,
因為他知道賈政和其他人不一樣,
這位完全是一個活在自己理想世界中的人。
他喜歡讀書也喜歡附庸風雅,
對於他以為的風骨高潔之人願意全力相助,
對於他認為德行有愧的人也是厭惡至極,絕不掩藏!
這樣的人,
只需要說出以奴欺主的事兒便可以了,
在用爵位官職說話,反而容易引起反感。
果然,
賈政眉頭大皺怒道:
“好個不知道死活的奴才!”
“來啊,拖下去打十大棍!告訴他家的,讓他好好反省!”
看到賈政如此處理,
賈琮心裡嘆了一口氣,
到底是看在賈母的面子上輕描淡寫了。
不過也正常,
畢竟賈母身邊的奴才都有不小的臉面。
“二老爺這是要做什麼去?”
“哦,我來支取些銀兩,你那五百兩支取了麼?”
“還沒,這兩個說是沒有鑰匙,不給開門。”
賈政的臉瞬間就黑了,
如今賈家好不容易出一個出息的,
雖然是庶出,雖然是賈赦那一脈的,
但如今看來和自己頗為親近,
賈政也開心有這麼一個讓自己臉上有光的晚輩,
剛要開口,
戴良和錢華趕緊跪下道:
“二老爺,不是我們不開門,是鑰匙在吳管事身上,我們沒拿鑰匙的資格啊!”
“唔,也對,還不趕緊去取!”
“是是是,小的馬上就去!”
戴良趕緊起身一溜煙的跑了過去,
錢華晚了一步,只能心裡叫苦的在旁邊伺候。
“琮哥兒,你今日安排好那些親兵後,可還有事情做?”
“回二老爺,要與兄弟姐妹們看看蓉哥媳婦兒去,下午還要讀書練字。”
“哦?琮哥兒戍邊三年,竟然沒有落下學業?!”
賈政忽然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
眼中的光都快刺瞎了賈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