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輕輕拂過他的臉頰,感受著他的體溫,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她心中蔓延開來。
突然,穆鶴鳴毫無徵兆地伸出手,那隻手強勁而有力,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還沒等許盈盈反應過來,便一個用力,將她拉向自已。
男人的眼睛依然緊閉著,彷彿還在睡夢中,但動作卻充滿了霸道與溫柔。
柔軟的唇輕輕地觸碰著許盈盈的手背,如同羽毛拂過,帶來一陣酥麻的感覺。
接著,他的吻緩緩向上移動,親吻著她的手指。
許盈盈嘴角微勾,伸出另一隻手在他鼻尖戳了戳,“怎麼?又想勾引我?”
穆鶴鳴的吻越來越輕,最後似乎實在困到不行被迫終止了動作,只剩下熟睡的呼吸聲。
已經被撩撥到渾身發麻的許盈盈怎肯輕易罷休,“是你先勾引我的,怎麼自已先睡了,快給我起來。”
見他沒有動靜,許盈盈一個抬腿從穆鶴鳴身上跨了過去,坐在他的身上,慢慢彎下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口。
兩人以這個姿勢,睡了一整夜。
以至於第二天穆鶴鳴酒醒之時,感覺胸口跟碎過大石一般的疼痛。
他低頭看了眼身上熟睡的人兒,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身子,將許盈盈從身上抱下來,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摟著她。
直到拍攝群裡不停地彈出新訊息,許盈盈才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
她還是頭一次睡到這麼晚,心中不禁有些懊惱,爬起來簡單洗漱完,立馬就前往臥龍觀開始今天的拍攝任務。
這段劇情不在臥龍觀拍攝,而是在一處郊外的荒山。
劇本情節為女主遊歷四方之時,遇到一個村婦說自已剛出生的孩子不見了,求她幫忙尋找。
女主觀其面相,分析出村婦有個惡婆婆,這個惡婆婆見村婦生的是個女娃,便將剛出生的孩子扔到山上喂狼去了。
村婦心急如焚,說要回去把婆婆碎屍萬段。
當她們找到那座山時,發現山上有此起彼伏的嬰兒啼哭聲,原來這座山竟然是當地有名的棄女山。
百姓們如果生了女兒不想要,就全都丟到這座山上來,讓其自生自滅,當朝律法還不完善,官府管不了這麼多。
這些剛出生的女娃有的被狼叼走,或者被禿鷲吃掉,要不就是活活餓死,腐爛在泥土裡。
村婦沒有找到自已的女兒,眼睛都哭瞎了,只能隨手抱起一個別人丟棄的女嬰回家。
女主看到這漫山遍野的女嬰,實在不忍心她們受苦,於是便動用自已的人脈和全部積蓄建了一座道觀,把這些女嬰培養成為道姑。
郭巖導演親自帶領劇組人員,在荒山上佈置道具,他們用黏土和矽膠娃娃裝作棄嬰,每一個細節都力求逼真。
然而,怪事發生了,就在準備工作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這座荒山居然真的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嬰兒啼哭聲。
許盈盈本來在山腳下專心致志地看劇本背臺詞,突然看到一大群人面色慘白地從山上跑下來,郭巖的臉色更是白得嚇人,便猜到他們應該是在山上遇到了怪事。
郭巖知道許盈盈的本事,第一個就向她說明了情況。
“許小姐,剛剛實在是太邪門了,大傢伙都在佈置棄嬰道具,結果山上真就響起了嬰兒哭聲,那一瞬間我還以為道具活過來了,媽呀,心臟病都快嚇出來了。”
“嬰兒哭聲?”許盈盈定定地朝山上看了一眼,鬱鬱蔥蔥的樹木讓她很難判斷出這座山裡是否有陰詭的氣息,“要不你還是帶我上去看看吧,在哪裡聽到的哭聲?”
劇組成員們頭搖的飛快,說打死也不會再上山。
郭巖作為導演要擔事,只能懷著七上八下的心情給她帶路,如果不是許盈盈在後面坐鎮,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再經歷一次剛才的場景,那哭聲實在過於詭異了!
“就,就在前面。”郭巖往前面的樹林一指,那裡還有劇組留下的道具等物品,“我就不過去了吧,我在原地等你好嗎?”
許盈盈遞給他一張護身符道:“你先把這個拿著,以防萬一,我去去就來。”說完立馬就向樹林奔去。
郭巖蹲在原地雙手抱臂,手中緊緊地攥著那張護身符。
一晃神的功夫,他發現許盈盈已經不見了蹤影。
周圍樹影重重,陰風陣陣,郭巖孤身一人蹲在地上,心中的恐懼再次翻湧起來。
“許小姐,你還在嗎?!”他試探性地朝林子裡喊道,可回應他的只是蕭瑟的風聲。
他越是害怕,感官就越是靈敏,隨著一股涼意竄上他的天靈蓋,他感覺有一隻冰冷的小手在他背後不住遊動。
他不敢往後看,只能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將護身符夾在掌心念著阿彌陀佛。
就在郭巖無比緊張之際,一個熟悉的女聲在他耳畔響起——“老公,你在這裡幹嘛?”
“彩英?”郭巖看到老婆李彩英的身影后直接愣住了,“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不在家裡陪小豆包,跑到山上來幹什麼?”
“哎呀,人家不是擔心你拍戲辛苦,特意來探探班嗎?” 李彩英的聲音溫柔而甜美,彷彿能融化人心。
看到老婆之後,郭巖的心徹底放鬆下來,今天的李彩英好像格外漂亮,“你這條裙子哪裡買的?淡紫色還挺顯白的,很適合你嘛。”
李彩英淡淡一笑,“都老夫老妻了,還說這個幹嘛?你手裡攥著的是什麼?哎呀,髒死了,快丟掉。”
郭巖攤開手裡的符篆,“這個啊,是許小姐留給我防身用的護身符。”
李彩英笑了笑,嘟起嘴唇朝他手上輕輕吹了一陣風,那張護身符便飛走了。
郭巖想去抓,卻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一頭栽倒在地。
淡紫色廣袖中伸出一隻白皙玉手,朝著郭巖的腦門按去,絲絲縷縷的陽氣從他的額前的穴位飄散出來。
“住手!”許盈盈丟擲一張黃符打向那紫衣身影。
伴隨著符篆破空聲,紫色紗裙在空中翻飛起舞,靈巧地躲開了那道黃符之氣。
“怎麼又是你?”紫鳶定住身形,皺眉看向許盈盈,眼中充滿憤怒與不甘,“你就這麼喜歡壞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