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盈看他玩了老半天手機,心中便有些不耐煩了:“你問完了沒有?”
穆鶴鳴嘴角彎彎,帶著一絲戲謔道:“問完了,專業人士說你這黑符有違傳統,可能會有副作用,不如,你自已先試試。”
許盈盈懊惱道:“我先試?我一個人怎麼試?”
穆鶴鳴拿過她畫的靈契符在空中晃了晃,輕描淡寫地說道:“跟我試,你與我結契,對你也沒什麼壞處。”
許盈盈一把奪過符紙,面露不悅道:“好端端的,我跟你結什麼契?”
穆鶴鳴漫不經心地答:“試驗一下你畫的符有沒有效果罷了。”
“這個你放心,包有效的。”
“穆鬼叫可不是普通的鬼靈,他是我親弟弟,我絕不會讓他有半點不測。”
許盈盈只覺得這男的簡直有神經病,靈契符這怎麼能隨便試?
試一下兩人以後就等於是終生繫結了,他要是遇到危險,自已還得出於結契的份上還要去救他,得帶來多少麻煩?
可仔細想想,她還是同意了,先不說這男的渾身散發著命格顯貴的金色氣息,本就百邪不侵,況且他身邊還有一隻千年鬼王相伴左右,根本用不著她保護,危急時刻,說不定還能來當擋箭牌用用,說到底,她還是賺的。
於是兩個人一人握住符紙的一端,齊聲念道:“天地玄黃,日月陰陽,禍福相依,永結靈契!”
穆鶴鳴從小跟隨穆龍吟學習玄門之術,只不過後來被父輩授命掌管家族事務,這才沒有繼續修行,但這些簡單的咒語他還是能倒背如流的。
咒語一念完,兩人手中的靈契符從兩邊開始向中間燃燒,轉眼間,符紙便化為灰燼,這便意味著結契完成了。
穆鶴鳴突然毫無預兆地,一把拉住許盈盈的馬尾,用力猛地向後一扯。
許盈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身子往後仰,連忙雙手護住頭髮,滿臉怒容,大聲怒斥道:“你幹什麼?幼不幼稚?!”
穆鶴鳴卻不以為意,伸手摸摸自已同樣有些疼痛的後腦勺,嘴角微微上揚,輕笑道:“還挺靈的,有兩下子。”
許盈盈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暗自吐槽道:“這人真是有毛病,穿得人模狗樣,心智怎麼跟三歲小孩一樣?”
試用過符篆確認沒什麼問題後,許盈盈便再次畫出一張新的靈契符,著手幫毛毛跟穆鬼叫結契。
“啊啊啊!手指好疼!”
兩隻小鬼結契儀式剛結束,穆鬼叫立馬就清晰地感知到了毛毛那根斷指的疼痛。
他的反應比毛毛還要激烈,恨不得圍著地球轉上三圈才能緩解那鑽心的疼痛。
花花和泡泡看著穆鬼叫上躥下跳、狼狽不堪的樣子,心裡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回到家後,許盈盈把毛毛受傷的前因後果,以及後面締結靈契的事情告訴杜娟。
她本來以為杜娟會因此責怪她沒有把孩子們照顧周全,沒想到杜娟反而一臉自責道:“對不起,是我和孩子們連累你了,可是你跟那個男人締結靈契真的沒關係麼?
我聽你說這靈契的作用,不就相當於一個定位追蹤儀?你們能隨時知道對方靈魂所處的方位,如果對方有生命危險,你也會跟著遭殃。
而且你是女孩子,以後總是要結婚的,你要怎麼跟你未來的丈夫解釋這件事?跟一個陌生男人生死相依,你未來的丈夫難道不會有意見嗎?”
杜娟到底是已婚婦女,考慮這些方面更加現實。
許盈盈對此毫不在意,無所謂地說道:“我不會結婚的,好不容易從許家的免費保姆恢復成自由身,要是結婚,不就等於又跳進另一個火坑?我才不想替別人生兒育女,當一輩子免費保姆。”
杜娟臉上露出些許不解:“你這麼厲害,以前怎麼會甘願被你的養父母一家欺負呢?”
許盈盈點燃安魂香,看著煙霧嫋嫋升起,她神色淡淡地道:“他們十八年前收養了我,這算是恩,即使他們後面對我並不好,可終究不能磨滅這份恩情,我給許家當牛做馬,算是還恩,恩情還完了,我便跟他們互不相欠。”
杜娟聽後,緩緩垂下頭,神情落寞道:“你讓我和孩子們跟你同住,還想方設法為我們懲治渣男,超度投胎,可我卻什麼都幫不了你,你這份恩情叫我如何償還呢?哎......”
許盈盈輕輕搖頭:“我幫你們,對我自身的修行也有好處,若是圖你們報恩,還算什麼積德行善呢?況且你不是幫我守著家宅嗎?之前那四個圖謀不軌的鄰居也是你出面幫我趕跑的,我還應該謝謝你才對。”
她這麼一說,杜娟心裡便寬慰了幾分。
翌日清晨,許盈盈照例早起,在屋內練著五禽戲。
就當她練到白鶴展翅這招的時候,一聲巨響,公寓的門忽然從外向內被震開。
門口赫然站著兩個熟悉的面容。
薛鳳琪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許巧巧,兩人皆是一副氣勢洶洶、興師問罪的模樣,旁邊還站著個臉色不善的胖道士。
許巧巧一見到她,便猶如見了血海深仇的敵人一般,眼睛瞪得渾圓,指著許盈盈咬牙切齒道:“她就是那個害我雙腿殘廢的妖女!”
薛鳳琪立馬跟一旁的胖道士訴苦:“若吉大師,就是這個妖女害得我們全家不得安寧,您可一定要收服她,為我們全家做主啊!”
若吉往門口一站,那肥胖的身軀瞬間便把惡意滔天的兩母女擠到了門框之外。
他眯著眼睛仔細地打量著屋內,目光在幾處空無一物的地方停留片刻,隨後冷哼一聲道:
“呵,我說這屋子裡怎麼邪氣逼人,原來是有四隻陰詭被你養在此處,空氣中還有安魂香的味道,看來你很懂養陰之術啊。
難怪巧巧小姐身上有陰詭的氣息,看來真是你從中作梗,讓陰詭害她開車的時候狀況頻發,從而令她痛失雙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