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老天開了眼了!毒婦狠心害人還是自食惡果了!”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啊!若不是老太太心善,這等惡婦就該送去見官!”
“是啊!要換做是我,我定然會休了那毒婦!”
“林先生,這後來呢?那惡婦可有受到什麼懲罰?”
看官們的情緒完全被調動,各個嫉世嫉俗的模樣,看得二樓的蘇錦凝直蹙眉頭。
星空星河二人同樣敏銳察覺到了異樣:“姑娘,那說書先生和臺下的那人是一夥的。”
蘇錦凝聞言,眼底瞬間凝結出了寒冰:
看來,蘇府這是有人耐不住,動手了啊!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應當是打算趁此機會敗壞孃親的名聲。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蘇錦凝無意識的攥緊了拳頭,閉了閉眼眸壓下心中怒火後,繼續聽起了下方的對話。
林先生又是一嘆,搖著頭:
“還能有什麼懲罰!休妻之事被她那女兒要死要活的打斷了。
老太太又心善,耳根子軟,只將人送去祖宅修身養性罷了。”
宋先生故作驚訝的看著他:
“只是送去祖宅?老太太也太善良了吧?”
“這、這事,怎麼跟我聽到的好像啊!
林先生,難不成這毒婦就是臨縣蘇府的那位夫人!?”
另一道驚呼聲突兀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說話那人面色慌張的起身,匆忙離開了位置。
可見這事情八成是真的!
不過,臨縣蘇府的夫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看官們很快腦補了諸多劇情。
蘇錦凝冷冷凝視著藉故逃離的那人,對一旁的星河低聲道:
“星河,你去跟著她,小心注意安全。
此事事關重大,我還要先回去同大哥商議商議。”
蘇鴻遠怎麼說好歹也是五品官。
若沒有人暗中指使,誰敢拿官員的家務事公開來說?
況且,蘇錦凝相信,以祖母的聰慧,必然早就察覺到了府內的異常。
既然並非母親所為,祖母為了蘇府的名聲也會禁止下人外傳此事。
偏偏隔著千里的說書人,卻把事情描繪得宛若親眼所見。
這若不是蘇府中有人故意為之,狗都不信!
“星空,我們回去。”
記住了臺下那人的面容後,蘇錦凝離開了興悅樓,坐上馬車返回到了院中。
當蘇錦凝回到府時,安縣令父子早已離去。
蘇穆晟早已拿上了沙袋之流的東西,鍛鍊著自已的臂力。
他看著歸來眉頭緊蹙的妹妹,眼眸微沉:
“可是出門遇到了什麼難事?”
他掃了眼一旁和星河形影不離的星空,神色也跟著冷了下來。
蘇錦凝將自已在興悅樓聽到的事給蘇穆晟說了一遍。
“蘇府那些人,真是……。”
蘇穆晟咬牙,恨意也跟著上漲了數倍。
就在這時,一隻信鴿盤旋在半空似乎在尋找什麼。
星空抬手吹了口哨子。
清亮的聲音,迅速讓信鴿順勢飛到了她橫著的手臂上。
蘇錦凝微怔:“這鴿子是?”
“是侯府養的信鴿,專門用來傳遞訊息的,應該是公子有什麼重要的訊息要跟您傳遞。”
說著,她熟稔的抽出信鴿綁在腿上的信條檢視了一番,確定沒有別人動手腳,才交到了蘇錦手上。
只見上頭清晰的寫著一句話:
“蘇家老妖婆意欲派人散播你們被黑山寨劫持的謠言,要做局反擊否?”
要!怎麼不要!
無錯書吧泥人還有三分火氣!
兔子急了還咬人!
這都被老虔婆逼到怎麼夾角了,再不反擊,真當自已是病貓啊!
只是,這要怎麼做局還真得好好想想。
另外,母親這被惡意抹黑了名聲,到底也是個事。
蘇錦凝眉頭蹙起,當她看到牆角邊擺放著破了一個缺口的水缸,頓然有了醒悟。
既然這樣如此,那就乾脆破到底!
畢竟!!!!
只見她從地上拾起一粒石頭,狠狠地朝著水缸砸了去。
嘭——的一聲,水缸頓然被砸了一個洞,水嘩嘩地從洞口流了出來。
“姑娘,怎麼了?”
聽到聲音的秋月連忙趕了過來,看到安然的蘇錦凝,這才鬆了一口氣。
“缸舊了,順手讓你們聽個響聲,免得讓你們忘記尋人來修補!”
蘇錦凝掃了一眼破缸,鼻間冷哼了一聲,淡然地用帕子擦了擦手。
不破不立?!
還是——有意做給某人看,省得裝聾作啞習慣了
到時,亡羊補牢——悔之晚矣!!!
又或許,兩者都有?!
蘇穆晟看了一眼水缸,又看了一眼自家的妹妹,不覺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大哥,咱蘇家那位的事,你知道多少?”
蘇錦凝絞著帕子看向蘇穆晟。
“你知道,我也知道,你不知道,我能知道多少?”
蘇穆晟攤了攤手,瞪了一眼,一副你自已說呢。
“不過……”
蘇穆晟話鋒一轉,手指有節奏地敲擊麻木的大腿。
“祖母應該知道七七八八。”
夠了!別說七七八八,就是三三四四也夠自已整活。
“阿凝……”
蘇穆晟看著摩拳擦掌的妹妹,不覺揉揉發脹的鼻樑。
“悠著點,別玩脫了!”
嘖……
牙齒咋就突然那麼疼!
關起門都是一家人,流的都是一樣的血。
非得弄得頭破血流,大家一起疼,才叫疼嗎?!
蘇穆晟手指骨骼分明緊握成拳,想要做些什麼,最終卻是無力鬆開了,推著輪椅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