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夫人還不知道的是,他們暗中的一舉一動全都被程清淮提前安排的暗探看了個一清二楚。
而他們的所有舉動也被暗探送到了自家主子手中。
程清淮看著蘇家人的做派,都快氣笑了。
“呵,蘇家那個老妖婆子還真是又蠢又毒。
無妨,命人把散佈謠言的人都盯緊點,到了合適的時候,把人一併抓了去見官。”
程清淮手指點著信,嘴角不覺揚起一個弧度。
也難怪故去的蘇老太爺當初會越過老妻,直接將管家權交到蘇太太手裡。
如此行事,家門不幸啊。
不過,如此大的人情,蘇錦凝又該花什麼代價來償還自已呢。
程清淮腦海中浮現出蘇錦凝的面容,不由得低笑出聲。
可惜因著星空他們的彙報,他暫時還不能現身。
等見了蘇錦凝,再一併要了這人情吧。
“主子,神醫那邊傳來了訊息……”
這時,侍從忽然上前彙報情況。
程清淮斂起笑意,開始認真忙碌了起來。
和程清淮一樣忙碌的還有安縣令。
他這是真的忙到起飛了。
整個縣衙上下,光處理審訊後續、受害人蹤跡等,就已經忙翻了天。
直到天色黑沉,安縣令才從府衙回到家中吃上熱乎的飯菜。
匆忙用過晚膳後,他又返回了書房中繼續整理資料。
恰巧與居家苦讀的兒子安邵錯過了一同用餐的時間。
稍微晚來一會的安邵看著獨自在飯桌上吃飯的母親,少見的愣了神:
“母親,父親呢?”
太原府不過是個小地方,日常最繁忙的時候,無非就是縣城內出了命案或出逃的犯人。
他近日雖在家中苦心研讀為中舉做準備,但卻沒聽到小廝傳來半點相關的風聲。
按道理來說,父親這會應該已經處理完了公務才對。
安母提起這個事,嘴角微微揚起了些許笑意:
“邵兒來了,你先坐下來吃飯,這事啊,聽為娘慢慢跟你說道。”
安邵對自已的母親還是瞭解的。
一般她這話頭出口,必定是府衙裡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而這,也提起了安邵的好奇心。
“娘,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安邵坐下來,迫不及待的詢問。
安母神情愉悅的將黑風寨被平的事告知給了安邵。
安縣令便是透過科考一路摸爬滾打走到的今日。
對於培養兒子關於時事的敏銳度以及各方面的能力,他都是盡心盡力的親自培養著。
夫妻二人儘管迄今為止只有安邵一個兒子,卻比尋常人家的孩子,要出息數倍。
“這……黑風寨當真被父親給平了?”
安邵被這訊息給震驚到了。
眾所周知,黑風寨寨主是個十分狡猾的人,官府多次出兵未果,還因此助長了對方的猖狂之氣。
如今忽然聽到黑風寨被平,也怪不得安邵如此吃驚。
“這是當然,你父親說,黑風寨這個毒瘤能被快速平定,這都多虧了淳安侯府小公爺和蘇家姑娘的幫助……”
知道自家兒子對事情會感興趣,安夫人又將從丈夫那聽來的話轉述給了自家兒子。
得知提供供詞之人是個跟他年齡相差無幾的舉人秀才,安邵不禁對蘇家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娘,爹現在去在哪?我想去跟爹詳細瞭解下情況。”
安邵邊快速扒拉著碗裡的飯食,邊詢問道。
那急色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去會什麼美人呢。
安夫人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你們父子兩真是一個德行,為了這案子,吃飯都顧不上了!
他在書房呢,估摸著方才也沒吃飽,你這會過去正好把廚房燉的湯也一併給你爹端過去叭。”
“知道了,娘。”
安邵放下碗筷,帶著拿了膳食的下人快步走進書房。
便一眼瞧見了伏在桌上奮筆疾書的安縣令。
“父親,我聽聞母親說,黑風寨已經被平了,兒子想了解了解詳細的過程。”
他邊說著,邊將燉湯蠱放到了離筆墨較遠的桌子邊緣。
安縣令這會正好口渴了,他起身拿起湯盅喝了兩口,隨口道:
“在那放著呢,你自已看看。”
想到自已當時看到的字跡,安縣令眼底略過了些許惋惜之色。
若是蘇二公子身子康健,未來必定能在朝堂上大有作為……
可惜了啊!
他瞥了眼拿起供詞眼前一亮的兒子。
果不其然,那小子看到字跡後,頓時露出了驚豔之色:
“好字!這舉人老爺可真是了不得!
這筆走游龍間自成風骨,一筆一劃皆是鋒芒。
若能結實這般的人物,兒子中舉的可能,必將大大增加……”
“爹!不若,你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唄。”
安邵捧著供詞,舔著臉走到了安縣令身邊,眼睛亮得讓人根本升不起拒絕的心思。
“介紹給你,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為父手中的事務實在是過於繁雜,實在是沒有時間外出。”
多虧星空他們提供的證詞,官府連拷打都不用安排,那些人就跟篩子一樣把什麼都給交代了。
安縣令當官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這麼快就結案的。
這都是侯府那位程公子的功勞啊。
“爹,您今日辛苦了。
兒子不才,手上還是有兩把刷子,煩請爹找些兒子能幹的活,為您減輕點負擔。
早日為那些受黑風寨欺壓的百姓們討回個公道。”
安邵這嘴還是會說的,這一番話至少安縣令聽完被捧得眉開眼笑了。
“你小子,趕緊過來幫忙。”
直到魚翻肚白,安縣令父子才終於忙完了事務。
勞累了一晚上,安縣令將寫好的摺子收拾好後,立馬派人快馬加鞭送去了京城。
不出意外的話,黑風寨一事將會在朝堂上起軒然大波!
匪患的問題,必將會大大減少。
身為百姓的父母官,安縣令忙完罕見的睡了個好覺。
反倒是心心念念見人的安邵沒能睡著,一直眼巴巴的等著自家爹醒過來給自已介紹人呢。
“母親,父親怎麼還沒有回來?”
安邵捧著書在院子裡來回踱步,一會功夫竟派了好幾個小廝去門前看看。
“瞧你這孩子,快過來坐下,你父親最近因為後續問題,回來比平常晚些也屬正常。”
安母看著兒子百爪撓心的樣子,不覺捂著帕子笑道。
“知道了,母親,兒子先回書房練字”
安邵神情怏怏合上書,朝著安母拱了拱手後,就回了書房繼續研究蘇家二公子的字。
唉,又是一天匆忙過去。
直到戌時,安縣令才抽空回了書房尋兒子。
“父親!”
安邵連忙起身朝著安縣令走去,巴巴地等著父親回話。
“行了,坐下說話。
為父知道你心急,今兒已經呈遞了拜帖,蘇家那邊也回了話。
明日一早記得讓你母親準備些禮品,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次日,辰時剛過,用過早膳的安縣令就帶著自家兒子朝著蘇家暫居的院子趕。
“安大人,您怎的親自過來了?”
無錯書吧坐在後院歇息的蘇錦凝聽聞安縣令前來,趕忙帶著大哥二哥出來迎接。
怎料她剛現身,就和安邵來了個四目相對。